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爾趕回來換了件便服,就忙著張羅我的出行設備。兩人步輦嫌小家子氣,四人軟轎又嫌顛,馬車又覺得有點鬼鬼祟祟的嫌疑,直忙得滿頭大汗,我在屋里頭听著都覺得累。
「你去告訴拓設,就坐步輦去,他要嫌小家子氣就換成四人步輦,哪里來得這麼多規矩,再這麼煩下去就不準他去了。」
黛拉西隨我在里頭听著外頭的動靜,本就覺得好笑,我這樣一說,她就笑開了,「拓設大人還不是為了塔格著想。」
「哪是!他這意思就是不準我出去,想得倒美!快傳話去,不然還沒完沒了了。」
「誰沒完沒了?」只顧著與黛拉西說話,社爾進來了也不知道。
我回頭一望,他似笑非笑地站在窗前,臉上的汗珠直往下滴,「走吧,都準備好了。等你身子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黛拉西捂著嘴偷笑著跑了出去,「我給塔格找把扇子去,路上熱得很。」
「不知羞!」我白了他一眼,別過臉去假裝照鏡子,卻發現臉早就紅透了。
「我們之間還論誰羞不羞?」他大步走了過來,一把將我抱起,濕熱的氣息噴在臉上,「過了今天,我們再也不要有隔膜了好麼?」
他果然還是因為我瞞著他心里不爽快了,我輕笑道︰「哪里有過隔膜?一直都是如此。」隨即環上他的脖子,對準他的嘴咬了下去。
半晌才氣喘吁吁松開,他眼神灼亮,懊惱道︰「再這麼折磨我,忍不住了該怎麼辦?」
「忍不住也得忍著。」我狡黠地一笑,「大不了分房睡唄!」
「小妖精,唯一的辦法就是不理睬你。」他定定地望了我一會,「走吧,厄庫爾肯定急得不行了。」
坐上步輦,環顧了一圈,我發覺不對勁了,「黛拉西,吉娜呢?」
「她說她吃壞了肚子,我見著覺得不像是假的。」
「那你不早些稟報!」我責怪道︰「先把她叫來再說。」
「她不去又有什麼要緊?」社爾怪道。
黛拉西匆匆回到西屋走了進去,我看著她攙著吉娜出來,道︰「到時你就知道了。」
走近了看,吉娜的臉色確實蒼白如紙,有氣無力的,「奴婢不知怎的,半夜里忽然小月復絞痛,早上才消停,現在走也走不動,跟著去只怕會耽擱了塔格和拓設大人的腳程。」
怪我沒有看好她的飲食,讓她尋了這麼個空隙,那個小宮女上次來,難道是給她送瀉藥的?她越推月兌,我便越肯定她參與了謀害我肚中孩子的行動。
斜眼瞄到院子里空置的轎子,你說不去我還偏就要讓你去!「那你坐轎子去,我們待會還要去父汗的府里,也讓你見見以前的舊主。不然叫有心的人見了听了去,要說我疑心病重,連個貌美的小丫頭都不敢安排在身邊服侍,這叫父汗怎麼想呢?」
她驚惶地抬眼看著我,配上她楚楚可憐的表情,實在是淒婉動人,「奴婢實在沒有這個心啊,塔格!」
「有沒有這個心,就要看你敢不敢上這頂轎子!」
社爾眼神復雜地看著我,我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