「醒了。」容華沒有抬頭看她。
「嗯。昨夜師父我」花湮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啟齒跟師父道歉,卻被容華打斷——
「昨夜的事,以後不許再提。」
花湮看不見容華的表情,但是這語氣卻是容華很少會出現的,冷冷冰冰,拒人千里。花湮手心滲出了汗來,垂下眼楮,溫順地應道︰「是。」
「記住便好。你剛回來,今日不用練功,下去找空谷和凌尹吧。」
花湮又應了一聲,轉身向外走去。師父鮮少這樣直接趕她下去的,平日里,她來也好,不來也罷,師父從來都是不說一句。就算是在玉霄殿閑呆著,不做一點事情,容華也不會說讓她下去的,許是昨晚的事情,自己真的惹怒了師父。
花湮一路沮喪地想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錦瑟居,院子里傳來一陣爭吵︰
「喂!給你說了不要踫我!」這是凌尹的聲音。
「你以為我想踫你啊,我自己會摔倒嘛!」這個清清脆脆的女子的聲音,听著竟像是——
「真兒!」花湮驚喜,院子里正抓著凌尹的衣袍不放的那個小姑娘,不正是真兒麼!
桃樹下的兩個人總算不吵了,齊齊看向門口滿臉驚喜愣著的花湮。
「湮兒姐姐!」真兒一聲歡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凌尹笑,真兒路上遇著的果真是花湮。
花湮這才想起來自己一直沒有告訴真兒自己是何方人士,訕笑著︰「哦呵呵,我忘了告訴你,我是這風羅山的弟子花湮」
真兒瞪大的自己水靈的眼楮︰「什麼?你是風羅弟子?等等,風羅山唯一的女弟子就是容華上仙去年收的那個——那個——」
「呵呵呵呵呵」花湮繼續訕笑,「就是我」
真兒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大大咧咧說道︰「那你不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是王母身邊的人啊?湮兒姐姐你也太讓我傷心了,我是那種人麼?竟然不相信我」
花湮求助地看向凌尹,凌尹卻模著下巴笑吟吟地一臉「不關我的事我要看好戲」表情。無奈花湮只好紅著臉解釋︰「一開始的時候沒敢說啦後來想說來著可又不知如何啟齒了」
「好啦好啦,我跟你開玩笑啦,湮兒姐姐,看你緊張的。」
「呃那真兒,你又怎麼會在這里呢?你不是去完昆侖島,就要回蓬萊的麼?」花湮疑惑。
「我受傷了,這個臭家伙把我救來的。」真兒說著還白了凌尹一眼。
這下凌尹刺毛了︰「你這青鳥,好生的沒良心,這些時日勞累我天天照顧著你,你那七經八脈都被挑斷了,若不是我你現在還廢著呢,竟然整日里這麼說我」
「誰叫你整天看我不順眼,挑我刺兒的!不救是把你的袍子弄髒了麼,瞧你寶貝的!再說你那衣服,花里胡哨的,難看死了」
「你這種眼楮長了也白長的人,連五彩琉璃衣也不認得,還活著干什麼!」
倆人竟然又吵起來了,花湮無語地想,自己當初見到凌尹,也壓根不認得他那花袍子是什麼寶貝,看來自己的眼楮也是白長了,自己也該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