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前這一周,吳天瑞的生活主要活動範圍固定在自習室和機房。
她還是那樣,坐下沒多久,俞濟泰就悄悄的坐在離自己最近的後邊的位置,靜悄悄的。吳天瑞已經沒力氣再去換位置坐,她選擇無視俞濟泰。其實俞濟泰安靜的很,就像一縷紙片一樣,輕輕的伏在桌子上。
他有的時候會帶來一听冰可樂,或者一盒小冰淇淋;或者從背後塞過來,或者走過去的時候順路放下,做這些都明顯都可以看得出他盡量不打擾到她。東西放在那,吳天瑞是不會踫的,可樂還好,但是冰淇淋卻經常化的很嚴重,會弄得桌子黏黏的。她自然不想和俞濟泰說話,發了一條簡訊過去告訴俞濟泰不要再買冰淇淋了它們化掉,桌子很髒。
俞濟泰收到短信,苦笑不得,自己就坐在她正後邊,她卻發短信過來。什麼叫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我坐在你身旁,你卻發短信和我講話。他看完短信,湊前一點,小聲的說「我知道了」。他盯著吳天瑞的反應,吳天瑞只向前坐了坐,沒有言語。
俞濟泰記性好,不再買冰淇淋了,開始放一些洗干淨的水果︰有時是桃子,有的時候是蜜瓜,幾乎不重復。俞濟泰準備的數量不多,即使浪費也不會浪費很多。
每晚俞濟泰在學院大樓下等著吳天瑞,然後靜靜的走到在她旁邊,動作和態度都很自然。在別人的眼里,這是一對鬧著別扭的情侶,且顯然女孩子還是在氣頭上的。俞濟泰默默的跟著走了兩天,發現氣氛實在太沉默了,他開始自己找著話題,自顧自的說著,反正以前吳天瑞以前听自己電話的時候也基本是在線接听的狀態,反倒自己很習慣。
俞濟泰坐在咖啡館里,發現自己說了很久,這種子自顧自說話的狀態是是什麼時候開始自然而然的習慣的呢。
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發現還是很甜膩的要命,口渴的感覺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更渴。
他吞了吞口水,很不情願讓許澤澤得意的看到自己的窘迫,「服務員,給我一杯白開水。謝謝。」服務員手腳麻利的很快端過一杯水給俞濟泰,他迫不及待的一飲而盡,喉嚨的干澀才得已緩解。他又向服務員要了一杯水,結果又一飲而盡。
許澤澤攪了攪微涼的咖啡,「你看起來怎麼這麼口渴?這些話是比較費口水嗎?」
「或許吧,但是這些事更加費腦子。」他又喝了半杯水,「她那陣子很氣我,堵著氣很久不和我說一句話。」
「現在我發現你一直都很無恥,從一開始就對她這麼壞。可憐的是天瑞居然讓你得逞還有機會再壞她三年。」許澤澤恨恨的說道,但是她心里有數,這段記憶在吳天瑞的是甜美的而不是苦澀的,苦澀的那段吳天瑞和俞濟泰都還沒有提起,兩個人都小心翼翼的不想去觸踫。
「哼…」俞濟泰發了一個鼻音出來,躲開許澤澤的眼楮,低頭看著已沉澱的咖啡。似乎很多記憶也如這杯放久了的咖啡一樣,沉澱了下來,變得更加的苦澀,不能入口。
他抬手看著自己表,發現自己停留的時間不短了,再向下去回憶,只會在跳回到現實的那一瞬更加的無法負重,無力承受。
「澤澤,我先走了。時間不早了,我不耽誤你的時間,听我這樣子絮絮叨叨了。」俞濟泰直接起身告辭。說著去吧台那邊把賬去結了。
許澤澤跟著他後邊出去,在門口整理了一下圍巾,想和俞濟泰說些什麼,但是想著張口卻不再刻薄,「俞濟泰,天瑞這兩年都很少笑。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麼,她從來沒有講過。所有人都知道她這兩年緩的很辛苦,如果你真的對她好,我說真的如果,你可以不要再傷害她。」她停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如果她再有事,我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