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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女乃女乃,剛剛你……?」沾花是看到清顏跪在院子里,卻不知道原因。「這事兒出了這院子就算了,我身邊留不得多嘴的人。」清顏嚴厲地說道,好在這院也就兩人,而自己也只帶了沾花。
沾花自是了解清顏的脾氣,應了下來。
回了丹桂苑,春芽正攔著石槿不讓她進屋,「春芽,這是怎麼回事?」沾花大聲道。
「大少女乃女乃,」春芽福身道,「石槿說要進屋幫大少女乃女乃收拾收拾屋子,奴婢攔著不讓進,她硬要闖進去。」
石槿見到清顏盈盈福身,喊了一聲「大少女乃女乃。」
清顏淡淡地笑著把她迎進了屋,「進屋說吧,在這站著說話也不是個事兒。」
石槿笑著進了屋,微低著頭,露出動人優美的曲線,「說吧,有什麼事情非要在我不在時進屋收拾。」
石槿笑意一滯,「奴婢就是想幫大少女乃女乃收拾點事情。」
「屋里有沾花他們就夠了,何況大少爺吩咐說不得隨意進入臥房,難道你忘記啦?」清顏嘆了嘆氣,這人留不得!
石槿垂下了頭,不吭聲,眼楮瞄來瞄去,不知在看什麼,清顏見她不說話,就讓她出去了,便叫了春芽和沾花說道,「以後別讓她接近正屋。」兩個丫頭低聲應「喏」。清顏見屋里不見簡玉庭,便問道,「大少爺回來沒?」
春芽忙說︰「大少爺回來過,還問了大少女乃女乃,奴婢說你去了夫人那里,大少爺便又走了,奴婢沒敢問他去了哪里。」春芽在紫玉身邊待了兩天,看著穩重多了。
清顏微微頷首,簡玉庭倘若在屋里,她都不知道怎麼面對昨夜。
春芽接著說道,「還有太夫人那里傳話說讓大少女乃女乃去一趟。」
「可有說是什麼事情?」清顏忙問道。
「不曾說過,倒是留了話,說下午再來。」春芽應道。
倒也不是急事,清顏便不著急了,接著看了石汐作的庫房記錄,點頭道,「石汐倒還是仔細的,看著還能用,你們也別疏遠了她。」
兩人又應了聲「是」。
簡玉庭交代午膳不會來吃,清顏便只管了自己,心里卻琢磨他在忙些什麼事情,即便自己見了她可能會不自在,但是心底忍不住想起他來。
下午清顏歪在炕上,讓沾花給膝蓋涂了些膏藥後歇了會覺,起來時清心苑的丫鬟來傳話,說太夫人有請,清顏稍微收拾了一下,帶著沾花過去了。
清心苑的花廳,太夫人正閉眼享受著香媽媽的按摩,香媽媽見到清顏,在其耳邊輕聲說道,「大少女乃女乃來了。」
太夫人微睜了眼楮,也不出聲,清顏進來後蹲身行了禮,卻不見太夫人讓她起身,便知能保持著姿勢,過了好一會兒,才听見太夫人幽幽說道,「孫媳婦來啦?」
「是,太夫人。」清顏應道,
太夫人猛地就睜開了眼,如出鞘的劍,寒光四射,「你去看過杜氏啦?」
清顏愕然,誰是杜氏?
香媽媽提點道,「夫人娘家姓杜。」
清顏一怔,太夫人為何稱呼侯夫人為杜氏,心里想著,嘴上卻應道,「是,孫媳進門後未曾向娘敬過茶,為人子女不能失了孝悌,何況娘還臥病在床。」
「她倒愛招事兒,也罷,你是她兒媳婦,隨身侍疾也是人之常情,」太夫人端了茶盞,吹了吹上面的茶葉後又說道,「既然這樣,夏煙和夏荷兩人你今個兒就帶回去吧,庭兒身邊少不得人伺候,何況你這身子板也太瘦弱了些,不能委屈了我們庭兒。」
清顏一听,之前送人意思隱晦,今天便是明朗起來了,可這長輩送人也是常有的事情,清顏只得硬著頭皮接受,嘴里還不忘說道,「多謝太夫人掛念和關懷。」
太夫人眼神透著「滿意」,便讓香媽媽去暖閣將兩人領來,兩三日不見,兩人養得更為嬌媚了,那神態那身段,嘖嘖嘖,怕是太夫人早就備好了留給簡玉庭當通房了吧,清顏月復誹道。
「兩人既是你院子的人,以後有個差錯你只管**,不過從我這里出來的,哪里能差了去。」太夫人言下之意便是說他們是我的人,有錯你也不能怎麼樣。
清顏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這侯夫人剛要自己每日過去請安,太夫人又插手自己的閨房之事,這麼巧就撞一起了,也不知道簡玉庭見到兩人會是什麼表情。
回去的路上,沾花數次看了清顏,只見她深入沉思,也不在多問,一會兒大少爺看到這兩人準要發火。
到了正屋,清顏看著眼前二人,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說道,「你們還是住暖閣吧,若是大少爺有吩咐,你們伺候得也方便些。」
二人欣喜不已,趕忙蹲身道謝,「謝大少女乃女乃成全。」
清顏擺擺頭,示意她們下去,也好,有了這兩人,也分分簡玉庭對自己的注意力,有些事情清顏不願它發生。
直到晚膳時,擒風過來說簡玉庭正忙著福記米鋪的事情,趕不回來用晚膳,讓清顏自個兒用了,亥時未回便讓院門落鎖了。
清顏又一人用了膳,然後去了紫玉屋里。
燈火雖灰暗了些,但屋里還算整理,紫玉正做著繡活,見到清顏來了,面色一喜,「大少女乃女乃,你怎麼來了?」
「好些了沒?」清顏關心地問道。
「好多了,明日奴婢便要去前院當差了。」
「這事兒不忙,有件事情我听听你的想法。」清顏明亮的眸子盯著紫玉說道。
紫玉被瞧得不好意思,笑道,「姑娘,有事你便說了,這麼瞧著奴婢,奴婢心里只倒寒毛。」紫玉一時忘記了,居然叫清顏姑娘,這讓清顏一時恍惚,猶如回到慕容府。
「是這樣,過了年你也二十了,總不能留在我身邊,我想放你出去。」
「什麼?姑娘你要趕奴婢走?」紫玉驚慌道,這太突然了。
清顏搖搖頭,握著紫玉的手道,「我怎麼舍得趕你走,只是這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語氣中頗有調侃地問道,「你老大不小了,該配人了。」
紫玉听了更加慌亂,配人?姑娘要將她配人?「姑娘,不要,」紫玉的眼里蓄滿了眼淚,「奴婢不離開你。」
清顏見她這般模樣,反而笑了,「也不是別人,是擒風。」
紫玉一愣,笑了,連帶著淚珠滾了下來,擒風連日都來探望她,那情意自己自然知曉,清顏替她拭了拭眼淚,說道,「多年前我便說過,這一輩子一定要給你尋個你心儀的人。」
紫玉感激地抱住了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