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轉經年,阿默總會想她是怎麼走過這麼樣的一個8年,她是否真的屬于過這個家了呢,到底她與媽媽是否被真的認可過呢,那麼多年她與媽媽倘若要被瓦解也只是一個瞬間的。所以有些東西注定逃不掉。
時光總是細水長流的,點點滴滴的匯流成河。方淑蓮終究敗給了時間,有些東西你越想抵觸,你卻覺得越發抵觸不了。她把她對夏振威入骨的恨滿滿的施加于阿默,她幾乎忘記了其實阿默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骨肉,是不顧父母反對堅持不棄的結果。曾今,抵命維護過的東西,卻在時光里一點一滴的摧殘。
方淑蓮想等到一個開滿鮮花的季節等到那個人牽著她的手走過哪段覆水流年。殊不知的,她等來一個錯,等來了一個足以轟塌她一世界的滄桑。
悠悠記得那麼一天,他說他舍不下的東西太多,割不去的包袱太沉,這個世界沒有初始那麼可以想當然,他說他注定是要負棄她了,他說他可以給她所有想要的但獨獨給不了家。那個詞太重,他給不起,可她獨獨只要它。他說她的愛沉重了,他說他再也愛不起了。後來夏振威走了,那天後,方淑蓮呆呆望了整整一個月的窗外,那是他留給她的背影。
方淑蓮想說的沒有說,想做的也沒有做,想告訴他自己懷孕了,她想帶著未出世的寶寶與他一同走進歲月的盡頭。可是她一步都沒有走,就那樣呆了一個月。
再後來,他結婚了,娶的是門當互對的富家千金,他有了她最想要的家,可是那個家卻沒有她。
他的人生那樣紅紅火火,她的人生卻被驅逐于現實與人道之間,就當他擁有那別人眼中的幸福時,她失去的整個支架,從此,她置身一人。
方淑蓮給不了她孩子一個姓,因為她的父親說過要他認阿默除非他入了黃土成了白骨。在渾濁的世俗里她生了階級的犧牲品,所以她不敢,她其實是想愛她的,是想好好愛她的。
可是她抹不掉腦海他的身影,她的心因為他長滿了肉刺,怎麼扒也扒不盡。于是她便那樣恨,那樣怨,那樣活生生把阿默逼成了一灘死水。有過愧疚,有過疼惜,愛著阿默抹眼淚的時候她是痛的,很痛,想抱著阿默躲進世界的某一個角落。
後來她嫁給了易川榮,她終于給了給了她的阿默一個姓,一個她可以高聲喊她的姓。冷冷的雪花,溶于暖暖的陽光下,那麼她心上的涼是否可以從此溫熱呢。
易川榮待她是好,她也喜歡與他這樣的生活方式,淺淺淡淡。方淑蓮終是走出可那麼一段暗暗的記憶,然有她會想著她的阿默了,會念著她的阿默了一切歸于舊時光。
她時常告誡阿默,不要走了她的那條老路,與其說是時常的告誡,不如說是她恐慌她的阿默和她一樣難。
之前就有說起關于易家和蕭家的婚約,本來蕭家要娶的是欣兒,但是因為欣兒不同意所以就成了阿默,方淑蓮也意外于阿默沒有提出什麼異議。
這門婚事就這樣稀里糊涂的定了下來。
方淑蓮倒也覺得蕭簡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足以給阿默一個滿滿依靠,她欣賞蕭簡的從容淡定,精明睿智。阿默可以嫁給蕭簡確實事件好事,她很是欣慰,因為她能給阿默的永遠都是那麼少。
一路而來虧欠,只是她不知道阿默從未恨過,不知道阿默愛她勝過自己。阿默的擁有的東西那麼少,所以她的東西她永遠如命般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