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手探來的瞬間,墨如軒所在的這片空間驟然間猛的顫了一下,緊接著從無數的地處冒起數百數千的字形。這些字符俱都在空中出現的巨大佛手前,匯成一個碩大無比的字,然後隨著一句異常艱澀的佛號響起的瞬間,從那字形符文中折射出萬丈金光,將墨如軒和妖嬈女子全部籠罩在了其內。
妖嬈女子緊咬銀牙,如臨大敵,狠狠道︰「居然是臧宗十大真言!你是現今臧宗的第幾代前輩?臭和尚,快出來一較高下!」
「阿彌陀佛,施主,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何不現在放下屠刀,興許能多一份造化,不入阿鼻地獄。」金光內的空間中,亮起了莊嚴神聖的佛語,但金光內,卻是不見和尚的蹤影。
「裝神弄鬼!」妖嬈女子眸內寒芒閃動,手袖揮舞間,一片片泛著綠光的落葉飄出,無數的落葉形成漫天葉落舞。圍繞在妖嬈女子的身側,飄飄乎如木仙而立。「你不出來,以為我就沒有辦法了麼,速速現形!」
「阿彌陀佛,原來是普陀仙山的千葉花舞,施主,既然你也是佛門,為何心中未有佛心呢?放下那位小兄弟,此人乃是天命庇護之人。」
「哈哈哈,有意思的臭和尚,既然知道我是普陀仙山的人,你也明白我不是你能招惹的。至于我身後這人,我不管他是否真的受天命庇護,但是有一點,被我盯上的人,不論身世地位,絕對不放過!」
「既然這樣,請恕我這個臭和尚無禮了。六字真言,佛光普照!」金光中神秘的和尚驟然念起一句佛言,然後整片空間怦然一顫,竟是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他們的對話,墨如軒一個子都不落的飄進了耳內,對于這神秘和尚出身臧宗的消息倒是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倒是眼前這如妖精一樣的女子,竟然是歷來以修身養性自居的普陀仙山的人!這消息對他而言,無疑是重磅炸彈,這樣勢力出來的女子,怎麼盯上木凝煙和自己,她到底和木凝煙有怎樣的關系!
砰的一聲巨響,墨如軒猛的心中一顫,在那一霎失去了重力感。漫天的金光以一種難以模透的軌跡迅速呈圓形移動起來,愈來愈快。從妖嬈女子全身戒備來看,這位和尚的法力定是十分高超的,但就是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並且幫助自己。墨如軒來不及多想,妖嬈女子也同步出招了,那些漫天的葉落舞瞬間跟著女子手臂一張間,四溢射開,然後每一片落葉以一種形似舞蹈的軌跡飛速飄動,煞是好看,但是這好看中,卻是蘊含十足的肅殺之意。墨如軒看的內心凌然,要是這女子一開始就用這招,只怕自己片刻就要殞命,連片渣都不剩下。難道,她不是一開始就要殺自己麼?
墨如軒內心疑惑道。
「千葉落,百花盡,凡塵亂禪道,吾以天道佛心,定乾坤!」
轟!漫天的落葉驟然間凌空一滯,停頓一瞬後猛的如怒潮般洶涌的涌向金光深處。只見無數落葉形成的落葉風暴席卷下,那些金光竟是出現了不穩的跡象,金光後撤,硬生生被推開了數十步的距離。墨如軒強自撐著身子,在院里妖嬈少女數十丈開外站定,冷眼看著女子的背影,沒想到這女子竟是隱藏這麼深的實力,連這種程度的佛門金光都能硬抗下幾步距離。不過,自己要不要現在出手,她全身心與那突然出現的和尚交手,要是此刻自己出手,勝率會大上一些。可是,若是那和尚也非善心之輩,那我豈不是剛月兌離虎牢,又踏入了虎穴?
唯今之計,還是先觀察局勢。墨如軒果斷的再次遠離交戰地點,但卻始終無法擺月兌金光的籠罩範圍之內。沒想到這金光,還有布下結界的效果,當真厲害。
場內的交戰局勢剎那風沙涌動暗流滾滾,連遠離交戰地點已有很遠距離的墨如軒,都被金光中突然亮起的青金爆炸亮光和天崩地裂的巨響震得形神劇痛。深吸一口氣,墨如軒強行運行鋼之境界,抵擋著沖擊心神身體的爆炸之力,鋼之境界乃是煉體修士的根本,可以說是軀體修煉的一切基底,而他現在的鋼之境界已經比下山前更加純粹,抵抗的能力更是攀上了一層。有了鋼之境界的護體,墨如軒總算能睜開眼看清遠處的戰況了。
不過目光望去的時候,墨如軒猛的驚叫出聲︰「那是什麼!」
只見遠處,妖嬈少女手臂前伸,漫天的落葉形成的龍卷風般的風暴猛的沖入金光中,而金光的另一邊,一枚巨大的字符文將這股千葉風暴硬抗下來。這些倒是沒什麼只得驚訝的地方,真正讓墨如軒為之驚愕的,卻是妖嬈少女猛的一抬手,千葉風暴形成碩大的球體,無數的落葉遮蔽的嚴嚴實實。墨如軒分明看到,當球體成形的一刻,妖嬈少女的嘴角噙起一絲狡黠的笑意。不知為何,墨如軒突然有種不妙的情緒。
敖唔——千葉風暴裹成的球體內,猛然一聲獸鳴雷霆萬鈞般傳蕩開來,空間巨顫!剎那,所有的千葉俱都散去,重新呈現千葉飄零的狀態,但千葉散去的一刻,墨如軒怦然睜大了眼,死死盯著球體內突然出現的——頭頂尖角全身形如麒麟的火焰巨獸。一時間腦海空白…
「居然是普陀山護山五行神獸之一的火尨,看來你在普陀仙山的地位,很高啊。」金光中終于再度飄來了和尚的聲音,聲音中明顯多了一絲對妖嬈女子能夠喚出火尨而感到詫異,這種與麒麟神獸乃是近親的神獸,乃是時間一等一的厲害角色,據說五行尨獸都聚集的時候,能夠召喚出真正的天麒麟下界,威猛無比,要知道天麒麟可是仙王一般的存在啊!
「哼,既然知道厲害,你還不快滾。難道還有姑女乃女乃我使上幾鞭子才肯走麼?」妖嬈女子冷笑不止。
「火尨是很強,但五行相克,我的金克是制不了它,但是純正的地品高階水行之力,火尨絕不是對手。」金光中的和尚聲音顯得淡然從容。
妖嬈女子卻是捧月復嬌笑了。「可笑,難道你有這種只在仙界存在的水行之力麼,笑死我了。臭和尚口齒硬得很,若是怕了,趕緊叫我聲姑女乃女乃,然後提著鞋子馬上滾,興許姑女乃女乃我一時高興,留你一條性命。」
「阿彌陀佛,佛言凡心固執,果然正理。施主,要冒犯了。」
「什麼?」妖嬈女子突然心頭冒起一股不安的情緒,似乎眼前這和尚,不是簡單的貨色。但火尨現身,除非真像和尚說的,以純粹的極品水行之力相克,否則人力絕無取勝的可能。但值得一提的是,她也和墨如軒一樣,暗自懷疑為何這不速之客會幫助墨如軒,並為此對陣自己。難道這和尚跟木凝煙的相好有故交麼?
疑惑間,漫天的金光忽然間風輕雲淡,剎那褪盡。只見那濃墨如黑的夜色再次降臨天地,一切恢復了原先的情景。最先醒悟過來的自然是妖嬈女子,她還以為那和尚有所動作,沒想到卻是散去了漫天金光,這一落差倒是讓她有些適應不過來。咦?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前方,只見黑夜下,對面的天空懸浮這一片蒲團,蒲團上安詳如佛子端坐著的一名朗目星眸的和尚,想來便是適才金光中德那位神秘和尚了,不過這和尚年紀輕輕,卻是聲音低沉,真是怪事!
「你就是剛才的那人?」妖嬈女子冷目相對,比她高了一倍的火尨就在她身側不遠處,如同泰山般守護著女子。
蒲團上的年輕和尚慈眉善目,神態祥和,微點頭道︰「施主,正是。」
「哼,終于肯現身了,既然你怕了,還不快給姑女乃女乃滾遠遠的。若是在妨礙你姑女乃女乃我,絕不姑息!」
「施主,你錯了,我並非是怕了。」年輕和尚微微一笑,露出十足無害的羞澀表情,但他口中說出的深厚的聲音卻是顯得十分的詭異。這聲音,竟是像一名中年人說出來的︰「施主的火尨的確是神獸之資,不如我和施主下個賭約,要是我贏了火尨,施主即刻放走那位小兄弟。若是我輸了,在下願交與施主處置,如何?」
妖嬈女子一听,咯咯咯的媚笑道︰「真是有趣的和尚呢,怎麼,和尚還故犯戒律,和我下賭約。不過火尨乃是返虛期修士見了都要退避三舍的神獸,我倒看看,你有何本事可以贏得過他!」
年輕和尚羞報一笑,很是生澀,像鄰家弟弟一樣。墨如軒見到這和尚的一刻,仿佛有種錯覺,這分明年輕不大,也就是十七八歲的和尚,內心卻是蒼老無比,至少實際年齡超過中年。至于為何他會有這樣的念頭,也是他想不通的。不過當年輕和尚說出露出微笑的瞬間,似乎目光落在了遠處的墨如軒身上,墨如軒旋即一凜,這目光夾著一絲莫名的意味,雖然不是什麼惡意的目光,但其內在意味卻是值得深究的。難道這和尚不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是暗中保護與我?
和尚微微伸出一只圓潤滑膩無比的手,比之女子的手還要來的精致。緊接著,他又伸出了右手,截然相反的是,右手竟然是枯槁形如老人的手,差距極大的兩只手同時舉起的剎那,妖嬈少女再也無法保持淡然的姿態,她的全部心神緊緊鎖定在和尚的兩只手上,目光中充斥著墨如軒首次見到的無與倫比的驚駭!
「千佛珠,起!」從和尚的身後,慢騰騰的飄起了一串佛珠,每個佛珠圓潤細滑,佛珠串的前端一顆佛珠比之其他的要來的碩大。恰恰是這顆碩大的佛珠,在和尚一聲默念下,迸然碎裂,佛珠的粉屑全部飄到和尚的兩手前端。年輕和尚朝妖嬈少女再度微微一笑,然後從嘴里輕吐道︰「萬生,萬物!」
墨如軒剎那驚住了。
只見和尚的雙手前忽然狂風涌動,強悍無比的力量瞬間凝聚而出。然後在一股劇烈的吸引之力下,白亭湖猛然間一顫,整個湖水都怦然升空,滾滾湖水全數涌入和尚雙手前端的一個透明水膜球體內。整個湖亭湖的湖水竟是一下子抽空了一半,才堪堪將水膜球體填滿。然後和尚兩手緩緩挪動在水膜上,水膜的水迅速的縮小縮小,這一刻,和尚的周圍十丈之內都是一片扭曲的水紋出現,一股震撼心神的力量將場中的其余兩人盡數震撼在了當場。
就連那只體型巨大的火尨都是表現出一股腿腳發顫的姿態,似乎那水膜內的球體充斥著一股令它恐懼的力量。火尨那一刻猛的騷動狂暴起來,嗷嗷的獸叫聲傳蕩開來,妖嬈女子內心一驚,突然看到火尨發瘋似的沖向了遠處的和尚,數十股火浪從火尨的體表溢出,齊齊殺將向和尚。「火尨,回來!快回來!」任憑女子如何呼喚,火尨依舊是瘋狂地沖向和尚,妖嬈女子首次露出細汗淋淋的面容,這一刻也顧不上那麼多,火尨乃是普陀山的鎮山神獸,絕不得有失。她蓮步微移,一下便掠出數丈開外,直追火尨而去。
火尨的瘋狂之下,這片空間火元素瞬間狂躁起來,不斷有火氣從不同的地方沖出。火尨大張這獠牙猙獰的大口,龐大的身體躍起,一口狠狠向和尚出咬下!
墨如軒驚駭的瞬間躍然而起,直朝火尨沖去,不管這和尚是何人,但是從方才的眼神看來,這和尚絕對不是與他為敵的人,而且還是有意前來救他之人,這樣的人,墨如軒絕對不會袖手旁觀。這一刻,他將自己的修為實力俱都拋至了腦後,即使不敵,能幫上一手也是值得的!
不過,墨如軒還沒追出數十丈,只見那火尨速度瞬間奇快無比,一下子沖至和尚的上空,猙獰的大口足以將年輕和尚一口吞下。墨如軒猛然內心一抽,大叫道︰「住手!」
可惜,雖然貴為神獸的火尨,此刻陷入了瘋狂地步,如何能听得到墨如軒的嗷嗷大叫。它的眼楮內都是噴著熊熊烈焰,恨不得將這和尚一口吞下,只因為那水膜內的力量,已經威脅到了它的生命!
「呵呵,嗅覺很靈敏啊,不愧是普陀山的神獸。」忽然,就在那張大口即將吞下的一刻,年輕和尚微微笑著道,目光一下子定在了上空撲殺而下的火尨身上,四目相對。然後,和尚的雙手輕輕一抬,水膜瞬間破裂。
「仙之境界水行之力!去吧。」
「什麼!」妖嬈女子瞬間定在了當場!
仙之境界…水行之力!
在她怦然睜大的眼楮中,只見水膜破裂的一刻,一股驚駭絕倫的強大力量瞬間沖出,虛空出現破裂的聲音,就像一面鏡子撞裂在地上而支離碎裂。
敖唔!火尨猛的從喉間發出無比痛苦的叫聲,妖嬈少女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驚醒的時候就見到方才還威風凜凜的火尨全身的火焰已被撲滅,虛弱無比的倒飛而出。「火尨!」妖嬈少女大叫一聲,立馬沖向火尨,將之以一股力量護在了其中。她神識察看之下,臉色狂變!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怎麼會有這麼精粹的五行之力!」妖嬈少女酥胸急速起伏,難以再保持風輕雲淡的姿態。眼前的這人畜無害的和尚這一刻在他眼里看來,如蒙上了一層迷紗的龐然大物,實力竟是這般超絕!
年輕和尚收回雙手,將身上的風塵輕輕拂去,對妖嬈少女露出羞澀的笑意,道︰「這位施主,我不過是一介和尚罷了。哪里來的什麼五行之力,施主想多了。好了,施主務必要記住之前的賭約,現在僥幸贏了施主的神獸火尨,施主是不是…」
妖嬈少女眼中幾乎快噴出火焰了,對這年輕和尚不溫不火,不疾不徐,又喪盡天良的擺出人畜無害的姿態,實在是恨得咬牙切齒,不過顧慮對方那種強大的實力,終究還是狠狠看了和尚一眼,余光向和尚手中握著的佛珠望了一眼後。手袖一招,火尨瞬間消失在袖內,身形暴退,遠射高空而去。
臨別前,妖嬈少女的余光頗為銳利的望了趕來的墨如軒一眼,目光中殺意油然而起。看的墨如軒瞬息迷上了眼,望著少女的背影消失在遠空,直至消失不見。
年輕和尚手中的佛珠不知什麼時候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那枚碎裂的大佛珠再度出現。他輕輕一招手,千佛珠便收入了他身體內。目光望向仍在看著少女遠去方向的墨如軒,微笑道︰「小兄弟,你放心,她不會再回來了。」
墨如軒瞬間回過神來,目露感激之情,對著年輕和尚微微抱拳道︰「在下多謝前輩救命之恩。」雖然眼前的和尚年輕的不像話,但給墨如軒印象卻是歷經滄桑的老者一樣,因而他並未覺得對一個相貌年輕的人稱呼為前輩有何不好意思之處。
年輕和尚擺手道︰「舉手之勞罷了。倒是小兄弟要小心,近日臧宗附近風起雲涌,只怕不日就群雄聚會,屆時施主切要小心為上,不要惹怒了一方梟雄,惹禍上身。」
「群雄聚會?」
年輕和尚似乎早就預料到墨如軒的怪異神色,解釋道︰「就是這幾日,可能會有其他大門派的人前來臧宗。所為何事這不在小兄弟的能觸及的範圍之內了。不過,小兄弟,你是否在尋找什麼東西?」
墨如軒驟然升起一絲警惕,道︰「你知道?」
年輕和尚再度呵呵一笑道︰「我自然不知道,不過對于施主所要尋找的東西,倒是知曉一二,別問我為何會這樣說。我對你沒有惡意,至于你信不信,倒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想跟小兄弟說下,多留意這月的滿月之時即可,或許會有你意想不到的東西出現哦。」
「滿月之時?」墨如軒低著頭悄悄默念幾聲,將這一信息記在心里。緊接著,墨如軒再度看向年輕和尚的時候,只見眼前空蕩蕩的天空,哪里還有年輕和尚的蹤影。這一刻,墨如軒猛然提起了心來,喊道︰「前輩,前輩,你在哪?」
「前輩!」
正當此時,遠空忽的傳來了一聲佛號,然後年輕和尚那深沉的聲音直接飄進墨如軒的識海內響起︰「佛說不可說,不可說。施主有何疑慮,日後自然會知曉。至于在下的身份,以及為何會知曉你的此行目的,等你進入了石碑的世界後,你便知道我的身份之一了,那時候,我會出現在你的身邊,與你相伴,助你一臂之力。你只需知道,這是命運,除此之外,我別無相告。再會,小兄弟。」
年輕和尚的聲音徹底消失在了墨如軒的識海內,今日發生的一切,都似乎讓他感覺置身在夢境之中。對于那和尚的到來,以及知曉他來這里的目的,尤其是他說出石碑的剎那,墨如軒似乎抓住了一絲什麼線索,但又不敢肯定。難道,這真的像他說的,一切都是命運?
墨如軒無言以對。
他的目光遙遙落在了天際,那里一絲魚肚白漸漸浮現出天涯之角,昭示著新的一日即將迎來。墨如軒眼中泛著光芒,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許久之後,才喃喃道︰「罷了,先不想那些了。還是回去看下羅家村的幸存者吧,她們應該醫治好了吧。」
月影婆將樹影映的婆娑錯約,漸漸將一抹漸行漸遠的身影,籠進了漫長的林間小道中。
……
「少主,要不要將那小子拿下?」紅岩城驛站一側的密林雜草中,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一名全身裹緊黑紗的女子,眼瞳中倒映出一道化成了林間小道上零星之點的影子,靜默不語。她的身側有兩名同樣黑紗通體的侍女,卻不像她們口中的少主將自己臉部遮住。而是露出稍姣好的面容,肅然的目光似乎等待少主下命令。
許久,許久,那名被稱作少主的女子,忽然望向了天際那道似乎是山脈瓖邊的魚肚白時,幽幽道︰「罷了,叫戰部們取消行動。讓他離開。」
「少主,那家主的命令?」
「只說這是我的命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