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不知三月暖 再聚的如今-一夜無眠

作者 ︰ shaoyuzhu

俞濟泰的夢持續著沒有斷,時而在醫院,時而在T大,時而是在香港,而在醫院的場景是空靈的,幾乎沒有影響,他在靠著所積攢著的描述,開始試著走進吳天瑞怎樣經歷的痛苦,那段怎樣艱難的治療。但是,夢中的一切都不受控制,一切都是亂的…

只是幾次,在夢里吳天瑞轉身離開的瞬間,他清晰的感覺到電擊般的痛,就像進行了心髒復蘇,他忽然間感覺自己醒了︰吳天瑞就坐在自己的床邊,用毛巾擦著自己的臉,舒服著,他用手抓住了吳天瑞的手,抬眼看著她,而她也低著頭在看他,時間一下子就靜止了…

吳天瑞感覺自己的手被抓住了,低頭一看,俞濟泰好像醒了,看著自己。

「天瑞,別走別走,好嗎?我錯了,我真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俞濟泰醉了之後,就只有這幾句,而他的淚灼傷了吳天瑞的手,一顆一顆的熨燙死了,俞濟泰又哭了…

好燙…

俞濟泰絮絮叨叨的重復著這幾句話,一遍又一遍的,持續著,然後又昏昏的睡去,臉上未干的淚痕…

吳天瑞抽回了手,幫他把被子拉了拉,七月的伏天,屋里卻因為屋里開了空調,冷風有些凜冽,她擔心他會著涼,酒後的身體是很熱的,小心著涼了。

然後她起身,去了臥室。客廳里面以及自己的臥室都沒有開啟空調,很溫熱,冷熱交織,吳天瑞激靈了一下,目前只有兩間臥室沒有被糟蹋了。總有人要收拾一下混亂的場面,她蹲下來,將一罐罐的空罐子撿進了垃圾袋里,竟然裝滿了整整一個垃圾袋…

果然喝了很多,才會如此爛醉…她想看看還有什麼垃圾一起拿下樓去,卻只看見了操作台一個的紙盒子,必勝客的外賣,里面竟然還剩了一塊,都已經風干了,她一起收進了袋子里面。

送完垃圾回來,吳天瑞一鼓作氣的沖了馬桶,刷了馬桶,擦了洗手池,還擦了所有的地,她就像一個收拾自己醉酒丈夫現場的妻子一樣敬業。

一切都開始變得清潔和干淨了,人的心情也沒有那麼差了,忙前忙後的,吳天瑞整個T恤都濕透了,停了下來的時候,整個手都再抖,一直在抖,吳天瑞坐了下來,發現根本沒有風,比剛才走來走去的更加的熱,汗不停地流。她起身的去廚房開了水龍頭,洗了洗臉,廚房的窗子也被自己打開,為了散去滿屋子的酒味…

風吹進來,吳天瑞感覺涼快了一些。窗外,遠處的大樓上面警示燈,一閃一閃的,像極了呼吸,大片的黃色的燈光,還有各色的廣告牌,演繹著城市的節奏。吳天瑞看著,,看著,才發現原來K市已經成長為一家大都市了,一片片繁華的燈光像極了香港,很長一段時間,她害怕看到如此的大片華麗的城市燈光,因為那會讓自己想起那次短暫的香港之旅,只是當自己終于看向窗外的時候,發現整個城市都變了,也變成了繁華,似乎絲毫不亞于香港…

好一個大都市啊,總有悲歡哀樂發生,還有各種離合…

臉上的水都被風吹干了,吳天瑞身上的汗已經消散了大半,只顧著俞濟泰會不會著涼,卻忘記自己這樣吹高樓風會不會著涼…

已經半夜一點了,她根本不困,但是時間告訴自己,是時候該睡覺了。她去洗手間沖了一個澡,弄干頭發之後,她倒在了自己的床上,離別了一周的床,卻發現不像自己的床,翻來翻去的,各種調整,卻依舊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位置能讓自己睡著…

翻來覆去的難受,並且感覺越來越熱,她索性坐了起來,不睡了,心底有事,俞濟泰的難受也讓自己不好受。她回到俞濟泰的屋里,發現俞濟泰也翻來覆去的睡著,很不安穩,估計是胃疼吧,都喝了那麼多酒…

她坐了下來,幫他拉好掉了的被子,輕輕的叫起他來,喝了一些涼開水,或許這樣能讓他胃里的或燒火燎的難受有所緩解。

這一夜真的是不能再睡了,俞濟泰也一會醒,一會哭的,持續著,輪換著…

而吳天瑞就在客廳和他的臥室間輪回,反正也睡不著了,她索性將把髒衣筐里的衣服全部放進洗衣機里洗,全是他的衣服,好像這是她第一次給俞濟泰洗衣服,也許將是最後一次了,不,是真的最後一次了。

陽台上開始飄散起洗衣液的味道,淡淡的清香;她忽然間喜歡上了這個味道,撐著陽台的窗戶,她再一次的看向窗外那一片繁華,不知不覺間,這一片繁華漸漸地被白晝吞噬了,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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