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身後熟悉的聲音響起,一道寒光直逼黑衣人的面門。
黑衣人閃身躲開,宛蝶一看月兌身了,一頭扎進了水里。
沒多久,被水嗆暈的姚嬈就被宛蝶拉了上來,手里依舊攥著那件袍子。
蕭雲看著臉色煞白的女子︰「姚兒!」伸手抱起來就往太子府而去,「傳太醫!」
太子府,雲闕。
姚嬈還在昏睡,只是太醫說已經沒有危險。蕭雲側身看著床上的女子,微微蹙眉,低聲道︰「是沖著姚兒來的?」
「是。」宛蝶和玉兒跪在床邊。
「看清楚了是含沙射影?」語氣微冷。
「確實是含沙射影。」
男子凝神,良久,道︰「玉兒,你下去煎藥,宛蝶,你帶人去柳明河搜查仔細,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
「是。」兩人異口同聲,起身退了出去。
門外小安子一臉的擔憂︰「爺,會不會是有人要嫁禍。」
男子置若罔聞,只是問︰「他現在人在何處。」
「應該在都城。」小安子壓低了聲音。
「叫他子時前來見我。」
「是。」小安子應了一聲,瞬間掩去了身影。
蕭雲緩緩坐到了床邊,握住她略顯冰涼的小手︰「你是傻瓜嗎,明明看出是陷阱還往里跳。」
女子依舊安靜。
「那件衣服就那麼重要嗎。」男子微嘆,「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少心思才養好你的身子,要是再凍著了……」
蕭雲看著她,凝神細思。究竟是誰,這天下還有誰會要她的命。
不知過了多久,姚嬈微微動了一下,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蕭雲熟悉的臉龐。
「我沒有死?」
「嗯。」男子點頭,「幸虧玉兒來找我的時候,我在府上。」
姚嬈想了想︰「那個黑衣人呢?」
「跑了。」
「是無言?」
「還不清楚。」蕭雲語氣平淡,听不出喜怒。而姚嬈此時遲鈍的大腦也沒有去注意這些。只是停了片刻,才想起來︰「我的衣服呢?」
微微蹙眉︰「那重要嗎。」
「當然重要……咳咳……」姚嬈想要起身,正好玉兒端了藥碗進來。
「主子,藥好了。」玉兒沒有注意他們之前的對話,端藥到床邊,「太醫就是不一樣,早先熬好的藥膏,熬開了就能喝。」說著放下盤子。
卻見蕭雲一臉冰霜︰「你服侍太子妃用藥吧。」說著起身要走。這下傻子都知道他生氣了,可是,為什麼呢?
姚嬈一臉疑惑︰「蕭雲你怎麼了?」
「怎麼了?」男子回頭看他,面色顯然不快,「本宮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明知道是陷阱還往里跳。」
「我只是想拿回衣服。」姚嬈不甘示弱,原本慘白的小臉有些泛紅。
「一件衣服而已,你犯得著嗎。」
「不只是衣服!」姚嬈吼道,說完看著他寒著的臉,覺得心里委屈,咬唇不語。
蕭雲看了她片刻,然後,甩袖而去。
玉兒從來沒有見過這陣勢。自從姚嬈跟蕭雲相識以來就沒見過蕭雲對姚嬈大聲過,何況是這種爭吵。低頭看見床上的人,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安慰道︰「殿下或許是太擔心主子了,才會失態。」
女子低頭不語。
「主子,這次真的差點沒命了,殿下或是嚇著了。」
半天,姚嬈才哽咽道︰「他知道什麼!他什麼也不知道!」
玉兒一嘆︰「主子別激動,咱還是先把藥喝了吧。」
姚嬈抬頭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我再也不要理他,再也不要理他!」
誰知話音剛落就听見門外響起一聲嬌嗔︰「姐姐這是不想理誰呀。」
「見過良恭人。」
「起來吧。」溫婼媱跟阿琪舉步進來,看見姚嬈狼狽的樣子,關心道︰「听說姐姐落水了,這人還沒好呢,怎麼又生氣了呀。」
「沒什麼。」心說她不是回娘家看母親了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溫婼媱也不在意,徑自坐到了床邊,端起了一旁的藥碗,吹了吹︰「姐姐什麼事比身子還重要啊,先喝藥吧。」
姚嬈深深呼氣,伸手要接過藥碗,卻听耳邊淺淺一笑︰「姐姐身子不好,還是我來吧。」溫婼媱親自喂她,姚嬈也只好無奈一笑,依言喝藥。
這邊藥碗剛空了,就見媚姒在小梅的攙扶下走了進來。溫婼媱抬頭,淺淺一笑︰「真是稀客,連媚姐姐也來了。」
「听說太子妃落水了,過來看看。」說著看向姚嬈,「沒事吧?」
「沒事。」姚嬈抬頭勉強一笑,自己這才出事就天下皆知了麼,「姐姐坐吧,玉兒上茶。」
「不坐了,過來瞧瞧,妹妹沒事我就安心了。」媚姒關心道,「剛才來的時候遇見爺了,看上去臉色不好。」
姚嬈低頭,沒有說話。
「應該是吵架了。」溫婼媱說道。
「爺是很擔心妹妹的。」媚姒無奈一笑︰「既然妹妹醒了,我就不打擾了,好好休息吧。」
姚嬈點頭,真的有些累了。
溫婼媱見狀也起身道︰「我也不打擾了。」說著走向媚姒,「媚姐姐,一道走吧。」說著兩人對姚嬈微微作揖,然後並肩離開。
姚嬈見人都走了,一下子就沒了力氣,倒在了床上︰「玉兒,你也出去吧,我想休息會兒。」
「是。」玉兒收拾了空碗,一臉擔憂的出去了。
姚嬈悶頭在被子里,頭暈目眩的,胸口堵著一口氣,腦海里卻揮之不去的都是蕭雲生氣的樣子。
「哼!我再也不要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