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李世民不在,連夜趕了稿子。
第二日送到花佬兒那里。
「嘩,這麼快?」他嗒吧嗒吧眼楮。
「是。凡事快點解決好。而且寫的大綱如果費時太久,編曲和排練恐怕更緊。」
「不要緊,我沒有那麼著急,你完全可以慢慢來啊。」他接過稿子,煞有其事擠眉弄眼道︰「你若是有個什麼事,我可會心疼的……」
在他翻開稿子的一瞬,他的漂亮五官,僵硬的有些扭曲。
「這是,你寫的?」
「嗯!」我應的格外響,然後以小學生等待表揚的表情望著他。
「咳咳,」他掰正自己的容貌,「我以為吧,你就算不能潑墨如玉至少也能字字端秀,不能字字端秀至少也能讓人看得懂,不能讓人看懂,至少也應該把字認認全吧……」
「喂喂喂,有這麼糟麼……」
想當年,我以一副墨寶讓美術老師誤以為我學過書法,我還一直以為我有書法天分呢。
「好啦,」我沒好氣的奪過墨寶,「這樣吧,我念,你幫我謄寫一遍。正好里面有什麼不恰當的也可以討論改改。」
「這個……」
「這樣還有什麼問題啊?」我拿鼻孔看人。
「你確定你自己看得懂……」
「……」
「我真是大錯特錯,找一個半文盲寫東西,這次估計是要賠死了……」他繼續絮叨……「看來只能發揮我的驚世文采,幫忙改改了,真是殺雞用牛刀,浪費我的絕世才華,沒去考狀元,難道是天妒英才?」
我用殺人的眼神威脅他,閉嘴閉嘴!
他用不屑的眼神回敬我,字寫成這樣,還敢叫我閉嘴?你閉嘴閉嘴!
一番折騰,終于把稿子重新弄了一遍。
「怎麼樣?行嗎?」他正略加回看,神色不明,「我警告你,雖然我寫的匆忙,可我是不允許別人亂改我東西的。你若是覺得不行,還是你自己找人寫吧。什麼杭州才子,蘇州才女的,隨你。」
「嗯……」他將唇輕抿一下,越發顯得唇紅齒白,眼眸有有影影綽綽的白色帆影,「那就……湊合吧。」
我瘋狂的忙碌生涯開始。
估計是我閑的實在太久了,忙的東西瞬間爆發。
人就是這點倒霉,沒事干的時候,都快長霉了,一有事情,竟然一股腦砸過來,不壓死你就累死你……
原先還顧忌李世民,每天不敢忙到太晚回去,到了後來實在身不由己,可再遲也不敢歇在園子,硬撐著堪堪倒在馬車上就睡了。
早的時候,園子的姑娘都還沒醒,我已經四處轉著調節舞台效果,宣傳,道具,服裝。
等她們七七八八醒了,即刻排練。
導演當得很過癮,我不是那種會發脾氣的領導,所以跟快綠軒的一幫人混的很愉快,大家演演跳跳,說說唱唱,倒是歡樂的很,一派歌舞升平。
不過她們時間有限,晚上招呼客人也是不能推的,只能逼迫她們犧牲睡眠時間。
剛開始怨歌處處,到了後來倒成了笙歌處處。
排練畢,我就拉過花佬兒,拿著紙筆修改稿子,歌詞,舞曲。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越是排練靈感就越多,源源不斷的冒出來,像砸開泉眼的泉水一樣,汩汩的流。
「喂,我說你還是不是正常人?你以為自己有三頭六臂,可以觀六路听八方?其實你只用負責排練和改稿就好了。其他東西不要管了。」
「那怎麼行。但凡不經我手,我總是不放心。」我眯狹著眼楮,「喂,小弟弟,和姐姐說實話,是不是幫姐姐我謄寫寫累了?自己想偷懶?一個大男人,寫幾個字會死啊?」
「會死。我都快把我下半輩子的字都寫完了。」他哭喪著臉,忽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讓我對寫字產生反感,從而阻斷我的狀元路!果然是沒安好心。」
「虧你想得出來,頒你一個最有想象力獎。」我忽的想到什麼,哇哇大叫起來,「你不是有被害妄想癥吧?」
「被害?妄想?」
「小弟,姐姐跟你說……」
「喂喂,誰是你小弟……」
「妹兒,(純正東北腔)這病雖然嚴重,但還是有希望的,你千萬別輕生,還有姐姐幫你呢……」
「呃(究竟是誰想象力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