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濟泰一直沒有放下心來,他知道天瑞會來醫院,她說自己可以來照顧米曉晨的。
探視時間快要結束了,天色暗下來,醫院走廊上的燈亮了起來。
米曉晨的病房黑著。他透過窗子,病床上的人已經睡了,估計止痛泵又起了作用,醫生說米曉晨是痛敏感體質,建議止痛泵。
床邊坐著一個身影,他認出是天瑞。心情好了起來。
推開門,他躡手躡腳的進去,很輕的合了門。
吳天瑞渾然不覺。
「你來了多久了?」他搭手上了她的肩,感到她身上涼涼的。他有點害怕了,又發燒了,她怎麼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他生她的氣了。
另一只手,試著她額頭的溫度,她慢慢的轉過頭來,深深的看向他,深深看著。
他感覺天瑞不認識自己了,陌生的感覺越來越強。只是她沒有發燒,額頭涼成一塊冰,他害怕的縮了手。
吳天瑞的目光更加的深了,他感覺有把小刀在剜著他的心。
吳天瑞盯著俞濟泰,腦中卻是空白的。當她終于把焦距調整好,看清俞濟泰的時候,目光冷了下來,越來越來冷,幾乎可以凍結一切。
俞濟泰怔住了,「怎麼了?」
吳天瑞轉過身,甩開他的手,就樣子的不想去面對,不知怎樣面對。她倏然間狠狠的想,三年他推開她的時候,有一把刀,她就該狠狠地刺過去,讓他也一樣的痛。痛死他!
愛恨就在一瞬間,果然沒錯。
「怎麼,天瑞?」那冷冷的眼神,生風般的刺向他,他想躲,更想去撫平。俞濟泰攏住她的肩膀,把她轉向自己,「怎麼,天瑞?」
她「 」的站起來,震得俞濟泰的手,甩到兩側,虎口處有些疼。
「說話!」他厲聲道,卻又不敢太大聲,他現在最害怕什麼也不說,就這樣子冷冷的。
「我回去了,曉晨睡了。你要坐一會,就坐一會。我先走了。」
他要坐就坐一會?吳天瑞你以為什麼呢?
他在走廊捉住吳天瑞,是的,捉住她。提著她的衣領,用力的抵向牆壁。
她痛得悶哼出了聲。
「吳天瑞,你什麼意思?我要坐就坐一會?你以為呢?」他感覺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你放手!」
他抓得更緊了,吳天瑞感覺自己的腳都開始騰空了。
「俞濟泰,你放手,我不是你什麼人,你沒有權利這樣子對我!」
俞濟泰的手咯吱咯吱的響著,「天瑞,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到底要我怎樣?」
「離我遠點!我說過了,你離我點。我受不了你!」
「受不了的是我!我下作任你呼來喚去,下作哄你說一句話,我怎麼這麼下賤!你當我怎樣!」他吼著,憤怒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鼓膜呼呼的振動。
毫無意義的爭吵,她選擇不言不語。
吳天瑞抬起右手搖起掰開俞濟泰的手,她不想再被他這樣像待宰的雞一樣一直提著。
俞濟泰只是緊盯著她,她只要說點什麼,說點什麼就好,不想她不說話,他害怕不說話。當吳天瑞的手抬起的時候,正好闖進他的眼底,疤痕,那手腕內側的疤痕,他看的清清楚楚。
絕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