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熱水袋敷著肚子躺在床上，感覺疼痛一點點減輕，竟漸漸睡著了。夢里還是上次月復痛時劉軒名湊在我鼻尖輕吻我的樣子，眼楮里的光溫柔似水，我問他︰
「你愛我嗎？」
他說︰「愛」
我說︰「有多愛？」
他說︰「永遠比你愛我多一點點。」
我說︰「如果我不愛你呢？」
然後他就咆哮了，我被他咆哮的模樣嚇醒了，睜眼只見黑漆漆的屋子，天已經黑了，手機在桌上一閃一閃地響，很刺眼。
黑暗中，只有那道光在閃爍，我模著下床，拿起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是王可，我遲疑了一下，按下接听鍵。
剛接通，王可急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沒有羅嗦，直入主題。
「煜媛，你在不在家，劉軒名喝醉了，一直叫你的名字，他狀態很不好，你在家的話就等我，我過來接你。」
我只說了我在家三個字，王可听到便掛了電話，真叫一個干脆。我看著黑掉的屏幕，又按下去，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這一覺睡了這麼久，夢里卻只有劉軒名。
我起床，洗漱，換好衣服。還沒來得及坐下來思考王可所說的這件事情，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已經到了我家附近，我出門便看到了他的車燈明晃晃地刺痛我的雙眼。
上車前我抬頭看了一眼夜空，月朗星稀，真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王可邊開車邊跟我說︰「你是不是和劉軒名提分手了？」
「是」我知道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難怪他今天一整天都萎靡不振的，還沒下班就拉我去喝酒，我勸他不要喝，結果他就打電話招來了一群哥們陪他喝酒，從下午一直喝到現在，喝了吐吐了又喝，簡直就是想把自己喝死的模樣。」
「喝醉後他一直叫你的名字，說什麼對不起你，又不想跟你分開之類的話，我早就想給你打電話，他還罵我，說要是給你打了，我就不是他朋友了。」
「那他現在在哪？一個人嗎？」我打斷王可的敘述。
「在我們吃飯的餐館門口，還有我一個哥們在那陪他，他不肯走，我送他回家他又不肯，說什麼那不是他的家，真是瘋了！」
說話間，車已開到了王可所說的餐館，車子緩緩靠過去之前，我看到劉軒名蹲在路邊一直跟旁邊的一個人說著什麼，听不真切。車子剛停穩，我便沖了下去。
似乎有很多睡得著或者睡不著的日子都是與劉軒名在一起的，總有漆黑的夜空與微弱的路燈相伴，或談笑或爭吵或沉默。這一刻，我朝他走過去，往事歷歷在目。
我在他旁邊以他蹲著的方式一樣蹲下來，他側過頭，滿眼通紅，一身酒氣。
王可站在旁邊說︰「煜媛，我和我朋友在附近走走，他酒還沒醒，如果你們要去哪，打我電話。」
「好。」我抬起頭看著王可，這一刻，我心頭對他只有感謝，為他的考慮周到，為他一直陪在劉軒名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