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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婷婷狼狽爬起來,瞪她一眼。沐薇倒還是替她在蕭寒家尋了客房,隨便給了她一身衣服。她自小三天兩頭便來蕭寒家的緣故,蕭伯伯權當她是個自己的女兒一般看待,蕭家的下人自是與她熟識。她吩咐下人替她將東西準備好。去留隨便她。
待她再次回到位置上,秦莫離頗為擔心︰「回之這是去哪兒了,好半天才回來。怎麼衣角都褶皺了。」
蘇墨無不關切望來。她打著哈哈,漫不經心︰「沒什麼了,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兒而已。咦?顏哥哥呢?」
「說是去尋些東西,今兒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神神秘秘的,一會兒要這樣,一下子又去找哪樣。」秦莫離搖搖頭,有些無語。
沐薇抬頭,環顧四周。登時怔住了,甘露這胡攪蠻纏的丫頭來了,方才解決了一個,還真是冤家路窄呀。
秦子青不知道什麼時候臨近蕭寒而坐下,甘露緊貼秦子青的位置。
「子青哥哥,方才有人告訴我荒謬的事兒,你可要听听?」甘露用甜得發膩的聲音說道。
「回之,這不是那畫舫里面的丫頭嗎?怎麼跑到這里來了?」秦莫離顯然不太喜歡甘露的樣子,上次在清鳶那兒便覺得這丫頭頗有心計的樣子。如今怕是和回之有些關系,不然就是和蕭寒逃不了干系。來者不善,可定要護住回之。
「是呀,這丫頭眼熟,莫不是那露露?不過當時看來沒有今日這麼花枝招展呀。」蘇墨笑的無邪。
「知人知面不知心罷了,說到底,世上萍水相逢的人那麼多,何足掛齒?」沐薇有些倦了,靠在秦莫離肩上慵懶回答。蘇墨听出她話里的厭倦,輕輕拍拍她的手。
「你這丫頭有什麼便說出來。莫要一副遮遮掩掩的樣子,難道還怕什麼虧心事?」蕭寒故意把手搭著秦子青。
甘露正欲靠上去,顏笙走上前來︰「莫要佔位。」原是自己剛剛才去尋些東西,這女子便堂而皇之佔了位置,要知道這可是距離回之現下最近的地方。
甘露一見是個未曾見過的少年,那清晰的面部輪廓,充滿異域風情的臉,不由有些怔住,但仍舊不願意讓開。直到秦子青發話,這才不情願讓開,轉身對著顏笙一副心甘情願,舍己為人的模樣。
「露露丫頭,怎麼今兒個清鳶姐姐倒是放你出來了,沒有事兒嗎?」沐薇拿著點心也不想吃下,索性拿著秦莫離喝到一半的茶水,把糕點放進去,旁側花瓶里的絲絹花朵的根睫來攪弄,看到糕點成了粘稠的茶湯,興致缺缺,見大家都沒有開口,索性先說。
甘露倒是差點將要說的事忘了。她氣不過,將事情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說是自小家中邊和秦子青有婚約,又說家道中落,一個女孩子家孤苦無依的。好不容易有些起色,又被蕭寒打擾,適才又被沐薇和蕭寒一唱一和羞辱一番,說是自己紅杏出牆。她嘟噥︰「子青哥哥,你可曾真有一個哥哥?莫不是那些人胡編亂造的。」
在座之人,神色各異,沐薇倒是玩味的听著甘露說是自己多麼多麼苦不堪言,倒是把自己和蕭寒說成不知廉恥,勾引人家未婚夫的女人。呵呵,好荒謬的笑話。這露露丫頭究竟有沒有長腦子?
顏笙不動聲色,就如同局外人見到一場鬧劇,看一個潑婦自說自話。
秦莫離撐起下巴,桃花眼懶洋洋瞥向露露丫頭,一絲冷笑漫不經心。
蘇墨有些想笑,一個尚且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不知道審事適度。
蕭寒倒是很不給面子的直接大笑出聲,「你倒是自命不凡呀,你認為你看上的東西就一定非凡?就一定會讓別人趨之若鶩?別開玩笑了。你是自己在這里演繹一場獨角戲嗎?不過你既然是願意演的,也要看看觀眾是否願意側耳傾听。」說完,也朝沐薇笑得燦爛,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甘露轉頭倒是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她抬眼無助望向秦子青︰「子青哥哥,我這孤苦無依的一個人。被那兩人合起來欺負,說到底還是我不中用了。蕭寒也就算了,可是這公子,我原以為是男子,沒想到是扮成女兒身來。莫不是有所企圖?」
沐薇忍住想把手中茶湯潑出去的沖動。她起身,輕揚衣袖,走到秦子青身邊仔細打量,隨即抬起露露丫頭的下巴,搖了搖頭。「你的意思是說我傾情秦子青?荒謬!就算扮成男兒郎,難道真有不能言說之事?恐怕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再者,我同秦子青初次相見,難道你的意思是說一見鐘情?那就更加荒謬,在座三位少年,我自小熟識,就是情竇初開吃了窩邊草也不足為怪,秦子青,何必要念念不忘,乃至羞辱你?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不是所有人都你和一樣。」沐薇落座,末了,不忘伸手把露露丫頭面前的糕點,拿過最後一塊,隨便放入那杯茶湯里。朝她擠眉弄眼,蘇墨對她無奈一笑,替她挽起略微散亂的發。秦莫離正將好戲看得津津有味。顏笙目睹蘇墨的動作,沏茶的手頓了頓。
「你莫要欺人太甚了,你難保會貪圖他家財產。」
沒等沐薇開口調笑,秦莫離不滿回答。「你這丫頭,倒是不會客氣,今兒個也不看看是什麼日子,難道家道中落之後就再沒有人叫你禮義廉恥?貪圖財產這回事,怕是道明你的動機吧。沐家的事兒,輪不到你操心,沐家尚且興旺。而你,不必多言。」說完倒像是領賞一般看向沐薇。
秦子青旁觀這一切,倒是頗像和自己無關一般。只是目光灼灼看向蕭寒,見她神態自若,涼涼嘆氣,終究沒有看露露丫頭一眼,她說的也只是敷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