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只看著我,小王爺走了過來「阿紫,你是熹貴人?你長得可真好看。」他這話真是一鳴驚人,我認命的閉眼,這陰晴不定的皇帝也不知會怎樣對待我。卻不料被扯入懷中,龍涎香濃郁的闖入鼻息,我撞上他的胸膛,臉撞的生疼,「彥荏,方才說的是什麼?」他開口,語氣很是溫潤,一如兩年前的七夕。
「阿紫啊!」他還真是傻得可以,他眸子轉向我「為何?朕的愛妃什麼時候和朕的皇弟如此親切了?」
他的話里透著陰冷,听的慎人。我趕緊解釋,「是方才臣妾來的路上,無意沖撞了小王爺,小王爺問及嬪妾的名諱,臣妾那是只當小王爺是個不規矩的人,一氣之下,又因為時間緊得很,便將名字的尾字‘梓’字並了一個‘阿’字告知了王爺。」
他未在問什麼,臉色如常。小王爺卻還是急著叫「阿紫的紫可是絳紫的紫?」我正欲作答,皇上卻搶了先,「你既是已經知曉她的身份,還阿紫阿紫的叫,也太不知輕重,是朕太過容你,今晚回去,抄上兩百遍兵書。」
「啊?!」他慘叫,,我卻偷偷笑著,身邊的人卻掐了我一下,抬頭看他,他卻沒將視線放在我身上,想問也不是現在這時候,小王爺還是有些不甘心,又湊過來「熹貴人,可是要告訴本王究竟是哪個‘紫’啊,否則,這兵書本王抄的冤枉啊!」
我側頭看身邊的人,他輕點頭,,便開口「本宮的‘梓’是‘維桑與梓,必恭敬止。’的‘梓’。」他終是滿意的點頭,向皇上跪了安,便說要趕著回去抄兵書,接下來的表演就不看了。皇上攜著我回殿,從湖心台回來,我瞧著殿里的些女人一個個氣的跟什麼似的,馨妃跟在後頭,我知道她不會生氣。
風涼涼的吹過,有些怪異,偏頭竟發現小樹林里掩映的冷光,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只叫著「皇上小心————!!」便撲到他身上,他動作一滯,只覺得後背有股力道,要把我刺穿的力道,听到了血肉撕裂的聲音,似乎有液體浸濕了我的後背,他的眸中有些慌,我腳一軟,跌在他懷里,他大叫著「太醫呢!都給朕滾過來,來人捉刺客,留活口。」
事情發生不過在一瞬,失去意識前,听見他低聲說「朕,是可以躲開的。」我勉強扯起難看的笑容「嬪妾,願意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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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身邊站著一男子,他一身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影若現。白玉冠束發,柳眉下黑色眼眸像灘濃得化不開的墨。一太監從外面推開門來,走進前「萬歲爺,您這不合情理啊,熹貴人主子就是為了您受了傷,也不該留在這兒啊,太後娘娘也傳話來,說若熹貴人無性命之憂了,就將她送回瑾棽宮吧。」
男子開口「不急,再在這兒待幾日。」
「可這兒是您的寢宮啊。」
「順子,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婆媽了?」
「奴才知錯,奴才這就去給熹貴人主子端藥來。」
「慢著,去把蘇經年叫來。」
「諾。」
不多時,他便來了,跪下「臣參見皇上,皇上鴻福錦安,長樂未央。」他轉過身,坐到榻上不耐煩的揮揮手,「免禮。」
「朕問你,方才你為她診脈時,診出了什麼?」
「熹貴人主子中了毒,是箭上帶著的,叫雙生,是慢性毒,一時半會兒不會危及生命。不過最多不過三個月,熹貴人主子每月的十五月圓之時,都會有噬骨之痛。」方才他為她診脈時也是吃了一驚,但不敢說出來,畢竟那會兒周圍有太多人在,皇帝也真是眼尖,看出了他的不正常。
「有解嗎?」
「臣,還未研究出來。不過到是有一法,能解貴人一時之痛,卻無法根治。」
「為何吞吞吐吐?這到底是什麼法子?」
「于貴人十五噬骨之痛時與一陽年陽時陽辰陽刻出生的男子行魚水之歡便可緩解。如果痛的時候沒有緩解之藥,性命將不足兩年。若是有了緩解之藥,貴人能撐上五年左右。」他把頭垂的很低,因為他知道當今皇帝的生辰並不是陽年陽時陽辰陽刻。
「男子中毒是什麼結果?」
「病癥一樣,緩解是需與一名陰年陰時陰辰陰刻出生的女子行魚水之歡。」
沉默了許久,皇帝才開口「這行刺一事便交與楚南風處理,你協助他,另外務必早日研究出解藥來。」
「諾。」又是一陣沉默,良久,皇帝才開口,「跪安吧。」
「諾,微臣告退。」房間里就只剩他們二人,一個還躺在床上。他走過去,受傷昏迷的她還是獨具魅惑,手指輕拂過面龐,開口,是沉沉的磁性嗓音,很沉,卻很舒服「這倒是巧極,你與朕是命中注定啊。」
半柱香左右,順公公端了一碗烏黑的湯汁進來,「萬歲爺,藥來了。」
「她的貼身宮女呢?」
「在外頭侯著呢!」
「進來吧。」
「諾,奴才這就去招呼。」
搖珠紅著眼眶進來,「奴婢參見皇上,皇上•••」還沒說完就被打斷,「起來吧,去喂你們家主子的藥。」「諾」
起身,走到床榻邊,坐下扶起女子,將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扶正她的腰,搖珠驚異的看著,順子上前,拍她「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喂藥!」
她這才回過神來,拿勺子開始喂藥,結果一勺遞至嘴邊女子嘴唇緊閉,怎麼都喂不下去,搖珠難為的抬起頭「皇上,這,怎麼辦啊?」
他沒說什麼,只接過了藥碗,搖珠退到下面,與順公公站在一起。皇帝直接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頭,這藥苦得可以,下頭兩人則睜大了眼楮一動不動的看著,這皇帝是要做什麼,看著皇帝慢慢俯向懷里的女子,嘴對嘴的喂了起來,一口又一口,下頭兩人看的那叫一個目瞪口呆。直到碗底見了空才停止。「拿紗巾來。」
這才回過神來,順公公趕緊拿了塊紗巾來,只見皇帝先擦了昏迷女子的嘴,再使用同一塊紗巾擦了自己的嘴。順公公這回是徹底的震撼了,看著同是愣著的搖珠,笑笑「你家主子有福了,咱家自小便伺候皇上,還沒見過皇上如此對待過妃嬪,不過你可別顯擺的到處說,要不就遭罪了。」搖珠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