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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見沒有在沐薇身上找到甜頭,轉身蕭寒,見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苦于無從下手,隨即倒也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子青哥哥,露露自知生若浮萍,孤苦無依,不過你是不是真有一個哥哥?」
「不要胡鬧了,露露,我知道你家道中落,不過令尊和家父未曾約定,只不過口頭上有些承諾,怕是做不得數了。而且你爹爹的行為你已經知曉,不必我多言。至于你也沒有受欺負,我想也是你誤會了。你說的關于我兄長,那是對的,不過家兄早在十歲之時便去了。」秦子青沒有嗦,簡明扼要的說完。
「你,我們家不會不管不顧,畢竟曾經是世交,會為你尋一戶好人家。今日是人家生日,你若待著便用餐完畢就回去吧,若已然吃過。就不必我多說了。」
話已經說到這樣的地步。甘露也是懂看人臉色的人。索性安安分分,不生事端。
沐薇優哉游哉,品嘗一道道美食,自得其樂。和蕭寒一唱一和的開著不著邊際的玩笑,說道日後及笄的問題,更是沒有了譜。
「回之呀,日後這天下美男數不勝數,咱們可要放開了去找呀。莫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回之現下可有想法?」
「我怎麼知道,日後的事兒他時再說。這些菜肴可真不錯,色香味俱佳,可不比那些玄機樓的大廚子不差。不錯不錯。」
「還是你有眼光,深得我心,這些廚子都是玄機樓里的。不過相公呀,這終身大事可不是可有耽擱的。像那些小姐們,哪像你這般隨遇而安,倒是沒有及笄就想著日後要幾個孩子之類的事兒了。」
秦子青一听她的稱呼,一口湯愣是沒有咽下去,嗆住了。咳得滿臉通紅。
秦莫離一瞥她,不屑搖搖頭,將一筷子菜夾道沐薇碗里。淡定不已,這回事他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蘇墨倒是挺好心地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秦子青這才恍然大悟。
沐薇見光有這些美味佳肴還不夠︰「不如上些酒,對酒當歌,不負這般良辰好景。」
蕭寒豪情萬丈嚷道︰「上酒了,今兒個咱們不醉不歸了。」
「飲酒傷身。」顏笙關切道。
「無妨,咱高興,顏哥哥就莫要多說了,不然我罰你酒。」沐薇一口飲下杯中琥珀色的液體,香醇的味道洋溢唇齒之間,好酒呀,她舒服的咂咂嘴,一邊指使蘇墨和秦莫離替她夾菜。
酒過三巡,蕭寒說︰「回之,三人里可有你中意的?你怎麼處理嘛?」言下之意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三人也抬眼,眼里不無期待。
此時沐薇已然有些微醉,一下子也分不清楚蕭寒的意思。只當是調笑而已。「是不是三個少年呀,這還不簡單。俗話說的好,三人行必有奸情,就讓他們三個年輕力壯的一同斷袖去。反正已經有了**和龍陽這倆先例。現在人早已經見怪不怪了,我且笑看天下的美滿斷袖,祝他們白頭到老。」
說完,秦莫離一臉哀怨看向沐薇,搖搖她的身子,撒嬌一般的嘟噥︰「回之,你說什麼呀。回之。」
不等秦莫離說了,沐薇拿起一個雞腿塞他嘴里,飲下一杯酒︰「莫要多說了,安心吃你的吧。」
蘇墨正想說些什麼,顏笙無奈搖搖頭,示意他莫要多說,顏笙一瞥秦莫離,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秦莫離登時有想要淚奔而去的沖動。
「我不是這個意思呀,回之。」蕭寒搖搖頭,示意回之說錯話了。
沐薇很大方說道︰「沒事兒,不就是斷袖嘛,大驚小怪什麼,不是你說的嘛,三個少年在一起還能干什麼?哦,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說三個人的斷袖太虐身虐心了。對了,三個的愛情總是有一個會傷心的,那就讓另一個少年去找屬于他的愛情嘛,這樣一切就順理成章了,蕭寒呀,我可不是一個會歧視斷袖的人,真愛面前,人人平等!」
話畢,桌上鴉雀無聲。幸好她們這一桌人少,而且遠離人群,是刻意用屏風隔出的位置。蕭寒木訥吃菜,秦子青給她夾菜,隱隱有嘴角抽搐的趨勢。顏笙低頭看不出他的神色,秦莫離仰天長嘆,拉拉沐薇衣角。蘇墨很不客氣的咬住自己手指,但是仍舊很淡定。甘露則是冷眼旁觀秦子青和蕭寒。
吃完飯後,秦子青無奈看著蕭寒,先讓下人帶甘露回去。意欲把事情解釋清楚,蕭寒說是還要同沐薇去看煙火。
沐薇這邊先前有些微醉,不過這桂花釀畢竟是不醉人的。蘇墨熬了些醒酒湯,倒也無事了,頭腦清醒著,可還是鬧著孩子心性。「哥哥,我要去看煙火。你們陪同可好?」
三人都比沐薇年長,自是留下陪同。
沐薇和蕭寒勾肩搭背的,一路談笑甚好。此時已經夜幕降臨了,萬家燈火已經燃起。此夜光景甚好,街市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還見到年邁的阿婆在街上買著面,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家幫她打著下手,很久很久以前這對老夫婦就在這里,從中年一直到了白發蒼蒼。
繁華似錦,古城古風。秦莫離搭著蘇墨,顏笙在一旁沉默不語,秦子青屁顛屁顛緊隨其後。幾個少年凝視前方兩個大大咧咧的少女,眼中是濃郁到化不開的溫柔。
光景溫馨,年生靜默。如此時光,便是最攝人心魂吧。淺淺的眷戀隔著誰的容顏,那抹佳人的影。已刻入心底最深處那抹柔軟。永生,不可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