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了,怎麼回事,怎麼一從老人那里回來便一個個都這般無精打采的。莫不是被**了?見秦莫離似要抓狂的樣子,蘇墨無精打采,就連顏笙也是一副忍辱負重的無奈?
「你們這是怎麼了?」
平素最多話的秦莫離哀怨地看了她良久。「回之,原來學戲是這麼一種勞苦身心的事兒,真是不明白這麼久以來,你是怎麼熬過來的。以前我看你學戲的時候倒是輕松。可。真是不堪回首。」
「真是苦了你了。」顏笙扶上她的發,輕輕嘆息。
「他日真是不知道能否順利成功的演出來。單是一些基本功就有些招架不住了。」蘇墨很疲憊,話語很無力,嗓音微微有些嘶啞。
不僅如此,三人的眼眶下一片烏青。三人似乎有些身形不穩,互相攙扶著。她剛想上去搭把手。他們連連拒絕,莫要累著你了。
「我們還是回去休息,明日還有繼續,回之這些日子,我們是要勤學苦練的,恐怕照顧不了你了。好好照顧自己。回之乖,好好寫,記得幫咱們多寫一點好處上去。」秦莫離暈暈乎乎,差點一頭栽下去,好在兩人眼疾手快。
望著幾人遠去的背影,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記得小時候學戲的時候,爺爺總說︰「丫頭,小時候咱們就開始練,慢慢來,居于求成是萬萬要不得的。」所以學的並不累,加之忙里偷閑,爺爺總是寬容。
自覺得,若唱出來的戲是悠遠深長的,如悠遠如畫,歷歷在目,一顰一笑揮灑自如。那樣子就再好不過了。
兒時恍恍惚惚記得自家父親說過,當年他們家就是因為他爹唱了一曲西廂記。俘獲了佳人芳心。可自家覺得西廂記總是有些粉飾太平,先前故事里的張生背信棄義,始亂終棄。但卻被後人改成了和滿結局,有情人終成眷屬這個說法是不錯,但是生活中豈容更改?一旦拋去了就是木已成舟,無法更改。有些時候唯有悲劇才更觸動人心。更鮮活,那才是屬于人世紅塵的。
罷了,自己還是回家寫戲文去,倒也算是樂在其中了。
不如就描繪一幅,沐卿下山去到江南水鄉的地方,去看那夢縈水鄉,繾綣江南,去品味黛茗青顏,湖光瀲灩。
自從沐卿留書一封,說是準備浪跡天涯的時候,她懷揣著積攢下來的一大筆私房錢,開始了下江南之行。她听說,江南風景美,食物鮮美,就連佳人也都是我見猶憐的。不似家中的姨娘和妹子,個個不拘小節。
這可把家里的「結發妻子」給著急壞了。他登時哭的「梨花帶雨」。二話不說,背起行囊去千里尋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家父親好歹也是個王爺,乃是皇帝長子。二如今皇上聖體微恙,大多事宜交予父親處理。若要尋一個人。也不算是什麼難事。
月余便打听到類似于自家人在江南的消息。某妖孽快馬加鞭。意欲連夜趕到。
自從沐卿到了江南,男裝打扮,只為掩人耳目。她沉醉于江南女子的溫柔繾綣中無法自拔。某人,遇上了個溫潤如玉的美貌女子,生的和別人不同,不同于尋常女子的嬌媚嬌小,反之頗有英氣。若不是一身女裝打扮,還真以為她是個男子。是個翩翩佳公子。
後來沐卿比較厚顏無恥地為了同佳人結交好友,邀請佳人同游。佳人倒也不拒絕。
泛舟湖上,天降微雨。船開始晃晃悠悠有些不平穩,只見佳人一不小心就似要落入水中。沐卿趕緊上前攙扶。又是一個不小心,陰差陽錯之下扶上佳人胸部,但是佳人居然是平胸。她頓時覺得五雷轟頂,莫不是這是個斷袖?以女裝打扮來招蜂引蝶?**男子,繼而吃干抹盡?未曾想,他們在恍惚中,不慎跌倒,好在沒有落水。
美人見狀支支吾吾地坦白從寬︰「我一生下來原是個體弱多病的早產兒,只因道士說要女子打扮直到十七歲,還有兩日,我就可以恢復本來面貌。
恍然大悟之下,沐卿也坦白說了一切。只是刻意忽略自己某個妖孽。說是自己出門游山玩水。
這一來二去,兩人有了交情。得知美人名叫蘇墨白,城西人世。家中時代行醫。
沐薇心想,這兒有個叫蘇子墨的,怎麼不能再來個蘇墨白?不過看到時候子墨故作小女兒姿態,嘿嘿,定是不容錯過的。早就相見他女兒姿態,這般以公謀私,倒也無傷大雅。
寫及此。眼見窗外更深露重。不早了,可睡不著。若繼續寫下去,沒有思路,也是濫竽充數。還不如慢工出細活。這事兒可馬虎不得!
不如……
自己也很久不曾去逛夜市了。恰逢今日乃是城里一戶大戶人家的喜宴。城里頗為熱鬧。去湊個熱鬧,何樂而不為。咱走著。今夜華燈初上,城下微涼。
沐薇走在一出古舊的巷子里,這是通往那兒的必經之路。一條青石板路,漸次清晰。兒時常常和秦莫離藏在這路上嚇著過往行人。歡顏笑語,是青梅竹馬的依賴,還是執著地守候著經久不息的誓言?她思潮起伏,有些分不清楚。
城內很熱鬧,幾乎可以說是燈火通明。姑娘們笑面如花,各自擺弄著手上的小玩意,不乏人們高談論闊。好不熱鬧。
再往前去,是一幫書生模樣的人在吟詩作對。她腦子一熱,擠了進去。
說著說著,居然談到了畫舫姑娘的身上。一黃衣男子面露不屑,「青樓女子,個個都不潔身自好,只會阿諛奉承,出賣**,何其下流?」
一幫人在旁側叫好,一時間紛紛貶低此類女子。沐薇听不下去了,天性莽撞的她大喝一聲︰「無知書生,豈容你妖言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