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子青吃痛,反擒住蕭寒。「這是何意?」蕭寒沒有看他,冷然說道。
「那日所說的話,你一直放在心上嗎?你還在思考我們應該何去何從嗎?你真的會輕信?」秦子青一連問了數個為什麼,模樣急切,擒住蕭寒的手愈發收緊。
「那是自然,即使相逢理應裝成不認識,放心。我只是不會破壞你和你家甘露的感情,你們自小便約定了婚約不是嗎,雖然人家家里家道中落,你不是更應該不離不棄嗎?何苦又回頭?好馬尚且不吃回頭草,難道你連馬也不如。錯了,我怎麼可以妄自菲薄,將自己說成回頭草?總而言之,日後,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自有陽關大道。彼此各不相見。」蕭寒安慰自己,何必要苦苦痴纏在一段感情之中,若是那樣和井底之蛙有何區別,若掙月兌之後,一切海闊天空,一切只是成長。自己只是在合適的時機遇見了錯的人。何足掛齒?
秦子青頓時啞口無言。隨即笑道︰「我和甘露本不是一路人,彼時的婚約做不得數,而且他爹好賭成性,當時已經沒有銀子去賭,便將那口頭承諾的婚約進行要挾,說我們若給他多少銀子,便如何。再者當初長輩只是有此意,並無行動。何來我與甘露是談婚論嫁之說?」
蕭寒不說話,一口咬向秦子青的手,長痛不如短痛。
回到席間,只听得秦莫離興致勃勃同顏笙說著,若日後到了漠北該是怎麼怎麼暢游一番。顏笙搭話︰「若是莫離看上咱們漠北,大可以長住,一生也不為過。」
「若說漠北,定向師兄他們哄得秦腔一般吧。」沐薇啃著先端上來的糕點。心想著若是有機會也去學上幾句,若是到了漠北游玩一番嚎一嗓子,倒是也不錯。
蕭寒勉強笑笑,「蘇墨何處去了?」
「說是藥鋪今兒個忙碌了,蘇伯父同蘇伯母去游山玩水,暫且不在。然後他便回去打理。想必是不能慶賀你的生辰了。他托我祝你安好。」沐薇解釋道。
「咦,今兒個天氣正好,瞧那樹上的鳥兒雙雙對對,不如大家來吟詩作對?反正日後還要接受爹爹的考驗,不如現在就說?」
「出題吧。」顏笙輕柔撫去沐薇嘴角的糕點碎屑。
「紙醉金迷。」蕭寒手極其自然搭在沐薇肩上,「這題目不錯吧?」
嗯嗯,沐薇掂起糕點送入蕭寒嘴里。愜意拍拍蕭寒細軟的發。
「我先我先,紙繪墨荷風清冷,醉笑離殤畫未成。金縷一曲幾沉淪,迷卿素手將香焚。」秦莫離喝一口茶水,慢條斯理道。
沐薇淡定,沒想到秦莫離倒是不動腦子,上次在他書房就已經見到這首詩的底稿,自己上次就冒用了此詩,沒想到他又來故技重施?不動聲色的一巴掌拍在秦莫離背部,他方才送入口中的茶水險些噴了出來。嘟噥幾句︰「回之,又怎麼了?」
「若是濫竽充數的話,就不必了吧。」秦莫離听聞小媳婦一般低下頭。顏笙笑而不語。快要上菜的時候,秦莫離大聲說道︰「紙上三千墨染塵,醉生夢死念往昔。金縷衣著終須棄,迷痴舊戲覆余生。莫要再說了,吃飯,吃飯最重要。」蕭寒本就心情不好,听聞此言一個汗顏,便一巴掌拍去,秦莫離躲過一劫,卻不偏不倚落入顏笙懷里,這究竟是巧合呢,還是巧合呢。沐薇賊笑,一起盡在不言中。
酒足飯飽之後,爺爺便來叫這些不成器的徒弟閉門學戲去了。**龍陽遲遲未來,想必也是覺得眼不見秦莫離為淨。蕭寒則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去準備準備。
沐薇回屋準備續寫。暫且寫著,待一個良好的時機再和他們一同討論討論。
上回寫到沐卿只身前往漠北,在路上長途跋涉了幾日的功夫。漠北,指瀚海沙漠群的北部,也就是狹義的塞北之北。不過此漠北非常人所想的漠北。
沐薇曾經听顏笙說,他的漠北是不同于這里的世外桃源,江南風光般的肥沃土地,這里的對比是強烈的,大漠金沙、黃土丘陵,水鄉綠稻、林翠花紅。這兩種不同的景色,融合的竟是那麼巧妙。交織出一幅「塞上江南美好畫」的五彩畫卷。漠北同塞北沒有太大區別,只是顏笙的漠北也是回之的漠北。
沐薇記起顏笙的話,如是寫道。
沐卿到了漠北,回憶起爹娘曾經說的,娘的故鄉的漠北,兒時的自己並未在意,只覺得娘在身邊才是最好,為何留意娘曾經的故土?後來听爹爹說,還是他少年時候,喜愛到處游山玩水的。在此途中曾經救過莫離他爹,去漠北的事情是在那之前。那年爹爹十七歲,去到漠北,遇見家道中落的娘親,好生照顧著。後來兩人情投意合結為伉儷。說起來娘親也是半個漠北人,娘親的母親便是漠北人。據說還是比較有錢有勢,但後來不知怎麼地就和娘親失散,繼而流落至此。好在遇上爹爹,想來一輩子也可安好無憂了。
辭別老伯,一個人果斷背上包袱,望著近在咫尺的漠北風光,她不禁想要歡呼雀躍,當真是風光無限好呀!沐卿此時一身男裝利落,隨身攜帶一把匕首,朝著人煙之處一步一步行去,或許在這里就可以找到心之所向。離開兒女情長。
墨白,莫離。不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只是一切還沒有準備好而已。若在漠北我尋到了答案,定會回去。
不過這次到漠北舉目無親,也是情急之下才決定的,事先準備的匆匆忙忙,倒也十分倉促。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好了。畢竟天無絕人之路。
她一步一步走進,還沒有到時,便被一群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