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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這事算是有了交代了,得找個時間和簡玉庭說一下才行。回了正屋,王媽媽端了燕窩過來,說是秋燥得很,讓她吃點燕窩滋潤一下,清顏心里一暖,喝了個見底,便讓王媽媽下去休息了,自己則點著燈繡簡夫人的那塊蜀錦。想來想去,決定在這塊蜀錦上繡株梅花。
听著院門落了鎖,清顏揉了揉發酸的眼楮,洗漱一番,便吹了燈上床睡覺了。
夜里,簡玉庭翻牆而入,輕推了房門,借著月光看著床上熟睡的人,他窸窸窣窣地月兌了長衫,小心翼翼地掀了被子鑽進了被窩。
清顏迷迷糊糊中听見有人她耳邊喊了聲「顏兒」,她大驚失色,猛然坐起,驚恐地朝著聲音處望去。
就听見「嗯哼」一聲,簡玉庭捂著胸口睜大著眼楮看著他,清顏愣住,片刻才回神,「大少爺,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妾身怎麼不知道?」小手連忙撫上簡玉庭的胸口。
簡玉庭見她沒將自己的話放心心上,面色沉了下來,「我說的話,你是不是左耳進右耳出?」
清顏一怔,才想起他說過,在他面前,不可自稱妾身,「我沒忘。」
簡玉庭的臉色才好看些,剛見她猶如受驚的小鹿般地一躍而起,像是受了很大的驚嚇一下,簡玉庭心中微動,她竟如此警惕著。
簡玉庭抓住了胸前的小手,星辰般的眸子望向清顏,「睡吧。」
清顏「嗯」了一聲,慢慢滑入被窩,眼楮開始打著架。
「今天去看過母親了?」簡玉庭輕聲問道,「嗯。」清顏應道。
「多去看看她也好。」簡玉庭繼續說道。「嗯」清顏又應道。
簡玉庭見清顏這般乖巧,月兌口而出問道,「今天想我了沒?」「嗯」清顏無意識地應道。簡玉庭欣喜若狂,低頭卻看見清顏已然睡著,帶著些許讓人心安的寧謐,騰飛的心又跌了下來。
簡玉庭不由地緊緊地擁住了清顏,只覺得懷里的人兒腰身如春柳般柔弱縴細、惹人憐愛,顏兒,你要快快長大,簡玉庭無聲地說道,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若不是怕吵了她,真想再流連一會兒。
第二天清早,清顏醒來時,簡玉庭已經出去了,沾花進來輕聲地說道,「大少爺留了話,說是不想再見到那二位住暖閣。」
這暖閣本就是給通房備著的,倘若屋子的女主子不方便行房,也不至于等男主子憋屈。
清顏扶額,他怎麼也這麼不省心,那二人可是太夫人賞下來的,自己如何能做主。
早膳用了些百合米粥,清顏仍然帶著沾花去了霞光苑請安。
一走進正屋,侯夫人便問了她太夫人賞人的事兒,「這事兒庭兒怎麼看?」
清顏愣了下,將簡玉庭留的話一字不漏地說與侯夫人听,侯夫人听完後忍不住點頭,「庭兒倒不像他老子,如此我便放心了,那你打算怎麼辦?」侯夫人又問了清顏。
清顏覺得臉如火燒,「太夫人說兒媳身子弱,讓那二位幫著照顧相公,兒媳……兒媳以為這事既要不惱了相公,又要讓太夫人滿意。」
「你還未明白太夫人的意思嗎?」侯夫人 了一眼清顏,「她是管起了你和庭兒的閨房之事,料定你身子未長開,找了兩個狐媚子要勾引庭兒。」
「兒媳明白,」清顏眼神一暗,「只是太夫人是長輩,兒媳不能拂了她的好意。」
清顏說完,听見侯夫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你到底年輕,這屋里的事情不明白也是自然。」清顏覺得今天的侯夫人和顏悅色多了,可也不敢懈怠了去,「你若照著我說的去做,太夫人就是長輩也無話可說。」
清顏聞言,面上一喜,急忙福身說道,「還請娘告知,兒媳定當如您說的去做。」
侯夫人下了床汲鞋,清顏忙蹲子幫她穿鞋,侯夫人輕咳了兩下,拉了清顏附耳說了幾句,清顏眉開眼笑,急忙說了句,「謝謝娘的指點,兒媳受教了。」
侯夫人來到窗前,推了窗子,呼吸著外面清新空氣,原本她還想像昨日一般待清顏,後來听說太夫人賞了兩個人給清顏,心里便改了主意了,這要試探一人,責罰不是唯一的途徑,侯夫人在府里沒有地位,而太夫人卻是高高在上,清顏若能听了她的話,就這就能說明她和庭兒是一條心的,心里的憂郁便散了些,對清顏也和氣了許多。
「那兒媳先回去了,倘若相公回來見那二人還在暖閣的話,定要不高興,」清顏道。
侯夫人欣然點頭,目送她離去。
到了正屋,清顏便叫了夏煙和夏荷到花廳,吩咐讓人搬了錦杌子給二人做,又吩咐道,「給兩位姑娘上茶。」這之前已讓了沾花去搜了她們的衣物包裹。
夏煙二人面上頗為得意,他們是太夫人賞的人,就算是大少女乃女乃也得高等她們一等,如何能怠慢了去。
「二位姑娘請用茶。」清顏一听,這聲音怎麼是紫玉的,抬眼一望,果然是她,紫玉朝清顏笑了笑就下去了。
茶幾上鴛鴦蓮瓣茶盞裊裊飄著熱氣,清顏說道,「二位姑娘嘗嘗這桂花香茶,若是還可以,我便讓人給二位送點過去。」
夏煙二人也不客氣,端了茶點輕點了點,說道,「多謝大少女乃女乃賞茶,奴婢姐妹以後定會好好伺候大少爺和大少女乃女乃。」眼中滿是挑釁,一個黃毛丫頭是正妻又如何,各種滋味如何能與她們兩個姐妹相比,她們可是由京里最好的伶妓**過的,那些個手段保證讓男人**。
清顏端了茶,吹上里面的茶葉子,慢悠悠地品著,嘴里直夸紫玉的烹茶功夫長進了,夏煙二人附和了兩聲,便沒了聲音,開始探頭探腦起來了,可惜內室處擺了張牡丹花開描金屏風,這是還簡玉庭吩咐的,自從見了清顏絕美的睡顏,他便不願與人分享了。
「二位以後便與我一同伺候大少爺,那麼暖閣我便要好好翻新裝飾一下,」清顏放下茶盞說道,「如此大少爺的規矩咱們也得守守,該說的話,該做的事兒,都不能差了去,這暖閣翻修,就先請二位住一下後院的廂房,不知我這樣安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