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象天地是巫族特有的神通,想要修成這種神通,必定得有祖巫血脈傳承才行。南落雖然也算是傳承到了法象天地這神通,但是威力卻無法跟這巫族正宗的神通相比,所以將自己悟得的一絲土行大道與之融合在這一起。而手中的大劍則因為三年前,那名叫玄冥女子使用過一回,南落自己又日夜溫養琢磨了三年,總算是也能做這一步了。
刑天身高數丈,狂霸無匹。手中巨斧同樣漲大數倍,整個人看上去猶如開天巨人般。
「哈哈…今天我讓你看看真正的巫族法象天地神通。」刑天張開血盆大口,笑聲震懾虛空,嗡嗡作響。
一步踩出,大地震顫……。
南落卻與之不同,凝靜如山岳,步履過處,竟是塵土不揚,仿佛根本就沒有踩在大地上。
兩者都如撐天巨人,卻顯示著截然不同的兩種氣勢,一個狂霸無匹,氣勢狂野,一個凝穩厚重,靜若山岳。
「刑天他神通又大漲了啊!」那站在一邊觀看的灰發灰衣人感嘆的說道。
「是啊,他的神通比之十年前剛得祖巫精血之時自然是又進步了許多,祖巫都曾夸他戰斗天賦極佳的。」夸父笑道,似乎對于刑天神通大漲這件事極為高興。
「呵呵,那個人類竟然還妄想以他那傳承得我巫族神通皮毛來對抗,真是自找死路。他這只得其形未得其神假法象天地,不用一息時間,刑天便能斬下他的頭來。」那灰衣灰發人悠悠的說道。
「照眠,你心中對這南落只怕是懷有恨意!」夸父突然轉過頭來,看著那灰衣灰發人。
只見灰衣灰發的照眠笑了笑道︰「我恨什麼,我怎麼會對他有恨意的,就算是要恨,也是和刑天一樣,恨他身為孔雀殿童子,卻在他主人危難時候離開,這樣的人誰能不討厭。」
砰……!
卻是在夸父和那照眠說話之間,南落已經和刑天轟然撞擊在了一起,劍斧相交,金鐵交鳴,聲震四野。
一擊之下便已經分開,竟是硬踫硬的打法。
南落竟然在跟刑天這霸烈一斧之下,不落絲毫的下風。只見他身上黃霧越發的濃厚,將他整個人包裹著,那青色法袍已經無法看清了。
「好,哈哈,今天你能接下我刑天三斧,便饒過你這一回。」刑天聲若洪鐘,一時狂霸無雙,宛若天地間就此一人,眼中烏光閃爍,身體更是變成了玄鐵般烏黑之色。
南落的身形在黃霧中若隱若現,無法看清他的臉色,卻只見那黃霧一陣翻騰,以南落為只心的頭頂上空竟形出現了一層薄薄的黃雲,跟下方的南落身上的黃霧旋轉著相連著。就像一道黃色龍卷風般猛得向刑天席卷而去。
「好,到還有點看頭,看我巫族戰技開天三十六斧。」
刑天身形再次拔高,手中巨斧籠罩著一層烏光,猛的揚起,當那巨斧舉過頭頂之時,竟已和他人差不多大小。他似乎根本就不曾去管黃霧籠罩著的南落有什麼動作,只是自顧自的蠻橫的朝黃霧中劈斬而去。
「他竟將開天戰技練到這般程度了。」照眠看著刑天那無上威勢,似乎有些震驚的說道。
「呵呵,雖說我們巫族的戰技並不分等級,但是除了祖巫之外,我們族內卻沒有幾個大巫級別的人能戰勝他的開天戰技了。」夸父笑了笑道。
「難道你也不能嗎?」照眠問道,夸父呵呵一笑,卻是沒有回答。
黃色煙雲如翻騰的海嘯席卷而去。刑天手中的巨斧帶著凜裂的罡風,所過之處虛空震蕩,似乎只是輕輕的動,便要引的空間破碎。
一斧開天,虛空碎裂。
刑天那如小山般的身軀將手中的巨斧狠狠的劈進了黃霧之中,所過之處,黃霧竟然如遇到天敵迅速散去。
「鐺……」
南落手中的巨劍與巨斧撞在了一起,沒有一絲花巧的撞擊在了一起。
「呼……」南落身周的黃霧瞬間崩散,黑發散亂,腳步一動,迅速退了幾步。腳下大地如蜘蛛網般龜裂開來。他瞳孔中那火焰跳動,大嘴一張,風雲涌動,天地元氣迅速朝了潮涌而去,迅速在的身周又聚起一團黃霧。
陽平氏族寨門下聚集的眾人,目瞪口呆,心中驚懼帶著一絲慌恐。在他們的眼中自己的祭司只怕不是那人的對手了,當看到南落被恐怖的巨人一斧劈的連連後退時,更是個個嚇得連驚呼都忘記了,一時之間唯有粗重的喘息聲。
「哈哈,這一斧算你接住了,再看我這一爺取你頸上頭顱。」
刑天也是大嘴一張,仰天一吸,天空中雲朵竟然在他這一吸之下迅速涌入他的口中,這一方空間似乎都在流動著。唯有南落身上的黃霧流轉翻騰,沒有被吸走一絲。吸了一大口天地元氣的刑天氣勢再次攀升,竟似有著無窮無盡的後續之力。
「這就是巫族之人使用的法象天地和吞噬天地兩般神通的真正威力嗎?」南落天視眼下,刑天的身軀已經被天地元氣包裹著,源源不斷的補充到他身體內,支撐著他的法象天地神通的動轉。
他本不是那種會跟人硬踫硬的人,但是被刑天的話激起了心中的那股傲氣,心中便想著要看看這正真的法象天地神通有多大的威力,自己結合了土行大道使出的法象天比之又如何。
這刑天竟似越戰威勢越濃,一股狂霸無匹的氣勢如驚濤駭浪般的向四方潮涌而去。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穿透虛空而來。
「你們是來找我的嗎?」這聲音竟然在片元氣紛亂的空間中仿佛清晰的傳遞著,讓人感受到一種清冷。
一听這聲音,南落瞬間想起了一個叫玄冥的粉裙女子。微微側頭向音聲傳來的地方看去,部族側面的一處山崖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粉裙女子。
「她怎麼到這里來了。」南落心中想著。
「夸父……照眠,參見玄冥祖巫。」夸父和那照眠躬身施禮。施禮完畢之後,夸父卻是朝刑天大聲說道︰「刑天,玄冥祖巫面前不得放肆,還不上前拜見。」
「哈哈…刑天見過玄冥祖巫,先等我斬殺這背主忘恩之人,再來施禮。」這刑天竟然只是朝玄冥揚了揚手中的巨斧大聲說道,聲震四方,絲毫沒有對于祖巫的畏懼的敬意。
南落心中驚訝,沒想到這刑天竟然對于他族內的祖巫這般說話。而那夸父卻是臉色大變,刑天性格本就如此,他自是知道,那並非是他不尊敬祖巫,而是他那種蠻橫什麼都不在乎的性格,哪里會想那麼多,心中是怎麼樣想的就會怎麼說。
夸父正想開口說話,卻發現那站在崖壁上的玄冥已經消失,忙看向刑天時,卻見到那玄冥祖巫已經一掌拍在了刑天的腦口。手腕皓潔,蒙著一層瑩白光。
她那嬌柔身姿在刑天那巨大的身軀前,就像嬰兒在一個巨人面前一樣。可是就她那縴縴皓腕輕輕一拍,刑天的龐大身軀便飛了起來,身休在空中迅速凝出一層白霜,法象天地神通隨之而散。
砰的一身落在地上,竟是一動不動,再也起不來了。
夸父身形一動便出現在了刑天身邊,低頭一看後便立即朝那已經回到崖壁上的玄冥施禮道︰「刑天他本性如此,並非故意沖撞祖巫,還請祖巫恕罪。」
遠遠的站在崖壁上卓然而立的玄冥只是靜靜的看著這邊,根本就沒有回話的意思。而夸父似乎對于玄冥的心性非常的了解,立即又說道︰「帝江祖巫讓我等請祖巫您在霜降之前務必回祖巫殿。」
夸父說完又低頭行禮,再抬頭之時那崖壁上的玄冥卻已經消失。他沒有得到玄冥的回答,卻也不在意,若是玄冥回答了他的話,反而會讓他感到怪異了。
刑天雖然被冰霜冰住了,但是卻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恐怕短時間內無法再跟人動手了。
一切竟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打斷了,南落早已經收了法象天地神通來到那夸父面前。抬手行了一道禮,說道︰「南落身為陽平族的祭司,自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對于這天地之勢一點都清楚,不知能否跟在下說一說,也正好讓在下知道這位朋友怎麼開口就說我南落是背主忘恩之人。」
夸父看著南落,呵呵一笑,正要回答,那照眠卻突然大聲說道︰「背主忘恩就是背主忘恩,你這種人當然會將自己做過的事忘一干二淨,現在卻又來問,不覺和太過虛偽,可笑嗎?」
南落听了不禁眼楮一眯,眼中光芒如刀般盯著那照眠。
一再被人說背主忘恩,即使是泥人也要發火。
這照眠灰衣灰發,就邊瞳孔竟然也是灰色,他同樣緊緊盯著南落,似乎跟南落有什麼大仇一般。
南落能感覺到他對于自己的恨意,跟刑天那種有所不同,是那真正發自內心的怨恨。
心中憤怒,微眯著眼,低沉的說道︰「這位朋友是否也想斬下我南落項上頭顱。」
絲絲殺氣隨著南落的聲音在夕陽那血色光芒中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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