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自己學了很多年的舞蹈,這點平衡能力還是有的,一個輕巧轉身,她就站穩了,看清臉色陰沉的俞濟泰,許澤澤不屑一顧,「天瑞,天瑞,你起來了沒?」
聲音著實不小。
吳天瑞站在客廳里,距離玄關隔著牆角,視線不及,卻也听見門外「砰砰」的敲門聲,和俞濟泰「乒乓」開門聲。
勢均力敵,震天動地的聲響。
她被震得抖了幾下,不是因為冷。
然後就听見許澤澤的聲音。
開始以為自己听錯了,但如此囂張的女聲又會是誰。
「啊…啊…澤澤…」吳天瑞邊應著,邊轉過牆角。
玄關,俞濟泰和許澤澤虎視眈眈的盯著對方,連眼都不眨一下,像極了要決斗的猛獸。
一觸即發。吳天瑞想起這詞,但一觸即發什麼,她找不到合適的詞。多日來,她覺得自己的詞匯量越來越貧乏。
「澤澤…你怎麼來了…進來進來…」她繞過俞濟泰,站到了許澤澤旁邊。
許澤澤「切」了一聲,不再堅持和俞濟泰對視,大方的讓了陣腳,轉目看吳天瑞,「我沒地住了和我同宿舍的女生的同學過來借住…好嘛,那哪是借住呀!都呆半拉月了,兩個人貼乎貼乎的越瞅越像蕾絲邊…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我怕…你也知道本姑娘我花容月貌的,萬一被他們糟蹋了,安可了得!」
俞濟泰冷眼看著,愈發覺得可笑,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恐怕人家被你糟蹋了吧…」,聲音不大,卻听得清清楚楚。
許澤澤明白自己的來的目的,跟俞濟泰都住不值得,剜了一眼,繼續和吳天瑞訴苦,「我沒地住了…反正我沒地住了…你騰個地方給我住…」
吳天瑞見許澤澤耍賴般做到客廳的簡易椅上,提了她堵在門外的行李進了客廳,隨手關門。
許澤澤又炸了鍋似的喊道,「別關門呀!樓下出租車里還有個大皮箱呢!俞少爺,勞您大駕幫忙拎上來吧…紳士一次!」
她居然還朝自己眨眼。俞濟泰生氣的轉過頭去,不想看許澤澤的胡來。
「你別翹腳坐,這椅子不結實,坐那邊去吧。」
「你干什麼去?」許澤澤見吳天瑞穿上尼大衣,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下午給你拿行李。對了,你付錢了嗎?」她想最好還是把錢包帶了,許澤澤一向沒有主動付賬的習慣,當有後背的時候。
許澤澤嚷起來,「啊!什麼你下去呀!不是有俞少爺嗎?!」
吳天瑞走到門邊,邊開門,邊說,「不用不用,我來就行,皮箱不是有 轆嗎?也不費勁。不好總麻煩俞濟泰。」
俞濟泰從她穿上大衣就知道她要干什麼,不想「不好總麻煩俞濟泰」讓自己盡力控制到的情緒,基本瓦解,他不是怨恨,一種無助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始終是個外人。
「天瑞,你何必這麼生分…」聲音里透著無奈,俞濟泰拉回了吳天瑞的手,自己拉開了門,「回去多穿兩件衣服吧,別著涼了…」
他走了兩步,回頭,吳天瑞跟你在他身後,兩步距離。他皺眉,「你跟出來干什麼?我來弄就好了。」
淺淺的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