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路還真不好走,好偏僻的路,這章家鎮肯定是個荒涼的地方。」
「當然了,有一大截還是土路呢,有時太晚了連車都沒有!」
江春暖看著一眼那正專心的駕駛著車子的男人,忽然想起那個雨後的傍晚,他曾經騎著三輪將自己送到附近的那個小車站,俊美臉頰上那晶瑩的汗水,在夕陽下閃耀著金色的光芒。
只不過那時他還是小強,只不過那時外婆還在……她不由得有一瞬間的恍然。
蕭牧野看她又垂了眸子,就知道她又想起了不開心的事,于是岔開話題道,「把你派到這里來支教,是不是趙夢在後面搞的鬼呀?」
「那肯定是呀,除了她,還有謝偉的母親,官宦階級擺布小老百姓,那是手到擒來呀。」江春暖不由嘲諷的笑。
「呵呵……那你知不知道他們近來的情況?」
「怎麼樣?」
「听說趙夢煞死也不和謝偉離婚,那離婚協議書一直都不簽,還死賴在謝家,謝家的人快氣死了,可是也不敢大鬧,因為鬧急了她就以自殺相威脅,那謝偉一氣之下去了海南,估計現在最痛苦的就數謝偉的母親了,這個母親辛辛苦苦給兒子挑了的好媳婦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蕭牧野的語氣里滿是幸災樂禍的得意。
江春暖看了他片刻,忽然笑問,「哎,你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好不好?」
「嗯……你問吧!」
「那趙夢那麼漂亮,又那麼溫柔似水,為了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你就對她沒一點動心嗎?」
「沒有!」
「真的?」江春暖轉過臉俯進了那正在開車的男人,渴望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說謊的蛛絲馬跡。
「你這個女人!」蕭牧野忽然伸手在她的臉頰上捏了一把,「說不動心就是不動心,你信也是不動心,你不信也是不動心。」
「疼啊……」江春暖趕緊收回頭,憤憤的瞪了他,真是個不解風情又霸道的臭男人,什麼叫信也不動心,不信也不動心,你就不會說我就只對你動心,對其他女人免疫,拙嘴笨腮。
「你還有理了,笨蛋女人,你知道我最恨什麼樣的女人嗎?」蕭牧野看了她一眼道。
「什麼樣的女人?」江春暖本來不想理他了,可是听他這麼一問,不由自主的就來了興趣。
「心地狠毒的女人,連自己的孩子都下得了手,這樣的女人不配做女人!」蕭牧野忽然滿臉陰霾的道。
「啊……」江春暖一怔,感受著身邊驟然肅殺的氛圍,也不敢再逗他了,輕輕地伸出手放在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上,以示安慰。
這段被母親虐待的傷心往事他曾經對她講過,他說的時候自然是輕描淡寫,但是江春暖能感受到他隱藏在平靜的情緒下的深刻痛楚,這種事真的不是誰都有幸見識的,那位母親啊,真是極品,她覺得她應該有性格分裂的毛病。
「女人,你干什麼,我在開車,你也勾引我,難道你想玩車震嗎?」蕭牧野反手握著那只溫柔的小手,邪氣的笑道。
「臭流氓,壞蛋……」江春暖一把抽出自己的手,不過心里卻滿是欣慰,因為她覺得他能這麼快就轉換了情緒,證明他從那段陰影里走出來了。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啊……呵呵。」
「呸……」
兩人開始你爭我吵的斗嘴。
「吱——」
忽然前面路上一個奔跑的瘦小身影向車子的方向撲了過來,幸虧蕭牧野車技了得,在撞上那個孩子的那一瞬剎住了車。
蕭牧野不耐的倪了那個站在路邊的孩子一眼,本來想不理會他繼續開車的,但是卻忽然又愣住了,因為他發現那個有著一雙大眼楮的小少年正滿臉異樣的看著他。
「小強……」小少年忽然開口道。
「快追——在那邊!」
「章小新,你跑不了了,快乖乖的把錢交出來……」
「你他媽的,不交錢爺爺們輕饒不了你!」
這時伴著一陣叫囂聲,一幫服裝和發式都夸張至極的不良青少年從前面的路口沖了過來。
大眼楮的小少年已從愣怔中醒了過來,神色慌張地看了一眼身後的追兵,奪路想逃。
但是沒想到那追兵中還很講究方法策略,有幾個迅速地去包抄了他的後路,很快就將他前後夾擊的堵住了。
「賈小猩,你別欺人太甚,這些錢是我給媽媽取得工資,我爸爸摔斷了腿,現在這些我們這個月的生活費,我要是給了你……會被媽媽打死的……」大眼楮少年一邊驚恐的緊捂了口袋,一邊據理力爭。
「那還不好說,你就說丟了不就行了。」那幫不良青少年中一個胖胖的、留了一個茶壺蓋發型的少年道。
「不行,這個月我已經丟給你們好幾次了,你們還讓不讓人活……」
「小猩,和他費什麼話,搶——」這時站在那幫人中那個身形龐大,滿頭金發、頗有謝獅王風範的小青年道。
「是,大哥!」賈小猩應了,然後對著左右一幫人一揮手,「上——」一幫人便蜂擁過來,圍向大眼楮小少年。
「住手——」
一聲低沉的呵斥聲傳來。
眾人一回頭,然後就看見一個身形高大、五官俊美的男人正站在身後,一雙滿是戾氣和憤然的黑眸正冷冽的盯著他們。
「章小強……呵呵,我道是誰,原來是章小強呀,」賈小猩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眼,然後調笑道,「 ,什麼時候鳥槍換炮了,穿得人模狗樣,還開了一輛車子,傻子,你去那里混了?」
蕭牧野不動聲色的盯著這個胖胖的小屁孩,「小強」這個稱呼他已是第二次听到來了,不,是第四次,這是第二次從別人口中听到,因為前兩次他是從車上那個女人口里听到的,他現在有個直覺,他和這個小強之間一定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系。
弄不好他以前曾經天馬行空的想過的事情根本就是真的,他不是傻瓜,相反他有著驚人的判斷力,對于蘭風憐雲和他的家人所說的那個他在醫院里一躺兩個月的描述他曾一度懷疑過,他曾經有過這樣一個想法,就是他在這兩個月中有可能去了一個什麼地方,然後認識了一些什麼人,發生了很多的事,不過他卻統統忘了。
但是後來他又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太荒唐,如果真有的話,他為什麼沒有一點記憶呢,再說蘭風是他最信任的朋友,也不可能騙他呀!
「呵呵,章小強,發財了是嗎?那麼就資助老子們點吧!」謝獅王也過來,瞅著蕭牧野直樂。
上次他給了這個傻子一蒙棍,然後從這個傻子身上搶了好多錢,只是沒想到這個傻子又出現了,還一副款爺的模樣。
「是啊是啊,強哥,快拿錢來——」其他人也起哄。
「你們干什麼……你們不要搶小強的錢,我把我的錢給你,你們快走吧……」習慣使然,大眼楮小新看見這幫人難為小強,不由得就站到小強的前面想要庇護他。
看著身前那個瘦小的少年,蕭牧野忽然覺得心里發堵,一些往事的零星片段在頭腦中快速閃過——
「求求你們……你們別打小強,我把我的錢都給你們……」
身形高大的男子瑟瑟的縮在後面,一個小少年擋在他的身前,為了避免他挨打,從口袋里一角一角的掏出所有的零花錢交給那些攔住他們的人……
……
「小強,來——吃吧!」漆黑的夜里,瘦小的少年偷偷地溜了出來,將手里的吃食偷偷地塞給那個在冷風中抱著肚子的高大男人。
「小新,謝謝你,你對我真好……」
……
……
蕭牧野只覺得一陣徹骨的痛快速的襲向他的頭,有一些什麼東西掙扎著要從他的腦海中迸裂而出,他必須要做一些什麼事才能緩解這股頭痛,事實上他也做了,他推開章小新然後沖到這幫不良青少年前面,捷如獵豹般一伸手就鎖住了那猖狂的叫囂著的大塊頭獅王的脖領子,然後猛然出拳「 嚓——」獅王的鼻梁骨就已經斷了,血洶涌的流了下來。
「啊——」賈小虎淒慘的大叫一聲。
其余的人見了,快速的面面相覷一眼,然後紛紛的掏出懷里雪亮的刀子,特別是那賈小猩,看他哥哥被人欺負了,更是急急地一揮刀子就刺了過來。
但卻只听「撲——」的一聲,他的手上忽然一陣悶痛,手中的刀子也「當——」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啊……槍,手槍……」他一邊捂著血流不止的手腕,一邊驚恐的大叫著。
蕭牧野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邪佞的笑吹去槍口上的煙塵。
「啊……那是真的,真的……」一眾人見了立刻驚懼的大叫起來,然後四散著拔腿就跑。
「站住!」蕭牧野低聲命令道,但是那幫烏合之眾已經嚇破了膽,哪里有听得到他的話。
他也不惱,而是又把手槍對準了距離最遠的一個黃毛青年的腿,然後快速一摟扳機……
「啊——」那黃毛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我說——站住!」他又平靜地重復了一聲剛才的話。
「是是……站住……」那幫作鳥獸散的烏合之眾都驚恐地頓了步子,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了。
蕭牧野再次吹去槍口的煙塵,將手搶收了起來,然後慢慢地踱步到那鼻血流了一臉擦都不敢擦得賈小虎面前,「你叫賈小虎?」
「是是……」賈小虎顫聲道。
「不錯!」誰知蕭牧野卻笑了,然後一拍他的肩膀遞給他一張名片,「去A市,帶著你這幾個成年的兄弟,找這個人,他會給你安排一份工作。」
「啊……」賈小虎不由一怔。
「怎麼,不願意?」蕭牧野又笑,不過卻笑得陰沉滲人,「那麼你就等著坐牢吧!」
「願意願意……」賈小虎趕緊道。
「那麼……還不快滾!」蕭牧野冷冷的一揮手。
「是是……」賈小虎領著一幫人立刻灰溜溜的跑了……
蕭牧野看著他們走遠,然後回過頭來看向那個大眼楮的章小新,誰知那個小少年卻只是用陌生驚訝還帶著幾分怯怯的目光看著他,一時兩人只是對視著,誰都沒說話。
「小新——」忽然一個清甜的聲音響起。
「老師!」章小新看著從車上走下來的江春暖,滿臉的驚喜,他又轉頭看了看蕭牧野,然後小臉皺起來,「你、你們,他……小強,不是吧……」
「來——上車!」江春暖對他熱情地招呼著。
他又看了一眼蕭牧野,然後猶豫了一下,才慢慢地向那車子走了過去。
在夏日的陽光下,車子緩緩的駛向章家鎮,一路上章小新都嘰嘰喳喳的和江春暖說著章家鎮上的事,什麼要規劃建了條大公路;什麼政府開始鼓勵人們種藥材,什麼小學在擴建整修了……
蕭牧野只是沉默著听著,不時地回頭看兩人一眼,滿月復心事的樣子。
江春暖也不理他,只是在他看過來時,回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她知道必須給他消化的時間,他是個聰明人,很多事不必點破,他自然能明白。
只是她很惋惜,他和章小新的這段友誼是沒法繼續下去了,因為章小新只是個孩子,可惜了那些患難與共的真情呀。
當江春暖問章小新為什麼獨自一個人來取錢時,章小新卻沉默了,好久才喃喃地說他爸爸上工時出了事。
看著這個善良的孩子,江春暖心里不由一動,然後看向蕭牧野,卻發現他正扭過頭來看他們,目光浮沉,眸底有一抹復雜的情緒一閃而過……
車子很快達到了章家鎮,此時正值上午八點多鐘,空氣清新,陽光不烈,正是夏日一天中的黃金時刻,所以街上的人流如潮。
一輛閃著耀眼光華的黑色法拉第在眾多的車子中如同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優雅而傲然的緩緩行進著,惹得艷羨而仰慕的目光頻頻追隨。
忽然它停了下來,從上面走下了一個瘦小的大眼楮少年,那些一直追隨著它的艷羨目光立刻滿是驚訝。
「小新……」一個婦人更是不確定的湊了上來,然後向著那車子里張望,「江老師,小……小強……」
江春暖也下了車子,「近來好嗎,大姐?」章小新的媽媽看起來比上次憔悴,應該是他爸爸出事所致。
「不大好……」小新的媽媽聞言低了頭。
「大哥出了事?」忽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原來是蕭牧野也下了車子。
「小強……」小新的媽媽難以置信的仰望著面前這個冷冽傲氣、俊美高貴的男人。
「大姐,你拿著這張卡帶著大哥去市里的蕭氏醫院吧,那里外科的手術做得相當好,康復得快。」對于她口里小強的那個稱呼,蕭牧野既沒承認也沒反對,只是將一張燙金的卡遞給她。
小新的媽媽接過那張卡看了一眼,只一眼她的眸中立刻蓄滿了驚喜而感激的了淚水,她嘴唇蠕動著、顫抖著,卻不知該說什麼好,最後只是一連聲的點頭道謝。
蕭牧野沒有再看她,只是轉向那低著頭抿著唇的章小新,然後伸出手,「小新,我叫蕭牧野,蕭氏集團的執行總裁,很高興認識你!」
章小新猶豫了一下,終于伸出他那雙又黑又髒的細瘦的手,和他的握在了一起,大眼楮里有著淚光,「我叫章小新,小學剛畢業,馬上就要讀中學了,很高興認識你……」說著說著那雙大眼楮晶瑩的淚水終于滑落了下來,他哭了。
「男子漢,要堅強!」蕭牧野漆眸中也閃過一抹水汽,頭腦中那好多零星的片段都在他踏進這條熟悉的街時被記憶穿在了一起,他記起了好多事,當然最多的都是這個大眼楮的小少年給他的溫暖記憶,真沒想到在他淪為身無分文的智障的時候,還有一個這麼善良的孩子給了他一份這麼真誠深厚的友情,他真的是幸運的。
章小新深深的點了點頭。
「好好努力吧,大學畢業後來找我,繼續我們的交情,好不好?」
章小新再次含著熱淚點頭。
蕭牧野再次緊緊地握了握他的手,然後轉頭和那正含淚看了他的江春暖相視一笑。
兩人對著章小新母子倆揮揮手,然後上了車子,但是卻在車門關上的一剎那,一個身形高壯的婦人拖了一個瘦小枯干的男子沖了過來。
「小強,你發達了可不能只照顧小新一家,我們才是救你養你的養父母。」這一對自然就是章小強曾經的養父母章大叔和章大媽了。
蕭牧野看了看江春暖,江春暖卻只是看著他但笑不語。
車門打開了,蕭牧野再次下了車,看熱鬧的人也都紛紛的圍了過來,神色各異的看著眼前即將上演的好戲。
「大媽大叔,你們認錯人了吧,我不是你們口中的那個什麼小強!」蕭牧野的俊臉上難得的露出優雅平和的笑意。
「不是……怎麼會不是呢,你一定是……就是!」章大媽看著他那一身的高檔的穿著和高級的車子,三角眼中露出貪婪地光芒。
「大叔大媽,你們年紀不下了,還是快閃開吧,不然真讓我打了匪警電話,你們這兩幅老身板可是在拘留所里吃不消呀!」蕭牧野還是優雅的笑著,但是出口的話卻惡劣殘酷。
章大媽听了胖臉立刻一跨,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再多說,然後拉著章大叔訕訕的閃到一邊去了,惹得那些看熱鬧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蕭牧野在眾人仰慕和敬重的目光里重新坐進了車子里,迅速發動引擎,但是卻忽然又回過頭來從兜里探出幾張百元大鈔遞過去,「章大媽,听說你家里的蟑螂很多,這些錢你拿去,把家里的衛生好好整理一下吧!」
「啊……」章大媽一臉茫然,接錢的動作不由得也遲疑了一下,蕭牧野手里的那些錢就有幾張滑月兌了下來,被風吹落到了地上,害的章大媽彎著胖胖的身子去撿,樣子滑稽而狼狽。
車子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駛出了那條街,然後向著另一條大道駛去。
江春暖轉頭看了一眼那沉默不語的男人,卻發現他正面色不定的看著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因為她也不知道這個將一切掌握在手中的男人到底有沒有想起什麼,又想起了多少。
忽然她覺得有幾分委屈,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斂了去,嘴也嘟了起來,死小強,難道不願想起舊日的事嗎,難道將這里所有的舊情都埋葬才正合心意嗎。
車子在距離章家鎮小學還有一段路的一個地方停了下來,蕭牧野看著遠處的某一點忽然道,「給我揉揉頭好嗎?」
江春暖一震,看了他,片刻後還是很溫柔細心的俯身過去,將手放在頭上輕柔的為他按摩著。
「老師……」一片靜默中,卻忽听低低的一聲。
江春暖的手一抖,忙看向他的臉,卻忽然發現他在笑,笑的狡黠,笑的溫暖,笑得無邪。
「小強……」江春暖不由輕喚了一聲,淚水瞬間溢滿了臉頰,然後下一瞬就落進了一個懷抱里,緊緊的懷抱里……
……
「老師,快看看我,這樣好不好看……」
……
「老師,這個好好吃,你要吃嗎……」
……
「老師……」
「拜托,蕭牧野先生,你不要再裝了好不好,你二十七歲了,不是七歲。」賓館的房間里,江春暖看著那滿臉無邪、目光純真的男子,不由一陣陣的惡寒。
「老師,你不要凶我嗎,我好怕……」
「你這只死小強、爛小強,我讓你裝女敕……讓你裝女敕……」江春暖撲上去,對著他一陣猛捶。
「老師,你欺負我……」蕭牧野繼續用那童調說著,配著一臉小媳婦的哀怨表情,但是手上卻無半天示弱,霸道的將身前的女人壓倒在那幾桌上,就開始惡意的煽風點火。
「干什麼,不要……」江春暖趕緊制止了他那亂動的手,她還沒豪放到大白天的在此刻上演戲,「你不是要陪我散心嗎,我還想去我們一起住過的地方看看,你不想嗎?」
「當然想!」蕭牧野道,但是卻依然壓著她,漆眸直視著她艷紅的臉頰,很鄭重很認真的問,「暖暖,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
「呃……」
「你是不是從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愛上我了?」
「哦……」這個問題似乎有點不好回答,江春暖不敢看那他的臉,垂了眸子,很小聲但還是很老實的道,「我想可能是吧……」
蕭牧野聞言俊臉上一亮,沒說話,只是在她的臉上身上就是一陣貪婪的猛親,直到看她真的惱了才放開她,不過卻依然擁了她道,「我也是,在你救下我的那一瞬我就深深愛上你了,覺得你像仙女,好想抱你親你……」
「去你的,小強才沒你這個色!」江春暖一邊抹著臉上的口水,一邊羞惱的道。
「呵呵……」蕭牧野笑了,忽然壞壞的俯進了她,「小強想什麼是你清楚還是我清楚,其實小強每天都渴望著和你做點什麼,只是他不懂該怎麼做罷了。」
「你……」江春暖有要捶他,但是看著他那一臉歡迎捶打的模樣,到底還是忍了,「你還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了。」
「當然去……老師,等等人家了……」
「這麼大的人撒嬌,惡心。」
兩人又去了他們以前住過的地方,不過蕭牧野又扮成了章小強的那個樣子,傻傻的、呆呆的、偶爾還裝點可愛。
他們又見到看門的兩個師傅和孫大哥,幾人見了他們,非常高興,那孫大哥還買來了菜請他們吃飯。
蕭牧野自然很感激他,他很感慨自己做小強時竟然還這麼有人緣,一高興也就漏了一些信息給他們,他相信這些信息會讓他們賺些小錢高興好多天了。
吃飯時江春暖忽然想起了那美艷的楚琳,但是眾人給她的答案卻讓她唏噓不羈,說是她跟著一個情人跑了好多天,丟了工作,丈夫也跟她分了,可是後來又被情人拋棄,現在回了山里的老家去做果農了,哎,風流害人呀!
後來兩人就去他們曾經住的那兩件宿舍,依然空著,正當江春暖四處轉看的時候,蕭牧野卻一把鎖死了門,然後將她按在牆壁上就剝她的衣服,她不敢大聲掙扎怕人听見,只好依了他,沒想到他卻貪得無厭。
江春暖不由得有些惱,他卻賴皮的湊到她的耳邊,「你就滿足我吧,就當彌補我,你知道我那次被你綁了,然後用手時……我有多麼傷心……」
呃……
她猛然記起好像是自從那天以後,那小強就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呵呵……她那是好像確實是傷心一個純情男童無邪的心,其實那時的他也許真的不懂怎麼做,是她太苛刻了。
于是她又一次縱容他,事實上他們出來的時候已經黃昏了,兩人都灰頭土腦的,因為那屋子太久沒人住了,滾來滾去,滿是灰塵。
「刺激嗎?」他還附在她耳邊問。
「沒綁著你刺激!」氣得她惡狠狠地瞪他。
「你等著!」他咬牙切齒的恐嚇她。
「呵呵……」她卻笑的雲淡風輕。
……
傍晚的時候兩人就開始打回程,再次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又脈脈含情的相視而笑。
但是這時蕭牧野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什麼事,女乃女乃?」
……
「半個月後?完婚?你開什麼國際玩笑?那天我根本沒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