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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了,郡主您請放心好了。」簡夫人繼續陪著笑,能請她保媒能讓簡玉臻倍加光彩,最後兩抬的嫁妝湊也要湊到的。
「大少女乃女乃您不能進去……大少女乃女乃……」清顏的到來讓撫心院的丫鬟有些手足無措,剛那些婆子的模樣她們不是沒有看到,生怕攔了清顏也會遭罪,因此只能用了言語阻攔。
「讓開!」沾花護著清顏喝道,「大少女乃女乃來給夫人請安,你們也敢阻攔?」
「夫人有客在。」
「那更應該進去幫著夫人招待了,」沾花嚇住了丫鬟,伸手讓清顏扶著跨進了花廳。
簡夫人和清遠郡主都將外面的話听得一清二楚,簡夫人有火發不出,只端著鎮定的模樣說道,「讓您見笑了,我出去看看。」
「無妨,我也想見識一下這位大少女乃女乃,哦,不,應該是少夫人。」清遠郡主的話音剛落,沾花已經掀了錦簾,清顏面帶笑意地走了進來。
「兒媳給二娘請安。」清顏半蹲著,垂首行禮,發上的步搖左右搖晃,帶著柔美。
簡夫人本想為難一下,可見了清遠郡主這般探究,便說道,「起身吧,還不去見過清遠郡主。」甕聲甕氣的,清顏熟悉這種感覺,簡夫人一向如此,將心中的怒氣壓抑著,卻能從她的聲音中分辨出來。
「謝二娘,」她起了身,款款走至清遠郡主的面前,半跪行禮道,「簡慕容氏給郡主請安,願郡主萬安吉祥。」
「嘖嘖嘖……還是個巧嘴兒的,快起來,快起來,」清遠郡主的語氣中含著喜意,伸手扶了清顏,這個女子她沒見過,卻有所耳聞,當初大婚之時,公雞差點代了簡玉庭,人盡皆知啊,這見了本人,就細細打量了起來。
嬌若芙蓉花,雅如輕幽菊,笑顏嫣嫣能傾城,一進一退舒人心。清遠郡主笑著點點頭,「倒是不比你那個姐姐差。」說的是清婷。
清顏大方地給清遠郡主打量,也同時打量了清遠郡主。
年歲與簡夫人相當,但是保養得極好,幾乎看不出一絲歲月的痕跡,高梳的發髻中雙鳳奪珠釵熠熠生輝,散發出尊貴的氣息;身上一件鳳繡擺尾牡丹纏枝裳,開露的胸前一條大小均勻的翠玉掛珠映照出白女敕的肌膚,下面若隱若現,極為誘惑。
「既然請過安了,你退下吧。」簡夫人不由多說地趕清顏走。
「夫人這是作何?」清顏郡主挑眉道,「你這兒媳婦都還未坐上一坐呢。」
簡夫人尷尬地頓了一下,回道,「郡主您是有所不知,我們庭兒……」還未說完,簡夫人故作了難受抹起了眼淚。
清顏和清遠郡主默契地看向了簡夫人,只見她煞有其事地紅著眼楮,「我們庭兒剛剛沒了,這孩子現下在我這里行走,讓人瞧見了只會留下詬病。」
「二娘,」清顏「騰」地站了起來,「兒媳說過,二娘這話不要再說了,你讓兒媳披麻戴孝兒媳絕無異議,只是您瞧瞧這府里,張燈結彩的,怎麼像個靈堂的樣子;既然您不設靈堂,那又為何不讓兒媳走動。」
「你,你,你……」簡夫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清顏就此就讓她難堪了。
「噗,」清遠郡主卻笑了出來,這平日里簡夫人去她府上總是說自己如能壓制著兒媳婦不能翻身,讓她東她不敢西,今日一見,清遠郡主壓抑地笑意噴發了出來,她剛剛就是故意留了清顏,倒想看看見夫人如何打壓兒媳婦的,不料清顏已不是原來的清顏了。
「玉庭那孩子的事情,我也听說了,不過這孩子也太實誠了些,我看著極為喜歡,可比得上我家那兩個,」清遠郡主先是夸了清顏,清顏也不拿喬,給她行禮道謝,接著又听見她說道,「夫人,你這樣也不對,既然家里都不相信玉庭那孩子的事兒,連玉臻的婚事都照常了,為何要為難了這孩子呢?」
「郡主,您不知道,」簡夫人欲要詳解,可一想到孫落桂帶來的話也不便讓清顏知道,又住了口。
「郡主果然真知灼見,」清顏又是盈盈一福身,清遠郡主微微一笑。
簡夫人真是氣得七竅生煙了,今日清顏擅自闖入她的院子,著實讓她自己打了自己嘴巴,她和清遠郡主相交多年,地位雖然比她高,可嫁得不如她好,甚至娶了兒媳婦都還處處壓她一頭,簡夫人便說自己如何壓制兒媳婦,如何讓兒媳婦抬不起頭,之前也就算了,的確如此,可現在清顏的大轉變真是讓她始料未及。
清遠郡主著實是看了一場笑話,所以之前孫家要求增加聘禮一事,她迫不及待地過來,不僅是看到了簡夫人為難的一面,還多了意外的收獲。
等喝了最後一口茶之後,清遠郡主悠然起身,「那本郡主就先回去給孫家回信兒了。」
「恭送郡主。」簡夫人和清顏同時蹲身送行,到了門口被清遠郡主攔下了。
簡夫人氣惱了進了屋,一掃了茶幾上的茶盞,「嘩啦啦」地落成了碎片。
「二娘,您這是生誰的氣呢,」清顏明知故問了。
「你怎麼還在這里,給我滾,給我滾,」簡夫人歇斯底里地叫著。
「呵……那兒媳先告退了……」清顏笑著退了屋,看著簡夫人的表情,她心里大為爽快,相公,你是不是也看到了顏兒為你爭氣的樣子呢。
今日打了簡夫人的人,又當著郡主的面給了她難堪,清顏回屋吩咐道,「大家都注意著些,這下去好生都在屋里待著。」
「是,」沾花回來將事情說了一遍,紫玉和春芽听了極為過癮。
可事情遠遠還未結束,清顏剛入睡了沒一會兒,就听見外面叮叮當當地噪聲,「沾花,出去看看。」
沾花出去了一會兒,很快就回來了,「大少女乃女乃,院門被夫人用了木板釘得死死的,看來她是想困住我們了。」
「既然她想讓我們歇著,那我們就下歇著吧,這外院的人進不來,她們也休想吃上一頓安生飯。」清顏一說,沾花當即明白,這白媽媽都進不來了,外院采買的事情便無人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