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這種事情南落不是沒有遇到過。但是像這樣連話都不讓人說,便強硬的加了一個罪名到別人頭上,不給人任何解釋機會,即要劈下人頭顱來,這事他還是第一次遇上。
背主忘恩之說更是讓南落莫名其妙。
這人面貌粗獷,臉上線條剛硬,就像他手中兩把大板斧一樣。不發怒已讓人心里發悚,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頭隨時準備撲擊而出的凶獸。
在外人眼中只看到這人一跨步已經竄到了南落身前,手中的斧頭也同時斬劈了下去。狂霸無匹,強勢野烈。
但是在南落的天視眼中,唯有一條黑線迅捷無匹的當頭劃落下來,一時之間竟感覺這一斧已經將天地給劈開了般。
「不可與這人硬踫。」南落心念一起,便已經化入虛空中之中,卻在同時將腰間的青顏劍拔了出來。
鏘…
一道劍光沖天而起。唯見劍光,卻不見南落身影。
叮……
劍斧相交,只一觸便瞬間分開。並有多大的法力波動,那人卻感覺自己的一斧劈了個空,對于南落的感應卻是已經消失。眼中頓時閃爍著烏光,四下尋找著南落遁身之處。
陽平氏寨門下的眾人心中一緊,在他們眼中只看到自己的祭司在那一斧之下竟如粉末一般瞬間潰散。這心中一緊,手便自然的更加用力的握著手中的武。不過在他們還沒有判斷反應過來的時,南落便又出現在了虛空中,眾人心中頓時一松。
南落站在虛空之中面色冷峻,手中青顏斜指地面。
「不知我做了什麼事,竟讓你如此的憎惡。」
那鋼猛大漢手中猙獰板斧一指南落,怒聲說道︰「你即是孔雀殿童子,怎麼會在此!」說罷,腳在地上猛的一蹬,虛空一踩,人竟就已經到了南落身前,手中猙獰板斧便已經當頭斬劈而下。
他這一問,南落心中一轉,竟發現自己不好回答。心思電閃而過,那鋼猛大漢的巨爺已經劈到身前,速度之快,絲毫不亞于南落的先天土遁之術。
不過雖然速度差不多,但是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神通法術。那鋼猛大漢一跨步間,威勢凜凜,氣場狂野,大有推山開天之勢。而南落的遁術卻是隱匿藏神,無聲無息。
看到這大漢竟再一次不等自己回答,便又劈斬了下來,心中不禁微怒,想到︰「難道我南落還真怕了你不成,如此蠻不講理,便是他日祝融祖巫面前我也能分說。」
一念至此,整個人卻是再次隨著那斬劈下的板斧而如煙霞般的消散了。那大漢在南落消失之後,手中正待再次劈下的巨斧頓時停在了空中,眼中烏黑精光閃動,似乎在尋找著的遁入虛空的南落。就在這時,虛空一晃,一道劍光便刺向了那鋼猛大漢的咽喉。
劍光一線,似將空間刺破,發出吟吟音波。
「刑天,那是先天劍器,不可用身體硬接。」下方那身量極高,穿著一身黑袍的人就在南落劍尖才刺出虛空時便大聲說道。可他才剛出口,南落手中的青顏劍便已經刺到了這名叫刑天的大漢咽喉前了。
叮……那板斧仿佛在那里等待著般,正好將南落手中劍擋住,另一只手中的巨斧已經爆烈的朝南落頭上劈斬了下去。同時哈哈大笑道︰「夸父,不要以為就你能看出,我刑天怎麼感受不出那是先天劍器。今天我到要收回祝融祖巫傳給他的巫族血脈。」
祖巫在巫族這內是一種神聖的存在,隨天地而出的人物,這名叫刑天之人竟然說要將祖巫祝融給南落的精血給收回,絲毫沒有什麼虔敬畏懼之態。
南落自是知道自己無論是法力還是血脈中蘊含的力量,都無法跟這名叫刑天的大漢相比,自是不能硬踫,所以每次都在他巨爺劈斬而下時化入虛空中遁閃而走。
南落整個人在虛空中如在水中一般,微一晃便已經消失,再出現時,人已經出現在了刑天人的另一邊。
一時間,只見虛空中青影閃爍,一道道劍光璀耀眼,在刑天身周如煙花般綻放、閃爍著。
刑天無法感應到遁入虛空中的南落,可每當劍光臨身時能能將南落的劍擋了下來,瞬間還能劈出一斧,逼得南落不得不遁開。
他反應該之快,就像南落的土遁之術,隨心而起,應心而動。
「只會背後出劍偷襲嗎,果然不愧為背主忘恩之輩。」刑天怒聲的說道。他這話音一落,漫天劍光瞬間消失,整片虛空為之一靜。
突然,陽平氏族寨門前現出一道身影,南落一襲青袍,卓然而立。面色冷峻,手中的青顏劍已然歸鞘。
「你再三說我背主忘恩,此事暫且不論,但卻要讓你知曉,我南落非是可以任人輕易斬殺之輩。」他身音清冷,隱著怒意,本來因祖巫祝融的原因,對于巫族極有好感。所以那天明知那葬一和年殺兩位巫師不會干休,但仍然讓他們離去。
今天明知他們來者不善,卻也不曾失了禮數,但這個名叫刑天之人卻是一上來就說自己是背主忘恩之人,不容分說便要將自己斬殺,這讓南落如何還能不怒。
一團黃霧驀然在南落身周纏繞,若隱若現,仿佛是從他體內冒出,又像是虛空化生凝聚。他臉色如霜,緩緩將手中的劍拔出,氣勢頓如海潮般節節攀升。
一直站在一邊的那身量極高,穿著一身黑袍,名叫夸父之人看著南落那越來越凝重的氣勢,眼中露出一絲驚訝之色。心下不禁想到︰「這人能成為不死宮孔雀殿童子果然也非凡常之輩,祝融祖巫的那滴精血到也不算浪費了。」就在他腦海中閃過這些念頭的同時。
南落身形已經動了,一步跨出,整個人卻仿佛已經融入虛空,飄飄渺渺,虛幻仿若煙雲要隨風而起,卻給人一種堅定凝實、厚重的矛盾感覺。
他的身形看似融入虛空,卻清晰可以。黃霧涌動,所過之處竟隱現出了一條黃色煙雲匯聚而成的河流,河流隱隱有翻騰涌動之象。若隱若現,雖不沒有真正的呈現,卻讓人感覺到一種莫名威壓之勢。
一步一閃,每走一步氣勢便拔高幾分。
突然,南落踏出一步之後,身形一漲。竟是已經將法象天地神通用了出來。
「法象天地,竟是法象天地!」那個同他們一起來的那位灰衣灰發之人驚訝的說道。
那身量極高,穿著黑袍,名叫夸父的人卻是平靜的回答道︰「確實是法象天地,只是跟我們巫族的法象天地不太相同。我們巫族憑體內精血推動玄功,他卻是以法力推動,雖然威力沒有那麼大,但是他卻以道法相合,也算是沒有辱沒祝融祖巫的那滴精血和法象天地這個名字了。」
「我到是覺得他一個異族人,再怎麼融合也無法與我們本族的純正血脈相比。」那灰衣灰發之人聲音有些異樣的說道。
夸父卻是呵呵一笑,沒有說話,眼中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
「哈哈……有些意思。」刑天在大笑一聲之後,身形猛的一晃,便已經漲至數丈之高。氣勢霸烈澎湃。
南落大口一張,天空中風雲涌動,天地元氣瞬間被他吞入體內化為靈氣,身形又是猛得漲到同刑天一樣的高度。他周身黃霧纏繞,就像他已經跟天地融合在了一起。這正是他將自己悟得的一絲土行大道融合到了法象天地之中。
他手中的青顏劍竟然隨著他的身軀一起化成了一把巨劍,劍身雪亮,鋒芒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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