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過去,曉藝深深覺得優諧的學生上課狀態和良校是大大不同。她和班上的同學基本上不說話,下課就躲到廁所去听歌。顧序和雷鎮平是初三畢業班,加上優諧領導對中考看得很重,他們就沒時間來找她,而張心晴也沒再找過她。偶爾有幾次,放學踫到陳雅莉,兩人也只是擦肩而過,曉藝每每都會轉頭看她的背影。
岩晟在這一個星期內,也將良校校長、李玉婷及家長的簽名拿到手,與祁謹皓等人經過幾天的商議,決定讓曉藝到河源去躲,既不擔心出門撞見熟人,也不怕她沒人照顧。
今天是左文遠值班,所以,左青唐一定會喝得半醉回來。曉藝和岩晟就決定在今天拿到他的簽名,也故意買了幾瓶啤酒回來,以防他不夠醉。
「左叔,將這八份協議簽了。」曉藝把協議遞到他面前,他甩甩頭,每張看了一遍,打了個響嗝,道︰「曉藝,你放過我吧,文遠會殺了我的,不行不行。」
「來,左叔,喝酒。」岩晟將一瓶啤酒遞給他,他擺擺手,道︰「別誘惑我,我不簽,要簽找文遠去,他才是你的監護人。」
「那就用我的必殺技,你不簽,我現在就告訴左大哥。」
「去吧,去吧。你不說,他遲早有一天會知道。我想,他知道後,也不會相信,如果相信,也不會離開我。」左青唐揚起笑容,「因為文遠是她的孩子,她讓我好好照顧他,所以當文遠要把你們留下來時,我好像看見了她,她死前的笑,好美,好美……」說著說著,就睡了。
「算了吧。」岩晟找來大衣,往他身上一撲,對曉藝道。
「嗯?」曉藝驚訝又疑惑,「為什麼?」
「你不覺得這對左叔太殘忍了嗎?」岩晟轉頭對她笑,輕模她的頭,「沒事,我再去和左大哥說說。」
「我也去,」曉藝眼中閃過堅定,「我們一起,比你孤軍奮戰要強。而且,這對你也很殘忍,明明不關你事。不說那麼多了,那麼多啤酒,我們就提前慶祝。留下兩瓶給顧,我答應過他,要請回他。」
「說什麼客套話,好像我們很生疏似的,這麼客氣,我受不起,也不像你。」
兩人真的一醉通宵。為什麼會少了南凡?他早回到自己的家里去了,回去後,見到自己異父異母的姐也在那,就搬回停車場。祁謹皓正缺一個打游戲的拍檔,就和他一起去住網吧了。
將近12點時,左文遠回到家門口,見家里還亮著燈,以為他們還在等自己,心不由暖起來,又想到他們肯定會找自己談《互換協議》,心一涼。開門,進去,發現三人都在餐桌附近睡著了,還有一股濃重的酒味,心更涼了。將兩個睡在地上的女圭女圭抬到沙發上,給他倆蓋好被子,還好沙發夠寬,容得下兩人一起睡,看向睡在一排椅子上面的左青唐,他把厚厚的被子給他蓋得結結實實。
「唔……」曉藝揉揉眼,天色還挺昏暗,但她能見到鐘,顯示的是6︰45。翻身接著睡,見到岩晟也在旁邊睡著,想︰「我和岩不是在地上的嗎?怎麼跑沙發上了,還有被子。左大哥?我需要找他嗎?算了,他值班,那麼累,肯定睡著了,等他醒了再說。」閉上眼楮。
「媽媽,爸爸,你們別再吵了。」岩晟抱著曉藝的手臂,撒嬌,眼角有淚水。曉藝偷笑,一手撫上他的後背,一手將他的眼淚擦去,柔聲道︰「沒事,沒事。」岩晟也沒再哭,抱著曉藝,嘴里喊著「爸爸媽媽」,她笑了笑,輕撫他的後背,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