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根本沒有想到他會做出如此舉動,愣愣地既沒有反抗也沒有回應,雲翼曾吻過她無數次,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與姿勢,但惟獨這一次,她卻心跳得前所未有得厲害,臉也是前所未有得火燒火燎。
而且,她感覺自己不光是她的唇瓣麻了,甚至她的舌她的口她的齒,乃至她的身心,似乎都被打了麻藥,渾然不知方向不知身在何處,只覺得昏昏然像是飛進了雲團。
她只酒醉過一次,就是在雲翼別墅喝楊梅酒那次,這次,她竟也有醉得一塌糊涂的無助感覺。
「我吻了你,你可以氣我,也可以打我罵我,但惟獨不能說我非禮你,因為我是你的老公,你是我的老婆,誰吻誰,都逃不過,算不得錯與罪。」雲翼霸道地說道,既像是宣誓,又像是威脅,而他的眸子則也帶著深深的醉意以及隱忍的**。
雲翼的那番話,理所當然的,悠然想要反駁,但張開了口,卻無力去發出任何聲音,並不是她理虧詞窮找不到合適的罵詞,而是面對這樣深情又霸情的他,悠然怔愣之中,覺得自己仿佛掉進一個無法逃月兌也不想逃月兌的深淵,隱隱之中不知如何是好。
但憑著悠然的脾性,怎麼可能就這樣被雲翼欺負,于是悠然開始醞釀罵詞,可正當她準備開口的時候,雲翼似乎料到一切,適時又以吻封住了她的口,讓她再度迷失,忘記了與他對著干的初衷。
悠然依舊沒有回應,但她破天荒地開始享受屬于雲翼的吻,感受他帶給她獨一無二的情動感覺,原來,她對他是有感覺的,而這感覺,其實不是厭惡,不是鄙夷,不是嫌棄,而是一種依賴,一種陶醉,一種其他人都無法取代的甜蜜。
許久之後,臉色潮紅、氣息不穩的悠然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雲翼囂張地揚長而去,那背影好看得要命,卻又冷酷得要死,好像剛才吻她的那個人不是他,又好似他施舍了她許多優待……
悠然心中又氣又怒,可卻無法遏制另一種莫名的甘甜緩緩流淌開來。
雲翼離開不久,花護士又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那雙蓄滿八卦精神的眼楮一閃一閃地盯著悠然,劈頭就是一句︰「剛才那頂級帥哥又是你的誰?不會又是你不親的哥哥吧?」
「你說呢?」悠然聲音慵懶地說道。
「嗯,肯定不是你的什麼哥哥,也不是你的老公,對不對?」花護士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後,面色緊張地斷定道。
「你說對了,他是我叔叔。」悠然很想一個人安靜一下,所以敷衍著花花大護士,希望她得到回答後趕緊離開,所以隨便給了一個答案。
「哇,你叔叔粉年輕啊。」花護士卻壓根兒沒有走的意思,似乎興趣更濃了,悠然心中悲嘆一聲。
「只是顯得年輕罷了,其實三十好幾了。」花護士問佟子夜有關情況的時候,悠然絕不會把他往壞處說,而換成了雲翼,悠然則自然而然地想要把他往壞處說,似乎把他說得越沒有魅力,越得她的心意。
「三十好幾也年輕啊,他有沒有結婚啊?」花護士絲毫沒有覺察到悠然疲倦,繼續八卦。
悠然這次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心里越來越不舒服,或者不舒服,而不舒服的原因不是花護士的沒有離開,而是她對雲翼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悠然反問道︰「你不是對我那個哥哥有興趣嗎,怎麼這麼快就轉移目標了,還是說你見一個愛一個?」
「嘻嘻,悠小姐,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花心嘛,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我可是世界上最專一的女人,不對,是女孩了。」花護士有些臉紅地說道。
「你專一啊?呵呵。」悠然忍不住笑了。
「悠小姐,你把你的叔叔介紹給我認識好不好,我保證,七天之內一定追上他的步伐,讓他發狂般地愛上我。」花護士數著手指說道。
「如果我的哥哥和叔叔你只能選擇一個,你到底喜歡哪個?」悠然有所思地問。
「當然是你的叔叔啦。」花護士想也沒想就立即回答。
「可是我哥哥很專一,也比較有錢,而且很溫柔很體貼,但我的叔叔,為人霸道冷漠,而且花錢如流水,更不好的是,他花心得要命,這樣你還選擇我叔叔?」悠然拿過水杯問道。
「嗯,還是你叔叔,我的夢中情人就是你叔叔那種,冷酷霸道,大方風流,當然啦,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忍耐自己的男人花心的,但誰讓我姓花名止呢,花止花止,花心到此為止,你叔叔一旦愛上我,就再也不會花心,你放心好啦。」花護士的話讓悠然差點將入口的水吐了出來,她的名字原本很好听的,可被她這樣一解釋,竟然顯得十分搞笑,一點兒也沒有原先的文雅了。
「可是,我叔叔結婚了。」不知怎地,花護士縱然可愛得要命,但是悠然這會兒卻不想和她開玩笑了,她越是對雲翼有興趣,悠然心里便越是不舒服,此刻若是不讓她對雲翼死了心,悠然可能會食不知味、寢食難安。
悠然捫心自問,難道這是因為她還認為雲翼是個品質惡劣的男人所以不想害了花止?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因為雲翼在她心中,已經不是那個用一千萬脅迫她的大壞蛋了。
悠然心里其實明白,是她突然變得小氣,不想把自己喜歡的男人讓給別的女人覬覦,不過這樣的解釋她此刻死也不會承認。
「啊——現實怎麼那麼殘忍!我要瘋了!」花止充滿期待的臉立刻就蔫了,模樣楚楚可憐,好像真的失戀了一般。
「要不,我還是介紹我哥哥給你認識好了?」悠然說的哥哥,其實指的是悠揚或者是南晨,因為這個花止雖然看起來比較花痴,但長得清新自然,一點兒也沒有矯揉造作,是那種可以很容易親近的鄰家女孩。
「不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我愛上的是你叔叔,不是你的哥哥,既然他已經結婚,我就死心了。」花止落寞地說道。
悠然沒有想到看似花痴的花止還有如此痴心一面,對她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如果我哥哥瘋狂地追逐你,你也不心動嗎?」悠然試探道。
「他再瘋狂,也不是你叔叔啊。」花止低下頭撥弄著手指,好像快要哭的感覺。
悠然忽然覺得對花止充滿了愧疚,自己不該如此作弄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想到自己和雲翼的處境,悠然緩緩說道︰「花護士,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叔叔和……他的老婆正在鬧離婚。」
「真的嗎?他們為什麼要離婚啊?」精神萎靡的花護士跳了起來,黯淡的眼頃刻變得閃亮。
「因為不相愛。」這下輪到悠然變得精神萎靡、眼神黯淡了,這個答案她早就知道,可這會兒說出來卻覺得憋悶,似乎事實不是這樣?可是她分明已經清楚地告訴過雲翼,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他。
「哇——太好了,我又有希望了!」花止在悠然面前又蹦又跳,悠然有點想拿個錘子敲自己的腦袋,她說的都是些什麼呀?
「花護士——」就在花止準備向悠然問些雲翼的情況時,外面有人喊她,她只好不甘願地拍著腦袋說道︰「哎呀,我該換班了,悠小姐,明天見哦。」
「明天見!」悠然笑著朝她擺手。
夜半,悠然從熟睡中被渴醒,她睜開眼楮正準備取一旁的水杯喝水時,伸出的手卻猛地停在了半空中。
她被嚇住了!
雖然病房內光線極暗,但她看清楚了,緊挨著她病床的椅子上,居然坐靠著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的臉正好轉向了另一側,只留給悠然一個模糊的後腦勺,悠然瞪大眼楮看了半天,也沒有認出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