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見這家伙是個留著華夏人的血的「純正」的美國人,倒也沒有了先前的那麼反感。而趙衛康身旁的那個人叫唐瑯,是趙衛康為自己請的一個中文老師。
唐瑯是美國一所大學的留學生,家境算不富裕,到美國的留學機會是他輾轉日本,蹉跎數年才拿到的。如今家里已經拿不出錢供他讀書了。
但唐瑯卻是一個很有心思的學生。除了自己利用讀書以外的時間,不但打工,還自己創業。在美國注冊了一家皮包公司,名字叫好萊塢藝術演出公司。其實跟好萊塢沾不上邊,只不過是幫人辦理簽證,或一些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情。唐瑯的與人交際能力很不錯,並且跑業務也比較在行,雖然只是讀書閑暇時干的事情,但倒也能夠支付他的學費跟生活所需。
但卻抵不住趙衛康的薪資誘惑,趙衛康請唐瑯學中文,開他50美元一個小時,這可比唐瑯自己去做業務強多了,絲毫沒有二話便答應了。這次回國也順便做他的翻譯。
快下飛機時,劉健發現唐瑯的業務水平確實不錯,邀請他去美國的天宇網絡做廣告銷售。也邀請趙衛康到他的天宇網絡那里學中文,因為那里有許多免費的中文老師。
三人然後在華亭的機場上分了手,劉健預祝趙衛康能夠找到自己的認同,找到身為華夏人的自豪感。
劉健吸取了上次李偉過來接機時的麻煩,這次索性便無需人接送了,自己直接回了以前跟王少平租的那套房子,準備睡一覺。
哪知剛放好熱水,準備洗個澡,便爬床上去。這時手機卻響了起來,劉健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陳佰希打過來的。劉健現在都不想接了,借了電話肯定又有一大堆的事。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接也得接。
倒是沒什麼大事,只不過張新白听到劉健回來了,準備邀請他一起吃飯。吃飯肯定是假的,只怕還有其他的事情。劉健只能拖著疲憊的身軀踏上未知的飯局。
果不其然,沒有吃飯劉健就知道沒啥好事。原來張新白要他上京「面聖」。原來建國50周年,除了盛大慶典跟閱兵儀式之外,還有回報各地50年來巨大發展的成就,以及改革開放以來各地涌現出來的優秀企業家各種優秀人物上京觀盛大閱兵禮,以及將會受到國家領導人親切接見,當然是一群人站在一起,等著領導人的表揚跟講話,然後會和最前排的人親切握手。
一听到這事,劉健就要敗退,這是把他扮成先進人物,往火上烤啊。那里能夠接受張新白的「建議」。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已經把你們天宇企業的名字跟檔案報上去了,這是多大的榮光啊,許多人想要爭取都爭取不來啊,不許跟黨和國家講條件。」這是張新白放下的話,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劉健想要以宋東睿代自己出席的計劃都不好說出口。
「小健啊,你千萬不要有什麼想法,這次的事情是真的很重要,除了讓領導人接見之外,上面還安排有重要節目,除了我們這些地方官要去之外,你們作為國家經濟的重要一員,也是應該有所表現。」
「我想在今天可能會略感風寒,剛剛正準備洗澡被陳叔一個電話就叫來了,一來竟跟我宣布這麼大的事,讓我心肝撲通撲通的跳,想我這付模樣怎敢讓國家領導人接見,張伯你想想看,別的省報上去的優秀人物肯定都是有資歷有成就的人吧,像我這麼年輕的人算什麼話,怎麼會引起不良影響,比如我是靠一些關系和背景的保護,我們天宇才有有點成就的,這樣的不良影響讓張伯你也會覺得不好的吧。」
張新白听到劉健的顧忌,倒也沉吟了一下,然後道「像這些流言碎語又怎麼能夠擋得住,我張新白坐著正,站的直,一生清白不怕別人的攻擊,也正好向領導人表達我的清白。」
「張伯,你不能這麼不講情面吧,我躲了這麼久,你這不是叫我曝光于天下麼,我算求你老人家了,高抬貴手吧,我現在還年輕,還想過幾年舒心日子,不想以後隨便到哪,身後都跟著幾名黑衣保鏢啊。」
「既然你有這樣的苦衷,我也不能不通情理。現在華亭的國際化正在逐年加快,華亭國際化大都市的名聲也開始想起來了,但在華亭市中心淮海中路那旁卻還有一棟棟老宅子,跟華亭國際化大都市的身份不相匹配,我鄭偉此傷腦筋。」
劉健听到張新白說淮海中路的老房子不符合華亭國際化大都市形象時,都不差不多對張新白提出亂彈琴三個字評語。那些老宅作為單獨一棟,或許文物價值不高,但都是前清民國時留下來的建築,都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可以讓人跨越歷史的長河,仿佛穿越百數年時光,回到了上個世紀。
但這樣的風情卻不能被這上位者所理解,竟然將他們當作跟不上時代的腳步,不符合華亭國際化大都市的趨勢。真的是愚蠢,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國內許許多多的一些非常具有歷史價值的老宅子被連根拔起,取而代之是一棟棟鋼筋水泥的高樓大夏。後來的人們置身于這些鋼筋水泥的組合之中,想要找一處清幽之所又是多麼的困難。現在又或許是一次機會,讓自己來為這座城市做點什麼,留下一份屬于這座城市的獨特的歷史的記憶吧。
張新白所說淮海中路旁的那一片老宅子有數千棟之多,佔地面積六十多畝。大多是一條條灰磚路面的狹窄弄堂
,以及那種石庫門舊屋,覆蓋著紅色和黑色的老磚。不過灰磚鋪的地面大多有些破損,一些灰磚已經不知所蹤,留下的便是一些坑窪的泥坑,如果下雨,那里便成泥水坑,使人們走路都得小心翼翼,以免弄髒了自己的褲子。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