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大元听他說完,嚷道︰「就這麼辦!」
花弄影道︰「很好。」
劉武揚心道︰我和二哥剛從火堆那兒堆好干枝過來,身上滾熱得緊,汗水撲撲冒著,搭在身上卻是好不難受,這般剛想乘一會兒涼,歇一會兒腳,怎奈三哥毒傷確實耽擱不得,也便只得去了。眼楮仍是望著不遠處火堆,牢牢盯著,生怕將野豬肉烤焦了,手中撥弄著隨身攜帶的刀子,同花弄影挨著坐了,坐在樹陰底下歇息,心念閃轉之間,想著一事不明,說道︰「五弟,你這主意雖好,只是我們現在身處這兒乃是一座荒島,荒蕪人煙,地名不知,方位不詳,四周水域一片,身在哪兒都是不知,遠處島嶼雖有,卻也不知為何處,因而,咱們造了木筏子,卻是要往哪里劃去呢?」
水若寒眉頭一皺,心道︰四哥說的卻也在理,只是眼下情形,卻是容不得多做考慮了,與其坐以待斃,不若主動出擊為是。便道︰「還是先將筏子造好了再說罷。」說著,站起身來,「鐺」地一聲,從刀鞘中拔出鋼刀,緊握刀柄,持在手中,走向附近一株細小樹干松樹,行到跟前,住了步伐,潛運內勁,一刀揮砍上去,「嚓」地一聲脆響,刀子橫腰深深切入松樹之中,從中折了老大一個口子,竟是不斷。水若寒一見,運勁拔出刀子,深吸一口氣,催動體內真氣,凝聚于刀,再一橫切,但听「 啦」一聲大響,松樹橫向倒了下來,斜斜得躺在了地上。
水若寒一刀得手,渾身熱得汗水直冒,伸出左手,擦了一把額頭汗水,瞧那被自己用刀子砍斷的松樹時,見著松樹樹干雖然細小,上頭枝葉濃密,枝椏繁茂,密密麻麻,郁郁蔥蔥,心中猛然間想到這松樹雖然已然砍斷在地,能用來做木筏子材料,然而上頭枝椏密布,想來,光是要清除松樹上頭枝椏,也要頗費一番力氣和工夫了,更別提要快速做好木筏子了。心慮之際,不禁抬頭再看其余松樹,只見其余松樹樹干比之自己砍斷這株松樹樹干更為粗大的比比皆是,心中頓時「咯 」一下,如同吃東西噎著一般,頭腦一片空白,暗道︰若是這般,這木筏子定然不易造成,即便造成,也是非得要花上好幾天辰光不可,三哥傷情卻是片刻耽擱不得,只怕造好了筏子,誤了時辰,也是害了三哥性命。心念及此,不禁眉頭大皺,憂心忡忡。
適才,水若寒手拿物事來到松樹底下,見隋承志又莫名其妙地盯著手中紅色青色兩顆圓球瞧,看他神情專注,情知他在低頭沉思,也便不去打擾于他,心念閃轉之間,突然想到三哥深受毒傷困擾,不時便會發作出來,卻是不宜在此地多做耽擱,便一心想要尋個辦法出來,盡快離開這座荒島,尋醫或者尋解藥解救他性命。只是苦于這兒沒有船只乘坐,想要離開,卻也委實不易。側頭眺望遠處天水一線,心中好不煩憂。顧慮之際,瞥眼見著近處樹林,突然心生一計,心道︰這兒叢林密布,卻是取材佳地,咱們既是這般無路可走,不妨借著此處木料,自己試著造一只木筏出來,供我們五人乘坐了,駕駛著離開這兒,豈不是好?想到這兒,心中高興起來,側頭看另一邊時,見著二哥、四哥都已坐在樹陰底下乘涼歇腳,便向他們二人笑著說出了這番話來。又見他們不明就里,心想若是一個一個解釋過去,多有不便,大哥火暴脾氣,更是輕易解釋不通,思之再三,見著五兄弟都在這兒,便決定將話題當著四位兄長的面,當面挑明了說,雖然會令三哥對自己傷勢多有憂慮,但是三哥所中毒傷傷勢當日何大夫已然說過了,大伙兒嘴上雖然不提,心中卻都是心照不宣,心知肚明,當下情急,也便不遮掩了,將話題敞了開來,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是將心中主意和盤托出,盡數言明,讓四位兄長听個清楚,听個明白。
當下五人商議了,主意已定,只是渾沒想到的是眼前松樹這般粗大,枝葉繁雜,計劃實施起來,卻是相當難辦。
水若寒心中憂慮之際,突听身後劉武揚道︰「這兒松樹粗大,想要砍來木材做木筏子卻是極為不易,我適才去西邊找尋食物時,食物和人家是沒找到,不過,回來途中,卻是讓我發現了一片竹林,竹林里頭那竹竿子堅硬厚實,用來做一只竹筏子,卻是最好的竹料子了。」
水若寒一听,心中頓時一亮,尋思︰用竹子當材料造一只竹筏子出來,確實要比造一只木筏子來得更快更好。心念轉動之間,頗覺有理,心下頓時大為喜悅,轉身笑道︰「四哥,那片竹林卻是在哪?」
劉武揚見五弟詢問竹林所在,伸出右手,手指西首,道︰「在那邊,我帶你去便是。」
水若寒笑著點了點頭,道︰「甚好,我們這便走罷。」正欲動身,心中一個念頭忽然閃過,心道︰我與四哥二人前去,只怕人手不夠。望著一旁花弄影,道︰「二哥,你也一同前去相幫,好嗎?」
花弄影本來便有此心,當下听了,立即點了點頭,道︰「好的。」扭頭瞧著隋承志,道︰「三弟,我再借你刀子一用。」見隋承志點頭答允,也便快步上前,俯去,從地上撿起鋼刀來,道︰「走。」
原來,適才他去東首覓食回來,已然還了刀子給隋承志,這時情知要去砍竹造筏,手頭非有刀子不可,也便再次向隋承志借將過來,好用來砍伐竹子。
水若寒見花劉二人手中各持刀子,已然準備妥當,手中也握了刀子,向二人點頭示意,邁開步子,正要一同出發。心念之間,猛得想起大哥來,心中奇怪,暗道︰大哥性子魯莽,依著往日脾氣,但凡有事,向來第一個跳出來,吵嚷著要一同前去,或是不和兄弟商量,自顧自便出發了,直是不分青紅皂白,所做所為,定然如此。現下不知怎了,我等說了大半天話,這般大動靜,他卻對我等三人說話似乎未曾听到半句一般,竟是紋絲不動,一聲不吭,連個去字也都不提,當真是天下一大怪事了。心中奇異,不禁扭頭凝目望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