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總裁的小妞 072︰沖動

作者 ︰ 以迨

()()關于悠揚的下落以及聯系方式,悠然清楚從雲翼那里得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得不暫行放棄,只希望悠揚可以盡快打電話給她。

這天傍晚,雲翼回別墅後,遞給悠然兩份禮物,說一份是他送的,一份是悠揚送的,說是生日禮物。

悠然一愣,隨之才想起來,今天真的是她的生日,由于父母去世,從兩年前開始,她就刻意忘記自己的生日,生養自己的父母都不在人世了,試問她還有什麼值得開心與慶祝的?

可悠揚仍舊記得她的生日,這兩年仍舊買禮物趕到羨村,和她一起過生日,今年他不能回來,卻也沒有忘記她的生日,她很感動,只是,他送她生日禮物的同時,為什麼不能再打個電話給她,且還讓雲翼這個外人代勞?

盡管悠然心里不怎麼舒服,但開心還是多于失望,如今悠揚不在身邊,只要能感受到他在意她,她就會覺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還值得。

悠然拿起悠揚的禮物便開始拆了起來,可還沒完全拆開看到里面的內容,雲翼就抓住了她拆盒子的手,不悅道︰「我是你男人,是你老公,現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就不能給點面子先拆我送的禮物?」

幸而那禮物是悠揚送的,若是換成了別的男人,這會兒雲翼早就一氣之下將那禮物扔了。

悠然抬頭微微瞪了雲翼一眼,沒有說話,但那不快的眼神已經明確地告訴了雲翼,她只喜歡她哥送的禮物,偏喜歡先拆悠揚送的禮物,他雲翼送的禮物,她根本不屑。

「我在餐廳訂了位置,跟我出去吃飯。」雲翼想著今天怎麼說也是她的生日,便決定不和她計較,但此刻他實在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她先拆悠揚的禮物,所以,他只好將她強行拉出門去,以此維護一點他已經所剩無幾的臉面。

「我不想去——不想——」悠然被雲翼拉著,充滿怨念地回頭看著那拆到一半的禮物,真想化成一個大力士,將雲翼一腳踢得遠遠的。

「不去我把悠揚的禮物扔了。」雲翼只這麼一句,就讓悠然的腳步不再往後和他對著干了,因為她知道雲翼說得出做得到,而她更不想失去悠揚送的禮物。

在餐廳入座沒有多久,侍者端上來一個蓋著蓋子的蛋糕,打開以後,里面是一個表層沒有女乃油的水果蛋糕。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吃女乃油?」那是悠然最喜歡吃的蛋糕口味,盡管她心里已經猜到了幾分,但還是開口問道。

「你是我心愛的女人,你的喜好我就是挖地三尺都應該熟悉。」這事明明是悠揚告訴雲翼的,可雲翼怎會樂意在悠然面前提高另一個男人的地位。

晚餐的菜色不但很是豐盛,而且個個都是悠然喜歡的口味,悠然明白,這一定是悠揚的功勞,她低著頭默默吃著,眸中微微濕潤,她此刻有多麼希望,現在坐在她對面的人不是雲翼,而是她的親人呀。

「我去趟洗手間。」雲翼起身離開之後不久,悠然就吃飽了,她靠在椅背上,朝著窗外望去。

驀地,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將頭抬得老高,走路的時候身體不按常規搖擺的人不是南晨麼?

悠然騰地站起來,朝著門口沖去。

自從南晨知道她騙了他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系過她,有很多次她想厚著臉皮打電話給他,約他出來鄭重地道個歉,但最後都被各種理由壓制下來。

可今晚,許是夜色給她壯了膽,又許是她的生日給了她無窮的力量,悠然決定和南晨好好談一談,也好給他們的友誼來個清楚明白的結果,要麼繼續,要麼斷裂。

誰也不喜歡不明不白、模稜兩可地活著。

等悠然跑到餐廳門口的時候,南晨的身影雖然沒有消失,但離她已經拉開了一大段距離。

此刻已是夜晚,卻是交通高峰期,周遭的噪音實在太大,悠然一邊追著南晨跑,一邊試著喊他,但南晨根本什麼都听不見,不然不可能連頭都一次沒回。

悠然沒有放棄,繼續一心一意地追著南晨,他這會兒沒有開車,只是一個人手插著褲袋徒步走著,許是又去趕赴什麼約會,她相信他總有停下來被她追上的時候。

不知追了多久,南晨終于在一家酒吧前停下,他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酒吧名後,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追得氣喘吁吁的悠然頓時放慢了腳步,臉上綻開了微笑,從未進過酒吧的忐忑被她置放在一旁,只要今晚能順利找著南晨,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人潮涌動的酒吧里,比悠然想象的還要吵上幾百倍,悠然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耳朵,艱難地在攢動的人流里尋找南晨的身影。

酒吧里的燈光太過晃眼,悠然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南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眼楮一刻也來不及休息,繼續四處張望。

「美女,想要喝點什麼?」酒吧侍者走到悠然身邊,客氣地問道。

「隻果汁,哦不,啤酒好了。」悠然本想喝的就是果汁,可看到那些陌生男人面前放著的啤酒,忽地就改了主意。

啤酒的度數不高,她不僅不容易喝醉,而且還可以拿來壯膽,待會見了南晨,她也不會被他罵得輕易就落荒而逃。

啤酒上來之後,悠然輕輕地抿了幾口,晶亮的眼楮繼續東張西望,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她手上的啤酒只剩下半杯時,她終于在瘋狂蹦迪的人群中發現了南晨。

那種瘋狂的場面她有些害怕,腳移動了幾次始終沒有邁出去一步,只能拿眼緊緊地盯著南晨,以防他身影突然消失。

悠然知道這樣看著不是辦法,萬一待會音樂停下,眾人四散而下之時,別人的身影將南晨擋住,她不就又功虧一簣找不到南晨了?

這樣一想,悠然的心不由焦急了幾分,狠了狠心,端起酒杯將剩下的啤酒咕嚕咕嚕喝完,然後站起來,大步朝著南晨所在方位走去。

耳邊的音樂聲以及蹦迪人的聲音振聾發聵,燈光又閃爍得厲害,加上啤酒在她胃里潛移默化的作用,悠然感覺自己就快要昏倒在這個完全不適合她的場地了。

加油,加油!

悠然給自己鼓氣,費盡千幸萬苦地擠到南晨面前,當能和他面對面的時候,她拋開周遭的一切,興奮地笑了。

「南晨——南晨——」悠然緊緊抓著南晨的手,大聲地喊著他。

南晨本高仰著頭,突然被人抓住了手,低頭一看竟是悠然,整個人打了一個激靈,暗想他是不是見鬼了,悠然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

不過,他臉上的驚訝沒有維持多久,便俊臉一板地甩開了悠然手,試圖擺月兌她,離她遠遠的。

「南晨——」悠然早就料到了南晨會是這副態度,靈機一動,面露慌張之色道,「南晨,我是為了找你才進來,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怕死了,你帶我出去好不好?」

南晨的腳步一頓,但卻仍舊沒有理她,繼續仰起頭蹦著,但悠然的話他還是听清楚了,心中直罵這個傻女人。

「南晨,我喝了很多酒,頭好痛,你就幫我一次吧,我……我頭痛死了,真的!」悠然再度抓住了南晨的手,這次抓得很緊,一副弱小到了極點的模樣。

「你這個騙子怎麼這麼討厭!」南晨朝著她歇斯底里地大吼一聲,但最後還是反拉著她的手迅速擠出人群,朝著酒吧的門口大步走去。

酒吧門外,雖然車流等嘈雜聲依舊存在,但與酒吧里的聲音一比,倒顯得十分安靜。

南晨重重甩開悠然的手,沉著臉道︰「好了,你可以走了,以後別來找我。」

見南晨又要進酒吧,悠然連忙拉住他道︰「南晨,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一談。」

「我們還有什麼好談?都結束了。」南晨眼楮看著別處,十分不屑,但眼楮卻在夜色的掩蓋下微微紅了起來,明明是兩個本是朋友的人如今做不了朋友了,這腔調,卻像極了一對戀人正在談分手的事,南晨為自己說出的話,有些莫名的恍惚。

看著南晨這副決絕的模樣,悠然心中又急又氣,急的是怕他不給她道歉的機會,氣的是他一點兒面子也不給他,身邊經過的人還以為他們是情侶在吵架呢。

悠然耐著性子道︰「南晨,當初是誰死皮賴臉追著我要做朋友?現在我不過就犯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錯,你就要將我一棍子打死?你想結束我們的友情,行,我不反對,但你也得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犯不著。」南晨鼻子一哼,卻始終沒有再看悠然一眼,什麼叫不大不小的錯誤?無論是戀人還是朋友,最忌諱的便是不坦誠和欺瞞,而悠然顯然飯了大忌,這是他最不能容忍之處,其實南晨真正無法容忍的,是悠然已經名花有主,而那個主是他不樂意接受的那個。

「我沒有你空閑,沒有那麼多時間追著你道歉,今晚,我希望你能施舍點時間听完我的解釋,我堅持解釋不是奢望你的原諒,而是想對你我這段友情負責到底,畢竟除了我與雲翼關系的那件事上,在其他事情上,我沒有騙過你,我甚至可以厚顏無恥地說,我對這段友情的態度其實是真摯的。」說到這里,悠然的眼圈也漸漸紅了起來,要說她與南晨的友情是可有可無的,她絕對不會承認。

顧忌悠揚等諸多因素,或許她今天仍舊無法將她與雲翼登記結婚的原因如實告訴南晨,但她希望以一種真誠的不再欺騙糊弄的方式讓他知道自己的無奈。

南晨空著的那只手其實已經滲出了很多汗水,其實這些天他也很想找到悠然,將她當做罪犯也好,當做騙子也罷,他想問個清楚問個明白,她為什麼要嫁給雲翼那個並不適合她的男人?

他以為悠然會求著他原諒,可沒想到她的態度是那樣的不卑不亢,不過,這才是他心目中的悠然。

他忽然很怕她說出一些和他徹底了斷的狠絕話來,畢竟,這些日子他想清楚了,他並不想失去她這個朋友。

可這會兒他也很愛面子,實在無法恢復到從前那個無所謂的模樣,而且他知道現在自己的情緒其實比悠然還要激動,眼眶也是紅紅的,生怕被悠然發現將來遭到取笑,他決定改日再找她把話說清楚。

「幼稚!」南晨掙開悠然的手,迅速白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地朝著酒吧走去,快得像是腳底抹了油。

「南晨你別——」悠然話還沒說完,南晨的身影已經不見,她站在原地愣了半餉,最後還是硬著頭皮第二次進入酒吧。

這次南晨沒有蹦迪,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一個不怎麼被人注意的角落,他的面前,放著一杯橙汁。

悠然緩步走到他的面前坐下,對著他那杯橙汁撇了撇嘴,隨即朝著酒吧侍者招手,道︰「再給我來一杯啤酒。」

悠然故意將「再」字說得響亮,是的,她的好脾氣也是有限度的,這會兒到了她跟他賭氣的時候。

一個男人來酒吧竟然喝起果汁,她鄙視他!

悠然的啤酒到了之後,挑釁地看了南晨一眼,端起來喝了大大一口,還故意發出享受的「啊」聲,道︰「真好喝呀。」

她沒準備和南晨說話,故意自言自語,自娛自樂,仿佛她與南晨根本就不認識,他們只是湊巧坐在一張桌子邊。

「神氣什麼?爺酗酒的時候你還沒長牙呢。」南晨似乎有些受用不住悠然鄙夷的眼神與舉動,忍不住開口道,「今天爺正好牙疼,不跟你這種菜鳥一般見識。」

「是嗎?」悠然一臉不信,但心里卻樂了,南晨願意跟她斗嘴,這就說明他們的關系有好轉的可能。

「你給爺等著。」南晨話落就站了起來,朝著酒水櫃台走去,與站在櫃台後面的侍者說著什麼。

悠然笑笑,耐心地等待南晨回來,不知道他待會兒拿些什麼酒過來和她斗氣?

接著,悠然將視線轉移到酒吧里的其他人身上,她就那麼漫無目的地看著,劇烈的聲響沒法讓她平靜,更沒法讓她清醒自己今晚忘記了什麼。

譬如從洗手間回來的雲翼。

雲翼不見了她的蹤影,便問餐廳的服務生,服務生只告訴他,他的女伴跑出去了。

他拿出手機試圖打悠然的電話,可一低頭卻發現,悠然的手機靜靜地躺在餐桌上。

他走到門外看了看,沒有發現悠然的身影,便返回餐廳重新坐下,一邊想著她肯定會回來取她的手機,一邊郁悶地琢磨著這個時候她一聲不響地出去做什麼?

悠然飄忽無定的目光忽地定住了,因為她看到了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亦珍。

這會兒的亦珍雖然沒有像其他女人那樣打扮得花枝招展、濃妝艷抹,但與她平日在飛翼集團上班時的她儼然不一樣。

上班時亦珍穿著得體整潔的工作服,溫柔端莊,氣質典雅,可今晚,她穿著一條黑色的背心裙,踩著高跟鞋,婀娜多姿地走進了這個酒吧,若非她的容貌美得太讓人記憶深刻,悠然根本就不會一眼認出她,還那麼肯定。

悠然不但對亦珍的這般出現充滿了驚訝,也充滿了欣賞,想著亦珍可能來赴什麼約會,而她自己跟南晨還有事沒有解決,她沒準備前去打擾亦珍,只是定定地看著亦珍那曼妙的身影。

亦珍最後在一個

吧台前的男人身旁坐下,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巧笑嫣然,男人嘴巴動了動,卻沒有看她一眼,朝著侍者招了招手,給亦珍點了一杯果汁。

「女騙子,往哪里看?看這兒。」不知何時,南晨回來了,跟在他身後的侍者將六杯五顏六色的酒水一一放在悠然面前,爾後離開。

悠然將投向亦珍的目光收回,不解地看著南晨道︰「難不成今晚你想再酗酒一次?」

「呵呵,」南晨陰險地笑了笑,指著那些酒水道,「你可以聞一聞,這些可都是烈性很高的好酒,這杯叫欲哭無淚,這杯叫失望透頂,這杯叫一刀兩斷,這杯叫千刀萬剮——」

不知南晨是記不清那些名字,還是他隨口胡編的名字一時沒了下文,他突然停了口,端起一杯綠色與橘色混合的酒水道︰「你不是想和我談一談嗎,有本事先喝了這杯千刀萬剮。」

悠然接過南晨手里的酒杯,湊近鼻口聞了聞,果然,這不是什麼精心調制的水果飲料,而是帶著濃重酒味的真酒。

「喝就喝,有什麼了不起。」悠然的豪氣突然上來了,壓根兒忘了自己酒量根本不行的事,眯了眯眼,就把嘴巴湊近了杯口。

南晨斜睨著悠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當然悠然不會傻到以喝啤酒的方式來喝這杯烈酒,她先是用唇微微踫了踫酒水,那烈性的酒水便像是火一般辣到了她嬌女敕的唇,她的心猛地一頓,暗罵南晨該死。

可她豪邁的話已經拋出,她又怎麼能臨時耍賴呢?

悠然受不了南晨那直視著自己的眼神,故意將身子側了側,一邊小口酌著,一邊想著對策,她糾結的目光恰好落在了亦珍的身上。

亦珍身旁的男人大概是被酒水嗆到了,猛烈地咳嗽著,亦珍面露關心地伸出一只手拍著他的脊背。

那個男人的咳嗽漸漸停了下來,然後朝著亦珍側過頭,對著她感激一笑,那笑,溫柔魅惑得足以顛倒眾生。

悠然淺淺酌酒的動作在看到那個男人的正臉時,立刻停了,一雙眸子不可思議地瞪著那個俊美的男人。

「怎麼,認輸不敢喝?那就給我趕緊回去。」南晨以為悠然實在對付不了那杯烈酒,嘲笑道。

「南晨,我們的事改天再談,你自己玩吧,我有事先走了。」悠然魂不守舍地放下酒杯,頭也不回地離開。

「你這個女人——」南晨被她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態度弄得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氣得站起來大吼。

「不知道夠不夠,今晚我請客。」悠然從口袋里模出一把散亂的錢,全部放在了南晨面前。

南晨看著悠然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一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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