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忘了這茬，社爾還住在厄庫爾府里呢！
「我府里的家事也輪不到拓設來管吧？」這個愚蠢無比的女人，知道他是拓設還敢這麼囂張，她完了……
果然，激怒社爾了。「阿史德氏！殊無婦德，以下犯上！來人，給我押回她自己的院子，直到我離開蘇巴悉府前，不準她踏出門檻一步！」
「你敢！」愛伊克尖叫了起來，「誰敢動我？蘇巴悉！」
「我為什麼不敢？你忘了你父親都歸我管麼，愛伊克？你是要乖乖听話還是？」社爾也有這麼有氣魄的時候，真是大開眼界了……
愛伊克果然還是要顧及自己的家人，不敢再多言一句，恨恨地甩開我，隨即自己走了出去，「看什麼看！還不跟我回去，一幫沒用的狗奴才！」跟著這樣的主子，也苦了他們了。
「我先回去一趟。」厄庫爾匆匆撂下一句，跟著走了出去。
玉如姑姑這時走了進來，隨手要將門關上。「都散了吧，自己做自己的事去。拓設大人也請回吧，女子的閨房還是不要進來的好。」
「張小姐，我有話對你說。」社爾攔住玉如，「不知方便不方便。」
我輕柔地一笑，「自然方便。姑姑，不要緊的，社爾特勤與我不是一般的交情。」
玉如會意地沒有做聲，為我關嚴窗戶，關上門走了出去。
室內只剩我與他兩人，千言萬語竟不知從何說起。我想問，你怎麼不打聲招呼，就那麼悄無聲息地走了？怎麼會到都斤來恰好救了我一命？為什麼……還留在厄庫爾府里？
「你說我現在應該叫你什麼？書雨還是琬清，或者是嫂子？」他打破了沉默。
「我……」我該怎麼回答……「你要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社爾激動道︰「我有什麼理由不信你？我們之間無所謂這些形式，現在我要的只是一句話，你是留在這里，還是跟我走？」
「可是……」
「沒有可是。憑剛才愛伊克對你的態度，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以後你的生活是怎樣的，你既然已經來到這里，我就不願再見到你屈居人下的悲慘。如果你舍不得張玉如，我可以每隔一段時間就帶你回來見她，除非你割舍不下厄庫爾！」
他……怎麼這麼容易沖動？我印象中的晝忻，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啊！他行事好像比以前更加果敢，甚至听著有一絲命令的口氣，是他長大了，還是他變了？
「我知道你處在這個壞境中的不得已和無奈，我也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就算你不讓我說可是，我也要說出來。」我長嘆一口氣，「你可以也應該隨他們的叫法，叫我琬清，因為我確實就是張琬清，不過，我希望你叫我琬清的時候，記得的是，我叫書雨，那個永遠不會改變的書雨。我不可能丟下我的姑姑，這是唯一的可是，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復雜。」
他忽然間笑了起來，如果我沒听錯的話，是竊喜的笑？
「如果我說，這唯一的可是也即將不成立，你會開心麼？」
什麼意思？難道他要特魯調到他那里去？不可能，特魯對厄庫爾忠心耿耿，要從他這里打主意是完全不成立的！
「你有正當理由？」能夠過得舒心，誰說不願意呢？
「待封山的雪融化之後，就是我迎娶你回鐵勒的那日。」
我耳朵還真出問題了，繼我的眼楮瞎了之後，「你確定你說的不是‘迎接我去鐵勒’，而是‘迎娶’？」
「張琬清，我想讓你做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