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曉藝的激將法後，她被調到了（15）班，很認真地上課。離開是必然的選擇，她的決定，從來不讓人改動。上地理課時，她手寫出幾份協議草稿，兩份是她與李玉婷的，四份是她與兩間學校的，兩份是她與教育局的，她將四份不同的協議釘在一起。
「在這里等是沒用的，等不到的。」正當顧序和曉藝在校長室外，玩成語接龍時，一銀鈴般的聲音響起，他們懶洋洋地轉頭過去看。曉藝挨著門，道︰「你是誰？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一下午見著呢，我就坐在你旁邊，並且，是南凡的朋友，我叫郭小妍，多指教。」郭小妍眯著眼楮笑。
「你有辦法？」顧序靠著牆，問。
「校長是我老爸，你說我有沒有辦法。」郭小妍走下樓，兩人跟在身後，「自我懂事以來，除了我，你是第一個敢罵我爸的人，連我媽都對他柔情似水。你的勇氣，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待會你見到我爸，態度好點，成功率大點。」
「我盡量。」曉藝無奈，火氣她是控制不了的，要看情況而定。
「老爸！」郭小妍往那輛白色奔馳跑去，歡快地叫道。白色奔馳里出來一個男人，這正是優諧校長，郭小妍的老爸，郭校長。
郭校長寵溺地撫模郭小妍的臉蛋，道︰「今天又肥潤了，我的寶貝女兒。」曉藝轉過頭去，她不願意看到太美好的東西，光看著，卻永遠不是自己的，也無法爭取。郭氏父女正要走時，被顧序叫住︰「郭校長，別忙著回家，我們先聊聊。」
這時，郭校長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兩人，一個是全級前三，另一個跆拳道黑帶，他沉聲問道；「有什麼事嗎？」
「我要回良校，我以前是良校的學生，現在也是，以後也是，我要你簽訂《互換協議》，用我一個對你沒用的人，去換回優等生李玉婷，我想，校長你會很樂意幫我這個忙。」曉藝盯著這四十來歲的男人，默默道。
「別傻了，以你一個學生，你以為你能做些什麼？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會讓你這麼囂張，站在這里跟我說話嗎？你早就在良校那老頭面前瘋了。」郭校長輕蔑地笑了起來，郭小妍扯扯他的衣角，輕喊「老爸」來提醒他注意形象，他無所謂，反倒笑得跟大聲了。
笑聲刺疼了曉藝的心，她覺得自己很平靜，像湖水般，沒有任何波動。她緩緩睜開眼，道︰「我不但是學生，我還是個孤兒、禍害。我不用清楚你們怎麼看我，我不是因為你們才來到這個世界，正因如此，我不需要取悅和討好你們，我才站在這里，這麼囂張，我更不需要在你們面前偽裝優秀，我才在良校瘋。」
「我答應也沒用，你的監護人，我不敢得罪，我怕我會落到和李局長一樣的結局，別來煩我，好好在優諧呆到畢業，我可以劃去對你的處分。」
「藝，我來。」顧序按住曉藝，小聲對她說，轉頭對校長道，「校長似乎有些不通情達理，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如先把協議看一看，再下結論，這樣草率判斷，不像校長您的性格。」郭校長理理心情，攤手，曉藝把打印出來的《互換協議》遞給他，他接過來看，看了好一會，從衣袋里模出一支筆，簽上名，曉藝把另外的三份也遞給他簽名，然後將四份協議收好。
「謝謝郭校長的支持，等到監護人簽上名了，我會送回您手中。」曉藝鞠了個躬，郭校長點點頭，和郭小妍進了出，離去。曉藝目送他們，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大樹，沒說什麼，就和顧序並排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