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左文遠將曉藝的那八張手寫協議給撕了，冷冷盯著曉藝和岩晟，斬釘截鐵道︰「不要說了，我不同意。」
「給我理由。」曉藝倔強地看著他，不服。
「理由就是你沒有找到說服我的理由。」左文遠將八份手寫協議統統撕成碎片，扔到垃圾桶里。曉藝暗暗一笑，還好她拿給他的是草稿，上面的名字，是趙文俊仿寫的。
「我不喜歡那。」
「這不關我事，你有權利去選擇喜歡，我沒阻止你，這是你自己的事。」
「良校今後會成為一間好學校。」
「起碼它現在不是，以後的事情，你我都管不著。而且，這也和我沒關系。」
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可言，她倔強瞪著他那雙眼，想從他眼里找出答案，咬著嘴唇，眼前出現了第一次相遇的那個公園。
「現在人們的幸福指標越來越低。」一男大學生拿著雜志，一邊看，一邊無奈道。
那時，他還是個傻傻的大學生，他道︰「我能把這指標提高。」然後，他在小攤前買炒栗子。再之後，他發現了她，給了她幾顆栗子，她就笑著吃了起來。他傻傻地對同學說︰「看，我制造了幸福。」
「什麼是辛福？」她眨巴著眼楮問他。
「就是要好好的，開開心心的，快快樂樂的。」左文遠模模她的頭，笑得很好看，「這就是幸福，大哥哥希望你能幸福。」
又回到了現在的場面，她淡淡道︰「因為，你希望我好好的，開開心心的，快快樂樂的，你希望我能幸福。」再也無法忍住那淚，不是她想哭，只是眼淚太重了，自己掉下來，她聲音有些顫抖，「我現在根本不好、不開心、不快樂、更不幸福。」
這句話也激起了左文遠的回憶，回過神來，看到的是，曉藝一手拿著八張協議，一手拿著一支筆，她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那個理由上了，道︰「這是真的。」
接過筆和協議，拿著筆，不知簽還是不簽。簽了，他就能看見曉藝快快樂樂的，不簽，她就要待在優諧，可是，這也好，能讓她順利考上高中，哪怕是普通高中也好。他閉上眼，手拿著筆在協議上劃動，他想︰「怎麼樣都好，高中不是唯一的出路，不能讓她變得這麼憂郁。」八份全簽完，遞回給曉藝，挑挑眉，道︰「教育局的，我來吧。」
「左大哥，」曉藝走過去，抱著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肩上哭，「謝謝。」這句話不知憋了多久，她從來沒對他說過「謝謝」，因為她覺著，對他說這兩個字，太肉麻了。她終于說出了，這麼多年，這句「謝謝」，已經不再肉麻，而是無比的暖和。
「別哭，哭什麼，應該高興才對。過幾天，我幫你搞好這協議，估計下星期，你就能回良校了。」左文遠模模她的頭，嘆了口氣，覺得有些麻煩，不過，他願意去試試。
兩天後，他再一次來到這，上次來，已經不記得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他想要進去，讓保安阻擋在門口，道︰「請問，左文遠，您找誰？」
「我是這里的成員。」左文遠皺皺眉，冷冷道。
「可是，我記得很清楚，您在幾年前就自動退出了，是您記錯了，還是我記錯了？」保安並沒被他嚇到，臉上的笑容沒有任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