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中,南晨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緊緊盯著悠然,卻一言不發。
對于南晨的凝視,悠然沒有感到羞澀,因為她幾乎可以猜到,南晨在想什麼,或者說想問她什麼。
「南晨,上班時間快到了,你再不說話,我可走了。」悠然拿起包,佯裝要離開。
這下,南晨趕緊奪下她的包,並且開口道︰「悠然,那晚是我沒有把你照顧好,我向你道歉。」
「事情都過去了,我已經忘了。」悠然微微笑道,「你今天約我出來,不會就為了這件事吧?」
「當然不是,」南晨清了清嗓子,半餉才道,「悠然,你實話告訴我,你和雲總什麼關系?」
「你希望我們是什麼關系?」悠然猜得果然沒錯,這才是南晨今天找她的真正目的。
「我……」南晨似乎在擔憂著什麼,想說卻說不出口。
「如果我再告訴你,我和雲總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你會覺得我們是什麼關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夠,悠然你別瞎說,我心髒受不了。」南晨雖然在故作輕松,但不善的臉色已經出賣了他。
「千真萬確。」悠然一本正經地看著南晨笑。
「別開玩笑了,悠然。」南晨的確不願相信悠然的話,因為熟知雲翼的人都知道,這些年他都是獨自一人住在市郊的別墅中,既沒有佣人,也沒有女人入住過,偌大的別墅全靠雲家老宅的佣人定時前去打掃,他雖然濫情,卻從不帶那些女人回別墅。
「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是實話,現在我確實住在那套別墅里,和他抬頭不見低頭見,不信,我帶你去看看?我有別墅的鑰匙。」悠然看著南晨的臉色越來越白,心中不免好笑,強忍著不大笑出來。
南晨像是看怪物一般看了悠然半餉,最後像是個老人般語重心長地說道︰「悠然,你真的做了雲翼的情人?你怎麼這麼傻?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他愛的人一直是郁麗,別的其他女人,他都是玩玩而已?」
「雖然你是他第一個帶進別墅的女人,但他不可能真心對你,更不可能娶你,你明不明白?」南晨是真的將悠然當成了朋友,所以對于她的歸宿很是關心在意,他寧可她愛上一個平凡的公司職員,也絕不要是雲翼那種受過感情創傷的男人,對于簡單率真的悠然而言,那般復雜的男人她將來肯定承受不起。
「誰說我是他的女人?」悠然噗嗤一笑,雖然她已經和他有過肌膚之親,但她仍舊固執地覺得自己是自由的,終有一天她要遠離雲翼,回到羨村,過只屬于她的生活。
「那你和他——」南晨看得出悠然不像是在撒謊,可他們若非情人關系,怎麼會住在一起,而且那晚,雲翼怎麼會那般緊張她?
「不逗你玩了,我和他呀,其實是非常非常遠房的親戚,受人之托,才有幸住在那里,這下你明白了吧?」悠然很想打自己一個嘴巴,對于南晨這個朋友,她不該隱瞞的,但她此刻還是欺騙了他,因為她與雲翼的真正關系,她實在無法啟口。
「真的?」南晨顯然松了一大口氣,繃著的臉也漸漸放松。
「不信拉倒。」悠然眨了眨眼楮。
「那就好,那就好。」南晨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楮,悠然和他其他任何一個朋友都不一樣,他絕不允許這般干淨的朋友淪為雲翼的女人,不是雲翼不夠好,而是知情人都清楚,雲翼這些年不交女友不結婚,就是因為還深愛著郁麗,所以悠然若是跟了他,最後吃盡苦頭的只會是悠然。
「悠然,」南晨忽然睜開亮晶晶的眼楮,神秘兮兮道,「我的靈感來了,有了一個絕妙的計劃,你一定要幫我。」
「什麼計劃?」悠然不知道他所指何事。
「一個能讓我爸拋棄郁麗的計劃。」
「你想拆散他們?但是,這件事與我有什麼關系?」南晨的心情悠然可以理解,但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麼能力可以幫到他。
「誰讓你是雲總的遠房親戚呢,他願意讓你住進別墅,這就說明他對你的印象不錯,或者說他不敢不關心你,」南晨自以為是地說道,「所以,悠然啊悠然,你可一定要幫我。」
「怎麼幫?」悠然納悶地問。
「很簡單,讓雲總和郁麗重歸于好,你說,若是郁麗被迫回到雲翼的懷抱,我爸還會要她嗎?」南晨眯著眼楮,顯然已經沉浸在自己編織的計劃中。
「重歸于好?被迫?南晨,我怎麼越听越迷糊?」悠然皺眉。
「小姑娘,別急呀,只要听哥哥我的吩咐,一切很快見分曉。」南晨站起來坐在悠然身邊,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擺出一副和她志同道合的架勢。
悠然雖然還是不明白南晨要她具體幫什麼忙,但看著他自信滿滿的樣子,身上不禁冷汗直冒,與他正好相反,她怎麼有一種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