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飄飄白雪,冰洛心情忽然好了許多,搬起琴,轉眼間,便到了屋外,亭子內,將琴橫放在石桌上。
夾著漫天白雪,樂聲緩緩飄出,似高山巍巍,似細水長流,一曲高山流水。
漸漸地,心情被曲聲感染,心中清新了許多。
一曲終,鼓掌聲響起,她向後看去,那人掛著無害的笑容,站在雪中,融為一體,拱手作揖,「參見王嫂。」
男子笑得十分溫逸,猶若,之前的尹落宸,冰洛略微有點慌神,瞬間後,「王弟是哪位?」
「平寧王。王嫂琴藝很好?」他笑了笑,一點都不像外界傳聞那樣。
只是,為何王兄要如何對待她?
「獻丑。」她微微頷首。
瞥見她前方的琴,他笑容停了片刻,「王嫂可知道這把琴不能動?」
「我知道,王心上人的。」
「王嫂勇氣可嘉。」他道,再次展開笑顏。
「誰允許你進鸞鳳宮的?」背後陰沉的聲音。
平寧王始終帶著微笑,回頭,「被樂聲所吸引,得罪了,王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尹落宸朝她面前看去,一時間大怒,未作任何語言,一巴掌將冰洛扇倒在地,瘋也似地抱起琴,「誰允許你動它的?」
平寧王始終帶著微笑看著眼前一幕,並未相救,王嫂,你勇氣可嘉,卻不該冒犯王兄。
「臣妾听聞若冰郡主乃愛琴之人,其琴絕對非同尋常,按捺不住去試它。」冰洛絲毫不顧臉上的疼痛,面無表情地站起來。
平寧王只在心中詫異,這是傻還是勇氣十足?說是不知這琴的主人,不知者無罪,雖說前幾個無意動琴的人無法逃月兌,然而王兄念在夫妻之情或許會放了她,她卻說她已知情?
尹落宸眼里風暴更甚,單手夾住她的下巴,狠狠地摔到地上,「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血液,從頭上流淌而下,染紅半邊臉,從白女敕的臉上順著下巴,滴落在地板上。
平寧王終是看不下去了,出口道,「王兄,似乎過分了點。」
「呵,這倒稀奇,你除了若雪還會關心其他女子?」
平寧王只是微微抿唇,再未吭聲。
「王弟,你待夠了沒?本王的家務事你要參觀嗎?」
他只得拱手,「王弟告辭,王嫂多加保重。」
待平寧王走後,尹落宸冷笑著蹲下來,和冰洛直視,「想走?你以為本王會隨你的意?游戲由本王喊開始,就應該由本王喊結束!」
冰洛受不了了,氣勢洶洶地站起來,「臣妾是罪該萬死的人,佔據王後的位置,為何不讓臣妾一走了之?」
「是,佔據冰兒的位置,你確實罪該萬死,但是,在找到冰兒之前,你就是本王的玩具,有玩具送上門來,本王玩玩有何不可?而且,你記住,這王後之位只保留在冰兒回歸之前。」丟下這句話,他冷冷一笑,抱著琴一走了之。
冰洛微微咬咬下唇,手上的指甲深陷肉中。
他知道她用計,卻讓她以為他成功上當,實則一箭雙雕,既發泄他心中的怨,又讓平寧王看到她這王後不受寵這一事實。
尹落宸!你果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