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到了湯的香味…很香哦…你聞到了嗎?」俞濟慈將頭偏向廚房,循著味道望去。
「啊?」俞濟慈的思維未太跳躍了,她惘然。
「湯的香味,你聞到了嗎?」他重復了一遍。
「沒有…」她低頭說話,明顯未曾從剛剛的錯愕中緩過神來。
「呵呵…你的嗅覺…我聞得到的….估計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茶又續上了一杯,俞濟慈倒是很喜歡這茶的味道,「茶的味道很不錯的…之前問這些年來怎麼樣,你用了一個列舉的句子回答我。想細細的說說嗎?我算算你畢業的日子,感覺你晚了一年畢業的?莫非我記錯了?」
他抬眼從杯子上方看著吳天瑞。
她動了一下,手也抖了抖,心底莫名的有些絞痛,害怕般的想回避,但是無論怎樣,她忽然間發現自己的不應該躲的,「沒什麼好說的….你沒有算錯,我是晚了一年畢業的」
她坐直了身子,抖了抖肩膀,「唉…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說也罷……你這些年來怎樣?我記得清不清,你瘦了好多?」
兩個人都是將肯定的事情,用了疑問句進行回答,似乎如此才不很生硬。
俞濟慈笑了,「其實我們的記性都很好…我輕了很多…女孩子的很高興了…愈來愈骨感了,不是嗎?」
她笑了笑,剛才的話題有些沉重,似乎兩個人都互相戳到了對方的死穴點,都太極八卦的互相推話題….彼此都是要躲開那些不能開口,不想開口,因為那樣子就會更加痛。
「這些年來,我瘦了,你也瘦了…會不會讓人覺得吃得不好了呢?」他打趣道。
吳天瑞模模自己的臉,狐疑「有嗎?我沒覺得我瘦…」
「有的。」俞濟慈很堅定的回答道。
「有嗎?」
「有的。」
兩個人都笑了,這樣子的談話很搞笑,每個人都想把對方繞進去的。
「08年。那年濟泰回到美國,不知怎的,瘦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見他吃的很多,卻一直在消瘦…家里以為他身體出了事,于是女乃女乃親自上陣跑去西雅圖查了好一陣子…結果…結果我想著都笑死了…大夫說完全沒問題,不過建議去咨詢心理科…我現在還記得那大夫的口氣,還有女乃女乃難以置信的反問‘你以為我孫子瘋了?你才是瘋子!’….」俞濟慈哈哈大笑起來,眼楮亮亮的看著吳天瑞,她開始不知所措了。
自己說的是實話,吳天瑞過得不好,那俞濟泰也並非絕對的心安理得。08年剛回美國的那段日子,俞濟泰整個人瘦得都月兌了相,每次自己找他陪酒,結果卻是他喝掉的比自己多,這種心情他懂,這該有多不舍呀…自己也勸他,何必難為自己如此,俞濟泰總是搖搖頭,說他沒辦法….
只是俞濟慈不清楚,大伯母如何是讓他如此不舍,最終還是舍了….大伯母的一切都是目的地…
後來他漸漸知道,無非那迪拜抵償的幾千萬資金的暫時短口,被大伯母描述成了整個俞氏集團的家族資金鏈全部,才能讓俞濟泰放棄,家族的使命永遠是在最前面的….那一刻俞濟慈想沖到俞濟泰面前,提著他的領子,大聲告訴他,傻子能被騙了,現在回中國去吧,找吳天瑞去吧,何必夜夜買醉,這苦他自己在吃,不想弟弟在吃…
那一刻他是氣氛的,非常的氣憤…然後,一切都是覆水難收,說了,有意義嗎?他不停不停的問自己…沒意義…
所以,一切都沉寂下來了….
所以今天,他想把他們之間的事情,說給彼此听,希望兩個人不再繼續糊里糊涂,獨自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