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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茶低下頭莞爾笑著,離家越來越近了。她心中的喜悅像是咕嘟咕嘟往外冒的泉水一般,想壓抑都壓抑不住。又何況,她跟本無需掩飾。她很慶幸今天是跟著宋小神醫一齊過來,若是換成薛家人,她定然沒有現在的輕松自在。
想到此,李小茶側到一旁,倒了一茶冷茶極敬重地端給宋景天,同時說道,「謝謝。」
宋小神醫接過茶,緩緩喝著,一雙眼楮卻是打量著眼前的小人兒。這小丫頭很是有趣,他現在算是明白,孫玉樹何以會注意到這個小丫環了。他放下茶水,微笑問道,「喂,小阿茶,要不我幫你贖身,你跟著我回去做個小藥童怎麼樣?」
李小茶認真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贖身的誘惑極大,可是……她一時想起了很多,薛家離著她們家近,薛府里有那麼多幫過她的人,這些細細的牽絆比宋小神醫一句戲言更讓她安心。
宋小神醫本來也只是一時興起,他長年在外奔波,帶著李小茶極不方便,放在宋家又免不了被人欺負。左右還不如讓她呆在薛家,畢竟那里還有四女乃女乃護著她,他也記得有幾個丫環對她也很好。這樣想來,她小丫環的日子也不算是太難過。
兩人淺淺說了兩句,馬車已經到了李家門口。依舊是那扇沉舊的木門,泥築的院牆已坍塌了一些,門側土牆上的一個凹坑陷下了半圈,看著尤其明顯,那是平日里李興寶翻牆留下的痕跡。李小茶記得她離家時,那凹坑還沒有那麼深,顯然她走後,她那調皮的哥哥也沒有少做翻牆的事。
鄉間人家的家門是從來不興上鎖的,李家的大門也是如此,此時那破舊的木門半掩著,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听得出是什麼人在里面翻曬東西。李小茶站在門口呆呆的半天沒有行動。
宋小神醫知道她是近鄉情怯,輕輕地在後面推了她一下。李小茶這才回過神來,上前推開半掩的木門,門後熟悉的大院子落入眼簾。中間石塊鋪的小路依舊不那麼平整,在左側第三塊磚的位置開始連著碎了幾塊,那是上回李興寶背著妹妹玩耍時踩裂的。
當時兩個孩子怕爹娘發現,還偷偷的到田間找了間紅泥修補。可紅泥和舊磚塊的顏色隔著許多,本來不明顯的裂縫被兩人弄得更加明顯。李父發現後,罰了李興寶在院子里站了二個時辰的馬步。
李小茶沒有被罰,但她也跟著在旁邊陪了大半個時辰。後來李母雲氏見了,說道,「不就是兩塊磚嘛,算了,都回來吧。以後小心些,磚碎了事小,可千萬別磕到了。」
李小茶猶記得那時父親臉上的無奈,以及母親臉上溫和的微笑。此時,李小茶抬頭對著院子叫道,「哥哥,爹,娘,我回來了。」
可她稚女敕的聲音在院子里飄了半天,卻沒有半個人影從房子里出來。李小茶不由地疑惑了。她慢慢向里走了幾步,卻突然看到柴房里一個熟悉的身影頂著烈日走了出來。
「小茶,我這不是眼花吧。」李父擦掉眉眼間的汗滴,又用袖子揉了揉眼楮,「真,真的是我閨女啊,你怎麼回來了。」
李父高興地正要奔過來,走到一半才發現李小茶身後還跟著一位衣著華麗的少年公子。他擔心那位公子是李小茶如今的主子,為了避免給女兒惹來麻煩,他小心收斂了自己的喜悅表情,沉穩地與那少年公子見了禮,客氣地請他進屋喝茶。
李父雖是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情緒,可一雙滿含歡喜的眼楮不時望向自己的閨女。女兒離家已經有一段日子了,那小小的個頭沒見長高多少,瘦巴巴的身子骨兒也沒肉上半分。一張小臉到是越來越像泡不開的茶葉,即使是這樣相聚的時候,臉上也是淡淡的,看不出太多情緒。
當著主子的面,李父也不好問女兒現在怎麼樣?過得好不好,只能不時地瞟上幾眼。一雙虎目漸漸也是紅了眼眶。
宋小神醫一個慣于望聞問切的主兒,怎麼能看不出眼前狀況。他知道自己一個外人在這兒,有些妨礙著這對父女相見了。是以,他起身要去院里看看。李小茶「嗯」了一聲,說道,「你去吧,那邊有個葡萄架子,那下面放著張藤椅,你可以過去坐坐。」
宋小神醫听了,不由臉一黑,心想著,小丫頭,你趕人趕得也太明顯些了吧。
李父在一旁詫異看著,待得那少年公子走了,他教訓著說道,「女兒啊,你怎麼這麼和他說話。若是惹惱了他,那怎麼是好。」
李小茶四目望著家里狀況,抽空答道,「沒事的,我和他熟著,他不會為這點小事氣我。爹,我娘呢?」
「這可真不湊巧。」李父一拍大腿,說道,「不知道你會回來,她去你姐姐那邊了。唉,早知道你會回來,就叫你姐姐帶著孩子過來住上兩天了。」
李小茶听著也有些惋惜,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她知道是見不著哥哥的,平日里這時候哥哥都在學堂里,可是沒想到連娘親也不在家里。她娘親原來極少去姐姐那邊的,許是那一場病後,讓母女倆更親近了些。
李父模了模女兒的頭,臉上露出辛酸表情。「女兒啊,都怪為父的沒用,讓你受這樣的罪。」
「我還好啊,爹,你不用替我擔心。我過得好好的,現在連咳都咳得少多了。」
「哦,是你哥上回送的藥有用嘛?」
「不完全是。」李小茶心知不能把那塊血玉的事說出來,想了想也只得拿門外那個小神醫說事。「今天跟我一起來的人是宋小神醫,上回他還給我治病了。」
「什麼?你幾時又病了。怎麼樣,可是那肺病又犯了。」
李小茶見爹爹一臉擔心地模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發病,只是不小心染了風寒,已經好了。爹爹,您不用為我擔心,我過得好好的。他們都很照顧我的。」
兩人正說著,宋小神醫輕輕敲了房門,問道,「我想問一下,院里的那些定風草是自己種的,還是從別人手里收的?」
李父起身回道,「院子里那些嗎?是我到山里人收的,宋公子可是需要,那些給你吧,我可以到山里再收些。」
定風草算得是珍貴的藥材,李父如此大方地要送給宋景天,無非是因為剛听到女兒說,這個小神醫給她冶過病。李父雖沒做過奴僕,可多少也听說過,這些僕人在那些宅子里是沒有地位的,就是生了病也只能自己好,即使有錢也不一定有大夫願意去治。只因女兒一句話,李父對宋小神醫的印象極好。
宋小神醫卻不是為了院里那一點定風草來的,他眼楮動了動,思量了一番,這才走進屋子里。他凝著眉眼,一本正經地說道,「眼前有個買賣,不知道您可有興趣。」
李父想了想,望向女兒。李小茶不知道宋小神醫想做什麼,可是依著幾日相處看來,這個倨傲的小神醫不算是壞人。是以,她向父親點了點頭,讓他先听听看。李父順著她的意思,回道,「公子且說說看。」
宋小神醫走到桌邊空椅上坐下,顯是一副要長談的模樣。
「小爺……」宋小神醫看了李小茶一眼,改口說道,「咳咳,我,我這趟下鄉里,除了要收藥材,還要看看下一季里定風草的收成。定風草比一般藥草珍貴,我們那邊幾個掌櫃的也不一定有眼力收得好。我剛看院里那些成色不錯,是你自己收的?」
李父點頭回道,「嗯,拙荊有頭風的病癥,我平日里見到會收一些回來。原來有個大夫教了我辨認之法,這麼多年下來還算會認。」
「很好」宋小神醫一敲扇柄說道,「不知你可有興趣幫我們收定風草,訂錢我會先給你,你幫我選些成色好的,盡量的收,收上來後你提一成。不知道你覺得怎麼樣。」
李父哪听過這等好事,上回他被那個錢財主騙去種棉花,錢財主也是說提供訂錢,讓李父請了農人種出來後,按高價收。可那一天雨水多,棉花都在地里泡爛了。李父反倒是虧了一大筆錢。是以這次遇上這等看起來很好的事。他反而更猶豫。
宋小神醫卻是以為他嫌利薄,又說道,「你若選的成色與你外面那些定風草一般,讓你提三成利錢也可以。」
李父想了想,看了一眼女兒。李小茶知道他心中所想,替他說道,「我爹爹只管收嗎?若是數量少了,又或是收成不好,可是要賠錢的?」
「當然不用,不過要盡量收些成色好的。」宋小神醫想了想,又說道,「其實我們還需要收些別的藥材,如果你爹知道辨認的話,到是可以抵了之前那買手的缺。」
李小茶看了爹爹一眼,淡淡問道,「爹,我記得你識得藥材的吧。」
李父謙虛說道,「一般的草藥到還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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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個s,定風草就是天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