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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可真巧啊,難得會在這里見到你,」鶯啼般的聲音清脆入耳,清顏也不得不承認簡玉欣嫁了司馬曦之後越過越滋潤了,看來秦媚兒還不是她的對手,只是名頭上壓了她一級而已。
「二妹,」清顏輕輕喊了一句,不知道說些什麼,簡玉欣眼底的狂妄似乎要呼之欲出了。
「大嫂不再坐坐?這里可是出了名的好地方,可不是人人都能進得來的。」
簡玉欣居然以此為榮,清顏心底笑了一下,面色淡淡地說道,「那二妹就多坐一會兒,我還有事,先走了。」
清顏干脆讓道了一邊,讓簡玉欣進去之後,才出了門。
等清顏上了轎子,簡玉欣露出了一抹笑意,「走,一會兒可能會有好戲看。」冬香見簡玉欣心情不錯,忙扶了主子進了杏花樓。
難得出來,清顏便想去錦繡莊去看看,沾花熟門熟路的,紅著臉帶著清顏穿過兩條街之後到了錦繡莊。
這是一個門面不大的店鋪,兩排紫紅木板一拿,便能清楚地瞧見里面擁擠地坐了二十幾個繡娘,櫃前有幾個富家丫鬟模樣的女子在交頭接耳,時不時地瞄許立,而許立正翻著手中的繡單,一一核對地交予那些丫鬟。
「嗯哼!」沾花重重地哼道,睜大了眼楮瞅著那些丫鬟。
許立才發現清顏的到來,先是朝那些拿繡品的女子做了個揖,然後提了藏藍色的衫擺快不走了出來,拱手道,「少夫人~~~」
「唰,」那些被許立遣散的女子齊齊地看向了清顏,便迅速地私語,「這個就是那個死了相公還出來拋頭露面的女子,真真是丟了我們女子的臉。」
「可不是,你瞅瞅那衣裳,還穿的華麗斑斕的,真是替她臊得慌。」
「哎,她現在可是少夫人呢,你們小聲著點兒。」
「走開,都走開……」沾花一听就生了惱意,揮手趕人了。
「沾花,不可,上門是客,」清顏對于那些話泰然處之,「你這樣我們還怎麼開門做生意?」
「少夫人,你瞧瞧這些,說的是人話嗎?」沾花替清顏不平。
清顏微微一笑,像極了冬日里的一道燦爛陽光,她提裙走了上去,「諸位要取繡品都按順序排好位置,一個個來。」說完,有對許立道,「你先忙,我還會待上一會兒。」
許立點了點頭,按著順序將繡品整理好,清顏看那動作竟是如此麻利,不愧是侯夫人挑選下來的人。
店面不大,清顏走了進去後,就能一覽全部的繡娘,按清顏的經驗分析,這些繡娘都是精挑細選的,那提線納針的瞬間都能看出個七七八八的。
這地方太小了,清顏嘆道,如此擁擠的店面再好的手藝也會被人忽略了去,最好是隔壁或者樓上還拓展一些,專供那些貴婦小姐歇息用,這樣一塊的地兒,哪個貴婦會喜歡站在這里。
「大嫂~~~~~~~」清顏正思量著,又听見簡玉欣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那些丫鬟自動讓開了一條道,「給側王妃請安。」
清顏一听,不用看就知道是簡玉欣,今天是怎麼了,又在這里踫上了。
清顏與簡玉欣相互見禮,近眼前這麼多眼楮看著,二人極為默契地以禮待之。
「大嫂越發空閑了,居然在這里又見到你。」簡玉欣扶著冬香落了座,端著驕傲地神色,的確,她現在的身份是讓很多人羨慕。
「二妹說笑了,不過是來視察一些庶務,怎得能說是空閑呢,我倒覺著二妹才有那福分呢,先是杏花口的山珍美味,現到這里飲茶。」清顏說話時,沾花已經端了茶過來了,只是放下茶盞時重了些,連著茶水都濺出來了。
「大嫂這茶我可喝不起,」簡玉欣嘴角一勾,傲慢地說道,「我踫巧看到大嫂進來,便好奇了些。」
「剛剛說了,我是來視察庶務而已,難得二妹這麼關心我,我真是榮幸之至。」打死清顏也不相信簡玉欣會關心她,也不知道那彎彎腸子里裝的是什麼。
「呵呵……」簡玉欣拿起繡帕捂嘴輕笑了兩聲,朝許立看了兩眼,「大嫂這掌櫃真是俊俏,就這樣看著也極為養眼,可比我那短命的大哥好看多了。」
清顏聞言,有一股子怒氣躥了上來,這簡玉欣覺著自己嫁了個王爺,講話越發沒了遮攔,更是沒把清顏放在眼里了,清顏壓制了怒氣,只管自己喝了茶,等茶只剩下少半盞時,清顏朝簡玉使了個神秘眼色,「二妹,你湊進一點,大嫂有話對你說。」
簡玉欣見自己的話根本沒讓清顏生氣,有些沒了趣味,正打算走呢,听清顏這麼一說,她便湊了上去,「大嫂怎麼還神神秘秘的?有什麼事兒是見不得人的?」
「二妹,」清顏在簡玉欣玲瓏的耳朵旁輕聲說道,「二妹還是小心著點兒,你若這麼說你大哥,他若英魂還在,定會找你的,最好你能天天讓王爺睡在你屋里,否則你那屋里陽氣一弱,你大哥帶著那些大鬼小鬼的找上你可就不美了。」
「瞎說八道什麼,」簡玉欣猛地吼道,臉色發白,許是被清顏的話嚇到了,「我行的端做得正,什麼大鬼小鬼的,你別以為能嚇得到我。」
還在店里的丫鬟,包括繡娘都听到了簡玉欣的聲音,紛紛瞧了過來。
「看什麼看,」簡玉欣瞪了那些人一眼後,轉頭對清顏說道,「別以為你佔著少夫人的名頭就囂張,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的。」
「二妹,這話從何說起,你我無冤無仇的,為何你讓我沒有好日子過?」清顏扯開了嗓子,驚慌地站了起來。
這又引得那些人看了過來,有些剛進來的人還走近了瞧。
清顏不著痕跡地讓自己的眼淚盈滿眼眶,「你我姑嫂今日巧遇,難得說說話,你卻動不動就提了你大哥短命,你這樣讓我這個大嫂情何以堪。」
話音一落,便有人開始竊竊私語,尤其是那些繡娘,清顏是她們的衣食父母,而且沾花作為清顏的貼身丫頭,經常對她們噓寒問暖的,自然是偏向清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