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惴惴不敢看他,剛才跟大哥的談話,不知他有沒有听到,我低垂著臉,鼻音凝重地「嗯」答,再抬眼大哥已然離去,房內不見他的身影。
「朝中事務太多,好不容易才能抽身來看你幾眼。」他側身坐在床榻上,低垂著臉靜靜地凝視我。
「若我進宮陪你可好?」我收拾情緒,仰著嬌女敕可人的臉,歡喜渴望地望著他。
他眸光一深,喜悅地道︰「你所說可真?」
我點點頭極是誠懇,惹得他歡喜的俊顏放光,兩手用力一抄,我被他抱在懷中坐在他大腿上,平穩有力的心跳,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遞,男子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涌來,我臉頰滾燙,心失控的砰砰亂跳,他用臉頰貼上我的臉頰,肌膚踫觸溫熱滑膩,他吐氣嘆息道︰「小晴,我太歡喜了,從不曾如此歡喜過!」語氣真是極其的喜悅。
如此肌膚相親,我也被他的喜悅感染,安靜地棲息在他懷中,听他喃喃自語地嘆息,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興奮地道︰「小晴,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歸置府中面對一切衰頹,還會有什麼驚喜呢?他說的信誓旦旦,我卻不信。
陡然間,一聲淒厲的聲音響徹整個慕府,好似人臨死前最後的掙扎申吟般極其痛苦,傍晚本就偏于寂靜,慘烈尖銳的聲音劃過天空,異常響亮刺耳,令人心生余悸。
「什麼聲音?」我被嚇了一跳,臉色發白慌亂地問。
「賤奴敢對你無禮,杖斃亦不足惜。」逸軒原本笑意的臉瞬時間淡了下來,大手摟著我安撫道︰「別怕,別怕,我在呢!」
我不敢相信,一動不動地瞅著他,杖斃府中奴僕的事情,我也有耳聞,但真正發生卻是第一次,這也是寬待奴僕的慕府里第一次對下人用極刑,我整個人當場呆掉。
「真嚇到你了,這幫奴才忒愚笨!」他含笑罵的甚是文雅,我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究竟是奴才愚笨還是他有意要我听到,借此來警戒與我?念頭至此不禁打了個寒戰。
「你怎地臉色如此難看?是不舒服嗎?」他關切地詢問,聲音帶著焦急。
我魂不守舍軟軟地說道︰「你,你不說要給我驚,驚喜嗎?」
他提起興趣,笑著叫道︰「進來吧!」
門吱呀被推開,「踏踏」地腳步聲敲打著石板地,裊娜的身影盈盈拜倒在地,「玉蘭見過主上,見過郡主!」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緩緩地抬眼望著匍匐在地上的倩影,顫聲道︰「抬,抬起頭來。」
聞聲地上縴細的腰肢扭動,隨著額頭抬起,逐漸露出黑白分明的眸子,紅潤的朱唇,尖尖的下頜,白女敕的臉上笑意盈然,眸子流波轉動,櫻唇啟道︰「郡主——!是我,玉蘭回來了!」
我激動不已,玉蘭比之前更加標致動人,已露出幾許女子的柔媚溫婉,可是當我踫觸到逸軒含笑的眸子時,心中「轟」的巨響,喜悅瞬間消失,此刻玉蘭回到我身邊,對她是福還是禍?」
「以後有玉蘭在你身邊,我也會寬心些。」說著他命令道︰「退下吧。」
玉蘭推出,房門重新被關上,他低頭在我唇上一吻,笑道︰「大祭司有言這一兩日就有降雨,你馬上可以康復,行走自如了!」
「原來天水指的是雨水?解我軟骨散的天水是雨水?」想到馬上可以恢復自由,我又開始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