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三去張曉莉家拜年,她懷孕了,儼然是一個幸福小女人的模樣,她懷孕的反映比較大,不停地吐,很多東西都沒辦法吃,听說前期是比較辛苦的。我沒有做過多逗留,她是幸福的準媽媽,而我總感覺自己身上帶著霉氣,忘不掉舊情而生的霉氣。
臨去武漢前媽媽神情嚴肅地和我談了一次話,那表情,像是叮囑將要出閣的閨女,無奈中帶著些哀怨,就差撒兩滴淚,跟我嘮叨婆家萬般好,總不如娘家親的道理。
「媛媛,從你畢業後的這幾年你一直一個人在外打工,我和你爸爸對你在外面的感情生活也不了解。我看得出來你不喜歡楊景浩,但是媽媽是個過來人,看人總也差不到哪里去,你也要相信媽媽這全是為你好,沒有哪個做父母的會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里推不是。你要是真在外面交了男朋友,媽媽也不反對,但是你也要帶回來給我們看看,我們幫你把把關,是不是?」
媽媽一席話說得情真意切,雖然是老生常談,卻字字入我心坎。我點點頭,不敢對上她期望的眼神,對于未來,我沒有任何把握,也不知道何時,能帶上一個自己喜歡又能讓他們滿意的男朋友給他們看。
初九搭周亦帆的順風車一起去武漢,路上人多車堵,過年返城車輛太多,原本正常情況只需跑四個小時,我們耗了七個小時才到達武漢。不由自主地又想起劉軒名接的那句詩︰一枝紅杏出牆來。我一直說他是怪才,想法出奇不意。
周亦帆一個人租一間公寓,一房一廳,房間設施一應俱全,空間不大,收拾得干干淨淨,很有家的味道。
周亦帆外表看上去就是一個挺精致的人,第一次參觀他住的地方,不免對他刮目相看。
「今天太晚了,先住我這吧,明天我陪你找房子。」周亦帆進門便忙碌開了,他扔了一雙女式拖鞋在我腳邊說︰「不介意的話,你穿這個吧,我前女友的,不過她沒穿過幾次。」
「你都不介意收留我了,我哪能介意這個。」
周亦帆回頭沖我笑笑,進了廚房。
當初我一個人住的那間房子里,也給劉軒名備了一雙男式拖鞋,是與我的拖鞋一起買的,我的是粉色,他的是藍色,我總是把它們並排放在鞋架的第一層,這樣他一進門就能瞧見,事實上他穿的次數也很少。退房子的時候,兩雙鞋我都沒帶走,把它們擺在了鞋架的最下面一層,也許,下一個租戶是一對情侶,若不介意,也可以繼續使用。
我看著腳下這雙白色拖鞋,他前女友留下它的時候,應該想不到他會給除她以外的女人使用吧,她應該是會介意的。
廚房飄出來陣陣香味,我拖沓著這雙不合腳的拖腳跑去廚房。
「你在做什麼吃的?這麼香?」
周亦帆圍著一條粉色圍裙,與他整個人的氣質一點都不搭。想必這圍裙,也是前女主人使用的吧,他留至今。
是刻意還是不在意?印象中的周亦帆一直是個長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