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山,山如其名。因得山勢及其陡峭崎嶇而著稱,遠看如同一個傾覆而向下的龜背。不過由于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和充沛的雨露滋養。許多珍奇藥物分布各處,蘇家平素也在山上種些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四人皆穿便裝,背著藥簍,拿上家伙在彎彎曲長的小徑上。沐薇對于那些在櫃子中早已處理得當的藥物提不上興致。只覺得還是原生態的好。
沐薇拎著鐮刀,豪情萬丈︰「墨,還有多久的路程?這路上可有些有趣的小玩意?」
「大約再走半個時辰,前頭有條小溪,若只是采些常見的藥材,溪畔就有,回之莫不是累了?」
「怎麼可能?小生我好歹這麼一表人才,若只是走幾步路就累了,日後人生的風風雨雨如何應對?」她高傲地一揚脖子,目光炯炯有神。
「回之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秦莫離停下蹂躪花花草草的手,故作小娘子姿態,翹起蘭花指,用千嬌百媚的腔調調笑道。末了,還不忘衣袖掩面,嬌羞連連。
看得顏笙好不汗顏。他和回之一同成長,與秦莫離彼此也熟絡,在他印象中,秦莫離是個辦事張弛有度,為人誠懇大度的好少年,而今還真是男大十八變,估計再變兩年有點向東方不敗發展的趨勢。
沐薇用鐮刀柄敲敲秦莫離的額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麻煩您下次听戲認真些,這一幕思凡,原是這樣唱來,‘奴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漢。為何腰盤黃絛,身穿直綴?’」
她的聲音似空谷幽蘭,飄渺繾綣,似碧落人間。
蘇墨愕然,這身段,這嗓音,竟與當初毫無二致。莫不是,真的?
她不理會這幾人,自顧自走到溪畔。雖說天氣涼爽,但也經不起這般長途跋涉。
蘇墨攏起散發,開始默不作聲采些藥物,顏笙則開始兌現和回之的承諾,一定要用上等的翠竹制成蕭給她。秦莫離萬分淡定,悉悉索索不知道在地上扒拉些什麼。
快到正午了,幾人棲身在某梧桐樹下。又餓又渴。
秦莫離嚷嚷埋怨︰「回之呀,你看這是什麼事呀,今日天氣不好,你莫離哥哥我身體不好,卻忍住病痛為你跋山涉水,不言勞苦,你切記要給我些酬勞了。」他眯縫著桃花眼,一副被拋棄的婦女在垂淚的樣子。
「你要什麼?」
「我餓。走不動了,渴了,不願動了,回之,要不然咱們就到這里吧,遠了我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他似被遺棄的小動物,淒淒慘慘戚戚的拉拉自家小青梅的袖子。
「所以,你是不是想說,要吃東西,要我們去幫你找,要水,要咱們給你去斟茶遞水?」
「還是回之乖。回之別光說不做,咱們拿出實際行動。」
「莫離,切莫為難回之了。」顏笙听罷秦莫離小娘子似的絮絮叨叨,轉頭向秦莫離說道。
秦莫離啞然,既然平素與他稱兄道弟,自己視若兄長的顏笙開口,罷了罷了。
「莫離哥哥,你不是餓了嗎?有魚。踫巧回之也餓了,我知道莫離哥哥一直以來對回之最好了,是不是?」
不多時,秦莫離提溜這仍舊活蹦亂跳的小魚兒,哀怨地碎碎念,回之你倒戈了,回之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回之,你怎麼忘了莫離哥哥對你的好,回之呀!你可是我早早的青梅竹馬,咱們兩小無猜,我娘都把你視若準兒媳了。
沒有人注意到秦莫離地自怨自艾。
顏笙在掬水洗著邊緣參差不齊的竹刺,心心念念著,可萬萬不能讓回之用起來不方便呀。
蘇墨正在告訴沐薇關于中藥的一個個淒美故事。
「有一味中藥叫「薏苡」,與一個叫「薏苡明珠」的成語有關,這個成語是指無端受人誹謗而蒙冤的意思。」
沐薇點點頭,薏苡仁這味藥倒是常見,她常常見師姐用來煮粥。
「其實中藥與四季也頗有淵源。」
「何以見得。」
「春砂仁、夏枯草、秋桑葉、冬葵子。」……
啃完了噴香的烤魚,听罷了耳畔蘇墨的故事,沐薇心滿意足,見天色已近黃昏。催促他們下山。
由于山上山下氣溫不定,沐薇覺得有些頭昏腦脹。
回到市集,見沐婷婷大搖大擺地從她身邊走過,眉目含春,笑臉盈盈。不禁打了個寒戰。這唱的是哪出?
沐婷婷故作嬌羞勾勾手,暗送秋波向顏笙和蘇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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