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嘟嘟的掛斷傳了來。
俞濟泰早已經習慣。自己也掛了電話。
剛掛掉電話,就又有進來。他接起來,程輝獨有的幸災樂禍的腔調從耳機中傳來,「在哪耍呢?」
「堵在路上了。找我什麼事?」
「我找你沒事。是你找我有事。」程輝心情超級不錯。
「我?」俞濟泰不記得自己有什麼事去找過程輝,「你幻覺了吧。我哪有找你什麼事。」
「呃…哥們你跟我玩失憶?」
俞濟泰因堵車脾氣暴躁,沒好氣的說道。「有事快說,我開車呢!不想接交警的罰單。」
程輝听出俞濟泰的不耐煩,不知怎的,他在這次回來如同得了暴躁癥一樣,遇火就著,他可不想引火上身,關子不賣了,轉回正題。
「你前幾天哭天搶地的問我你那些破爛放哪了,有這回事沒?」
俞濟泰差點一口鹽汽水踫到擋風玻璃上。哭天搶地?什麼時候哭天搶地過?他不得不糾正程輝說︰「一,我沒有哭天搶地;二,哪些是我的東西,不是破爛。」
「不是破爛,當年怎麼不帶走?就算不帶走,也不用到處塞,如今只有福爾摩斯才能幫你找到。」
俞濟泰啞口。無言以對。說的真對,之前的至寶,過去的破爛,如今的迷失寶藏,他怎麼說的清,這些東西,如過山車般上下翻,急轉直下,又急轉直上。他發現真的講不清楚,越發發現自己的過分。他忽冷忽熱的靠近吳天瑞,忽然覺得自己對吳天瑞的態度怎麼也像對待自己的東西一樣。
他沉默的時間太久了。
「電話斷了?」
俞濟泰緩過神來,「沒有,我听著呢。就是沒有福爾摩斯就找不到我的東西了?」他心底一點點涼了。
「是呀!不過你走運了,有我這個再世的福爾摩斯在,你走運,我給你找到了。」程輝可算把自己可以炫耀的話說了出來。
「你找到了?」俞濟泰差點從駕駛座位上跳起來,「真找到了?」
「當然的。怎麼信不過去我?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
「不像不像。」俞濟泰此時當然得說好話,「哪打听到的?」
「當然問了很多人了。說來也巧,我那天無意間和楊季師兄聊天,師兄說要搬家了,我還有一個整理箱放在那,問我還要不要,方便的時候郵寄給我。我怎麼也想不起來有什麼東西放在他那里。後來說著說著,我一拍腦門,敢情那不是你的那些破爛嗎?」
「程輝,我再說一次,不是破爛!原來搞了半天,是你把我的東西給弄丟了。」俞濟泰終于知道與原來是程輝弄丟了自己的東西。
程輝一口鹽汽水噴回來,「俞濟泰,回美國三兩年的,你徹底學會不要臉了。你當年去美國的架勢,就像中國有仇人追殺一樣,什麼東西都丟了,我好心幫你把櫃子里,抽屜里的東西都斂起了,居然說這樣的屁話!」
東西散落的到處都是,俞濟泰記起了自己當時有些留戀的看向那些留下的東西,卻更加堅決的選擇放棄,因為不想讓這些東西羈絆自己搖搖欲墜和吳天瑞分手的決心,他怕自己會舍不得,怕自己不夠狠心。
只是沒想到,三年過後,自己居然忘了。
「不管怎樣,你爭取拿回去吧。楊季那邊仗義的給你保存了三年,保管費什麼的不用意思意思,至少也得買瓶酒。」
俞濟泰應著,「剩下的我自己來處理吧。真是要謝謝你,幫我找到的東西。現在,我自己保管。」
許澤澤靜靜的並且十足好奇的听著俞濟泰的電話,他表情看個真切,可謂風雲變換,最多的因素是淡淡的傷感,憂郁的表情。
她多年前見到的俞濟泰是陽光大男孩,而進來見到的俞濟泰總是有著淡淡的猶豫和茫然。年齡的增長,成熟的日漸,憂郁或許會淡淡的形成,但許澤澤知道這些都不是主因,主因是吳天瑞,他看向吳天瑞的眼神暴漏了一切。
「看夠了?」俞濟泰有功夫搭理許澤澤了。
「隨便看看,要收錢嗎?」許澤澤絲毫不覺得尷尬。
「我這樣的你應該付不起出場費。」
「那我給你二十不用找了。」許澤澤邊拿錢邊拍給俞濟泰。
「現在我還真不缺這二十塊。不過你急需這二十塊。我現在有事要做,不回家了。我給你二十塊,你自己招呼出租車回去吧。」
俞濟泰連著許澤澤那二十塊,一共遞給她四十塊。
許澤澤氣得要命,「俞濟泰,你玩拒載!」怎麼可以無恥到這樣子。
「你要是在這樣子講,我是真的很生氣了。我不是司機,談不上拒不拒。我只是你一個…算不上朋友,也算是一個認識人吧…我載你回家,現在臨時有事要辦,難道也不行嗎?」
俞濟泰干脆轉過頭來,和許澤澤對峙,語氣相當的不和諧。
許澤澤張了張嘴,但秉承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硬道理,氣哼哼下了車,關車門的響動,讓俞濟泰一度以為車子門閂會裂開。他瞄了一眼,在路口處,直接掉頭,轉向師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