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和一個少年似乎正在說些什麼,她隔著遠了些,依稀見到蕭寒眉眼冷凝,少年波瀾不驚。眉眼淡淡,面容姣好,藍色長袍加身,和蕭寒藕荷色的羅裙相映成趣,看上去頗有些和諧的美好。若不去注意蕭寒眉角的不快,倒也是副良辰好景的才子佳人圖。
沐薇有些不願意去驚擾,有些事當局者清,或許是的當局者迷。若蕭寒願意說明就好,不願意她自然也不會下作到偷听或是刻意去知曉。輕輕嘆息,蕭寒這傻丫頭,只願她幸福就好。
轉身想去尋個安靜的角落,再尋些吃食就再好不過了。如是想著也是這麼干的,不動聲色的啃著點心到蕭寒家後院的蓮池。蕭寒家有一處風景優美的蓮池,雖說是蓮池可早已沒有了蓮花,只是些魚兒自由自在地游來游去。她依稀記得當年有幸目睹了蕭寒家一池蓮花競相開放的場景。日後見過開的蓮花,蓮池也不在少數,卻再也沒有當初那種驚鴻一瞥的感覺。當年,不知為何,蕭寒家的蓮花一一枯萎,喜歡自此就不再種花,她說當年見過的一次就足夠,若再次建起,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沒有什麼好看的,既然枯萎了,就隨它們去吧,或許本就不適合養在那里。
蕭寒是一個是豁達的人,對很多事看得透徹明白,性子果決,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不過這一次倒是難以放下了。
沐薇回味著當初一池蓮花亭亭玉立的模樣,當年她還傻乎乎地同爹娘說自家也要蓮花。畢竟當初少不更事呀。她掰碎些糕點末喂著池中魚兒,心情大好。
不多時見蕭寒走來,她大大咧咧地朝著沐薇揚手,「你若再喂,我家魚兒可就長膘了。莫不是還想像當初一樣,咱們幾個撈魚去燒烤?倒是叫我吃壞了肚子。」
「誰叫你當初這麼貪吃。」
「莫要揭短了,你怎麼一個人再這里,莫不是我虧待了你?怠慢你?」
「倒是無聊出來走走。怎麼著,今天的主人公也偷偷溜到一邊?」
蕭寒不說話,拉著她走進大廳,只見秦莫離和**杠上了,顏笙和蘇墨看好戲一般評頭論足,指指點點。龍陽在一邊想著勸說,可剛一說話就被**打斷。
「**小兒,你說誰是受呀你,你看看你唇紅齒白的傲嬌模樣,不去當小倌倒真是委屈了你這個好苗子。你若真的去,我就找人天天去捧你的場子,讓你賺個過癮。可好?」
「哪里哪里,你可真的是風華絕代呀,看你這小蠻腰定是獨一無二的。想想你當初的斷袖,嘖嘖,莫不是這麼快你就忘了?」
「非也非也,斷袖之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秦莫離甩甩頭發,表示不屑。
兩人本就不和,冤家路窄一般,而後又不知秦莫離說了什麼激怒**之語,**氣的撲上去,作勢咬牙上去撕扯秦莫離的袖子。「爺今兒個若不讓你成為斷袖,**小爺我和你姓。」
秦莫離上躥下跳地躲閃,「小樣兒,若憑你?想要撕下我的袖子,痴心妄想,我這可是一等一的蘇繡,你若撕下,我和你沒玩!」
兩人一個窮追不舍,一人激怒逃開。
蘇墨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顏笙,你說這兩人誰會贏?」
「不好說。」兩人拭目,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看著戲,還時不時評頭論足。
「其實當初第一次見到這兩人扭打的時候,心里還真是有些驚訝,像個孩童似的糾纏不休,就為了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小打小鬧,毫無大礙,你看看**這一招猴子撈月使得如何?」蘇墨信手拈起一盤糕點,分給顏笙和龍陽,饒有趣味。
「那招猴子撈月欠缺力道,不過下面莫離這招黑虎掏心倒是不錯。加油呀!」龍陽也從剛開始的急急忙忙平靜了下來。倒還是興致盎然的看著,他接過蘇墨的話,有些鄙視自己家的**,怎麼出手柔柔弱弱的,看來回去還是要叫他加強鍛煉,強身健體。
「耍猴一般,倒真是好看。」顏笙淡定吐出一句,繼而端起茶,細細品味。轉向蘇墨,「你可知道**當年最喜歡對于龍陽使這一招?沒想到,今時不同往日。」說完,也頗有些不懷好意地看向龍陽。
彼時大廳里已經沒有什麼人。已近午時,大廳是招待客人,而落座開飯則是另謀去處,所以幾人在此,倒還沒有引起什麼注意。頂多是偶爾沒有去飯堂的丫鬟小廝駐足片刻,詫異離去。
「你說莫離怎麼還是這般口不留情,把人家當猴子一般耍著玩有意思嗎?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蕭寒側身對藏匿于柱子後頭的沐薇說道。
「不用了,我們盡觀其變。」
這時候,只見秦莫離再一次成功逃月兌**魔爪,洋洋得意瞥向**。卻見**不慎踩到其他賓客留下的香蕉皮,一個不小心,直接摔在了地上上,只听得撕拉一聲,**慌忙間揪住身邊的龍陽,將他袖子撕開,龍陽一個重心不穩眼看要壓在**身上。**一腳踢向秦莫離也不讓他好過,就這樣你拉我扯的,電光火石之間。然後三人滾到一塊去了。
說時遲,那時快。秦莫離傻眼之際,三人就以疊羅漢的樣子摔在一起,場面頗為壯觀。蘇墨險些笑岔氣,用衣袖捂住口,用力咳嗽。顏笙嘴角抽搐,很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
蕭寒便捂著肚子,大笑走上前。想要說些什麼,但半天也說清楚,索性扶著椅子大笑。
沐薇咬著自己指節,勉強走上前去,見**被壓著最下面那壓抑的表情,龍陽壓著**,秦莫離再最上面只是發有些散落,衣服未染塵埃的得瑟樣子。她最終笑噴,聲音極其豪放。
**傾盡全力推開兩人,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