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淳與彭玉麟的不謀而和,另眾人驚嘆,但彭玉麟的一習話,讓載淳更是驚喜連連。
彭玉麟先為載淳找到了兩位普魯士藉教官,就讓載淳很是驚喜,可隨後彭玉麟又說了幾位年輕的學員,可是差一點將載淳驚的暈倒。
彭玉麟說道︰「貺生兄和微臣還找了幾位學生,也是當年隨我二人一起來京的,他們分別叫聶士成、左寶貴、劉銘傳、馬玉昆、劉錦棠五人,前四人都剛二十出頭,只有劉錦棠年齡小一些,今年剛剛十五歲,跟隨我二人都已多年,都是年輕的俊杰之輩,都是值得培養的,這五人當中,難保不會出現一二名將……」
載淳只是听道幾個人的名字,至于後面彭玉麟說些什麼,載淳已經顧不上听了。這幾個人的名字在後世太響亮了,都是中日甲午戰爭中的風雲人物,那都是呼響當當的漢子,民族的驕傲,這個死老天,載淳真是太愛你了,你這是要用餡餅將載淳砸死啊,多虧載淳的心髒比較好,要不這一激動非得心髒病範了不可。
彭玉麟發現了載淳的異常,還以為這幾人不和載淳的意呢,連忙問道︰「太子殿下覺得怎麼樣,以微臣與貺生史兄我們二人觀看,這可都是有名將的潛質啊。」
載淳听了彭玉麟的問話後,才從剛才的沉醉中清醒過來。心道,什麼名將潛質,這都是地地道道的名將,哪一個不是大名鼎鼎,這可全是寶貝。
載淳趕緊說道︰「滿意,以兩位老師的眼光,輕易沒夸過什麼人,能得彭師這位夸講的,那肯定是錯不了,這事就這麼定了。」
正在眾人興奮的時候,有一個人愁眉苦臉的過來,說了一句最倒灶的話,讓眾人的心也一下子沉了下來,說話的人正是善仁,說道︰「少爺,這地方是很好,大家也都很滿意,善仁又和賣主談了談,連個莊子六千畝地,十五萬兩銀子一點也不能少了,再有這個山頭也需要縣衙備案,買下來的話怎麼也要兩三萬兩銀子,加在一起也需要十七八萬兩,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李鴻藻、胡林翼與彭玉麟三人一听這話,心也都涼了半截,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就是這幾人一起湊,也湊不夠啊。
就在幾人失望的時候,載淳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善仁你個烏鴉嘴,咱們的好心情都讓你給倒沒了,你下回就不行知點情趣。多虧少爺我有所準備,要不非要你壞了大家的興致。」
載淳說完,朝張文亮一伸手,張文亮明白,趕緊將準備好的銀票拿了出來,交到載淳的手里。
載淳接過銀子,輕松的一笑,滿不在意的說道︰「善仁,看看夠不夠。」說完將銀票塞到善仁手里,做得很是瀟灑。
善仁接過來一看,當時眼就直了,數完之後,足足有二十萬兩之多,善仁心道,這不是在做夢吧,那天說完後,這位少爺還愁眉不展的樣子,這才幾天,就變出這麼多來,這是做假這幾天也來不及啊。
善仁又仔細的看了看銀票,全是一萬兩一張的日升昌飛票,錯不了。善仁如此人物這次也傻了眼,驚得半天嘴都沒合上。
李鴻藻、胡林翼、彭玉麟三人也走了過來,一看善仁手中的銀票,也都被驚呆了,心道,這麼多銀票是哪來的,載淳是肯定不敢和皇上去要,再說了,戶部現在也沒有這麼多銀子啊,就是有皇上也不可能給,和況這是瞞著皇上還來不及能,又怎麼會讓皇上知道呢。
後宮還誰有這麼多銀子呢,這幾位娘娘手里有個一兩萬兩就算不錯了,載淳如果全要過來,那不就弄的滿城皆知了嗎,那和皇上要還有什麼區別嗎?載淳只要不是瘋了,就不可能這樣辦。
這幾人都想不明白,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載淳。
載淳只是面帶招牌式的微笑,說道︰「你們也不用多想了,這銀票是真的肯定沒錯了,載淳也沒有坑害良善,這個你們就放心吧。」載淳對銀子的來路也不多做解釋。
然後又笑著對善仁說道︰「行了善仁,醒醒吧。就別想那麼多了。你是個聰明人,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善仁這下清醒了過來,尷尬的向載淳一笑,其實比哭還難看。當心里鎮靜下來後,臉上又是一片淡然之色。
載淳看著善仁的表現,在如此年紀之時,就很快能恢復心態,對這種事能夠泰然處之,還是很滿意的。
載淳說道︰「善仁,此事就交給你去辦吧,就過到彭師的名下,這樣彭師經常來此也就顯得有些正常了,不會被他有懷疑什麼。然後再將此處好好整理一下,與彭師商討一下,將這里蓋上房舍,看看這兩個莊子里有沒瓦木工,盡量從這里找,免得事情泄漏。事情緊著點辦,爭取在兩位普魯士教官來之前將基礎的東西都準好。
再有就是再為兩個莊子先各打兩眼井,他們的生活太艱苦了,別外租子減到一成半吧,他們剩下的余糧我們可以按市價夠買,直接就存到這里,可以做為這里的口糧。另外還可以鼓勵他們養些豬、羊、雞等家畜,還可以種些蔬菜之類,這些都是我們需要的,這樣可以盡量減少與外面的人接觸,也可以幫這里的佃戶生活過得好一些。」
載淳想到這里,心情又有些低落,有悲痛的說道︰「一葉知秋、管中窺豹。這里的鈿戶如此,那整個大清的農民又會好到哪里去呢。一年到頭的面朝黃土背朝天,到頭來卻換得了什麼,只能勉強果月復,家無余糧。這好要是個好年景。這還是在天子腳下,京畿之地,這個東家還算是仁慈的,要是在那些偏遠地方,再遇上個土豪惡霸,再遇上些個貪官污吏,那百姓還有活路嗎?
這真是淘盡門前土,屋上無片瓦啊。這就是我泱泱大清嗎?長此以往國將何在,那些個身處廟堂之高的大人在此危機時刻還不自知,只知爭權奪勢,只知伸手拿錢,將自己的府邸修的富麗堂皇,小姐太太公子少爺們個個錦衣玉食。他們可曾想到供他們吃供代們穿的人在過著怎樣的生活。
他們是那樣的淳樸,只要頓頓有口飽飯吃,他們就滿足了,他們的要求是那樣的低,可這點要求都要被那些人給剝奪了。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老師們,路有凍死骨啊。」
載淳說道此處,再也無法掩飾著內心的悲痛,流著淚,大聲的怒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