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的多,丟失的多,要找回的就更多,就越艱難。俞濟泰像尋寶人一樣,憑借著腦海中記憶地圖,開始了不停的挖掘。
可是,很多地方鑿不動,屏蔽他記憶的牆加了厚,很堅硬。
他開始懷疑自己為何當年出國如此著急,貌似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安頓好,自己根本就找不到。他打電話給程輝,問知不知道自己上學時的那堆東西出國前都分給誰了。他很誠懇的。結果程輝,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不知道。俞濟泰想自己被程輝給耍了,就算真不知道,也可以不用打哈欠是不?
無奈,俞濟泰沖電話喊。程輝才不在乎,俞濟泰不煩他,他倒是最高興的。其實他就是那種嘴上玩世不恭,事事可以上心里記的一個。俞濟泰用流行的一個詞來解釋程輝就是「嘴賤」,對的,就是嘴賤!
Smith項目俞濟泰推進的並不順利,即使擺月兌了初到時的不適應,他還是一頭霧水。以前在國內讀書的時候是如魚得水,而目前是一頭霧水。不明白K大的數據為什麼總是不對勁,改動過的痕跡,甚至完美到Smith的數據模型都可以不用使用。數據都被他Reject掉,著實不靠譜,結果沒幾天,完美數據又被報上來,那天的討論會上,他真的被逼急了,直接在會上發飆,怎麼可以這麼不嚴謹,他憤怒的咆哮著。
滿屋子的人面面相覷。也只是面面相覷。
俞濟泰就在這瞬間明白,他想起來師兄們講過的話,項目有些是用來做樣子的,你無法弄直,只能跟著彎曲下去,而且還要適應曲度,適應不好,就會從圓上滾落。
他轉身離開了會議室,那里的氣氛太壓抑了。
俞濟泰懷疑自己的回國是否有價值了?價值?
眼前的價值就是每天開車順許澤澤回家。許澤澤超級準時,每晚八時一刻,妖嬈的站在車旁。他每天都想讓許澤澤活活的站在那里,等到死自己也不出現,報復的快感就在幻想中誕生,在現實中破滅。因為吳天瑞的下班時間在晚八點半至九點時間之間,就算他在不願意,也迫于無奈。
許澤澤基本不和俞濟泰說話,更多的時候在後排座上打電話,她怎麼有那麼多的電話要打,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吳天瑞雖抵觸,但不反抗了,每天坐俞濟泰的車習以為常,或許因為有了許澤澤的陪伴,感覺好很多。
車子停停走走,許澤澤被反反復復剎車啟動,再剎車再啟動弄得要吐掉了,終于停了電話,憤恨的拍著俞濟泰的司機座椅,「俞濟泰,你誠心的吧!能開車還是不能開呀!」
俞濟泰根本不想和她過招,許澤澤撒潑,萬劫不復,他哼了一聲,「前面堵車…你放下電話不發短信,就可以看得見的…」眼都沒瞟一眼。
許澤澤向外望去,果真堵車難過,晚八點半的光景少見堵車。
車子徹底走不動。他播了電話給吳天瑞,藍牙耳機聲音「吱吱」響,他不停調整耳機,電話接的依舊在響了二聲後接了起來,只听見呼吸聲,「堵車在青年路了。看樣子有時間沒法走通了,你先回家好不好?我晚點和…許澤澤一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