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濟泰知道自己來晚了,不過都是親近的人,他也沒什麼好擔心和抱歉的。他說出包廂名,服務員引他去位置,拉開推拉門,俞濟慈和Tony在,一邊一個坐著,見他進來,濟慈自動向里挪了一個位置,伸手拉他坐下,「來晚了,要罰酒…」
他邊扯圍巾,邊坐下,服務員接了大衣和圍巾去幫他掛好,利索的給他布了餐具。
「有什麼好罰…還要開車…對了…我搞不懂你怎麼到處都開雷克薩斯….」他把車鑰匙丟到桌上,證明自己真的開車來,不能罰酒。
「他有雷氏情節,很無聊!」Tony開了口,「這車開得順嗎?我開起來總感覺怪怪的,反正我不開,他把他兩輛放我這里,我都不開…」
「不開,我倒省了…省的我每次看公里數,心驚肉跳的…」俞濟慈押了口清酒,「酒果然不錯…我喜歡…」他舉杯邀明月狀,就差把酒問青天了。
「天瑞和朋友坐那邊。」他一手掐著酒盅,指向吳天瑞坐的方向。
俞濟泰轉身,吳天瑞坐在自己附近,十米之內。
「不去打個招呼?」俞濟慈把酒杯放桌上,提著酒壺,又滿一盅。
「不用…一見她就一張臭臉…」俞濟泰用熱毛巾淨手,拿起筷子。
「那個女孩子…」Tony猶豫,「坐著的是他男朋友?」
「不是!」俞濟泰幾乎是喊出來的,像是有人動了他的專屬,優雅和紳士消失了,如同一匹護食的狼一樣凶猛。
Tony反應果然神速,「我就說嘛,肯定不是!怎麼可能是,哪有坐的那麼規規矩矩的。」
俞濟泰終于覺察到尷尬,低了頭,他不是對Tony發火,也不知道自己是對誰發火。
鬧心。
俞濟慈看著堂弟笑,又滿上一盅。
俞濟泰坐在這里,耳朵卻全在五米之外,吳天瑞挪動筷子的聲音他都听得清楚,居然听著太專注,忘記了吃飯和夾菜,動作如同卡了帶子的DVD,一節一節的。
「要不一起不?」永遠都會讀心術的俞濟慈提議。
桌上的氣氛,讓俞濟泰搞壞的不能再壞。
俞濟泰不說話,即使認輸他也不要這麼明顯。
「你呀…」俞濟慈一邊模著他的頭,一邊站起來,酒勁微微上揚,他步伐有些亂。
幾步路,他搖搖擺擺的走了一陣子。
桌上的兩個人一起抬起頭來,略略吃驚的表情。
「不好意思,打擾。」俞濟慈撐著桌子,好歹找到了平衡,「擇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一起吃,聊聊天…」
「不好吧…我們快要走了…」
「天瑞,一起吧,都認識的…我認識你…Tony也曉得你…哦…濟泰該都認識你們吧…有句話講,宴會上超過三個人相識,就會很舒服,現在何況我們互相認識的不止三個…」
吳天瑞望向他的包廂,俞濟泰果然看著自己。
「不麻煩了濟慈改天吧…今天真的不方便…」她繼續推月兌著,奇怪,居然能听到俞濟泰重重放下筷子的聲音,他生氣了,可是關自己什麼是事。
俞濟慈根本沒有走的意思,搖了一下頭,「清酒還真厲害…小看了…天瑞,給我一個面子可以嗎?當我欠你一個人情,賣我一個面子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