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碗再次被紫紅色的酒液盛滿,悠然一手端起大碗,對著空氣豪邁地說道︰「來,干杯,不不不,不對,是干碗,干大碗……」
雲翼一打開門,便聞到了滿室楊梅酒的香味,但當他看到正在往自己喉嚨里「咕嚕咕嚕」倒酒的悠然時,好看的眉峰立刻皺成了一團。
悠然的眼楮再度變得迷蒙,這次卻不是因為淚水,而是酒精的作用所致,她端著喝得還剩下半碗的楊梅酒站起來,看著從門口隱隱約約走近的人,傻兮兮地笑道︰「喂,你誰,誰呀?你怎麼走路搖搖晃晃的,像是在跳舞一樣?真好笑。」
殊不知,那個走路搖晃的人,其實是她自己。
「你,你快說,你是何方妖孽?竟敢覬覦姑女乃女乃的美酒?報,報上名來?」盡管看不清來人是誰,但來人的意圖卻被悠然發覺,她又怎能讓他得逞?這甘甜辛辣的楊梅酒只屬于她一個人。
雲翼沒有和醉酒中的悠然搭腔,輕易便奪下了她手中的大碗。
「你這個壞蛋,快把酒還給我!還給我!」悠然的手一空,便朝著雲翼迅速撲去,試圖將碗搶回,怎奈雲翼故意把端碗的手抬高,她根本夠不著。
「還我,還我……」悠然索性搬來一旁的椅子放在雲翼的面前後,便顫顫巍巍地爬了上去。
這下,雲翼既要防止手中的碗不被悠然搶到,又要看好她不讓她從椅子上摔下,面對醉酒的悠然,一個大男人額頭上沁出了汗珠,竟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還我嘛!」悠然不顧一切地向前一撲,可碗沒有搶到,因為雲翼的躲閃,碗中的酒全灑在了他白色襯衣上。
「該死。」雲翼來不及多加責怪悠然,便迅速將大碗扔在餐桌上,迅速將第二次從椅子上跳起的悠然接進懷中。
「呵呵呵……」一落入雲翼的懷中,悠然像是完成了一場漂亮的飛躍,竟然忘記了要搶碗的事,只顧傻傻地笑起來。
雲翼喚了悠然好幾聲,試圖將她推開,可悠然已經抱緊了他的脖子,不再有多余的話,只不斷地笑,不停地笑,好像唯有笑方能抒發她此刻的情緒。
雲翼抱著悠然走上三樓,將她放在床上,月兌掉她的拖鞋,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後,便匆匆帶上門下到二樓自己的房間。
他月兌掉被楊梅酒浸染的襯衣,憤恨地扔到地上,便走進浴室開始洗澡。
而此時的悠然顯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已經發生了變化,躺在床上繼續傻笑著。
忽地,悠然從床上一骨碌爬起,口中嚷著熱便走進浴室沖涼,沖得舒服之後,連身體都忘記了擦,便撲倒在床上。
沒過一會兒,她口中又嚷著渴爬起,環顧迷迷糊糊的四周,最後將目光鎖定在門口的一只空花瓶上。
悠然朝著花瓶撲去,抱起花瓶便喝,哪知花瓶里空空如也,一滴水也沒有。
悠然一氣之下便將花瓶往前一扔,嗔怒地看著滿地碎片,轉身又倒回了床。
花瓶落地的聲音很是響亮,剛洗完澡的雲翼正好听到,心中一緊,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便往樓上跑。
雲翼一推開門,便被滿地的碎瓷片嚇了一大跳,他下意識地抬頭想看看悠然有沒有受傷,卻在看到寸縷無著的悠然時,身上的血管猛地收緊,本就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剎那間似乎停了。
而恍然不知情的悠然,絲毫不會意識到,自己那一身嫵媚的春光,正在以一種誘人的姿態,第一次呈現在男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