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用了六天的時間制造出了亞當和夏娃,可在第七天卻意想天開地捏了個全智敏出來。也許太過于寵愛這個周日的女孩兒了,並不忍心讓她在人世間受什麼苦、吃多少罪。但上帝在繁忙的時候又見不得智敏如此輕松、自在的生活,于是和僅距離自己只有幾個光年遠的時間老頭打了個招呼。因此智敏對從身邊溜走的時間大為不滿,剛回首爾沒呆多少幾天就讓秀仁和藝珍拉著去買了飛往LA的機票。再看看登機時間,Oh!MyGod!今天晚上11點的韓亞航空527航班。剛想對秀仁嘮叨幾句時,突然想到這不是飛往香港,而是飛到15個多小時以外的美洲大陸去,這才閉上了嘴一臉苦相的討藝珍的安慰。「小敏,別這樣了。又不是不回首爾了,放暑假的時候我們不是又可以在一起了嗎?乖,藝珍疼你!秀仁想疼愛你,還有點不好意思呢!」藝珍摟著智敏在耳邊說了幾句話,隨即兩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盯著車秀仁想笑話下她。三人行的游戲想玩的話,永遠不會停歇下來。想停在何處時,就要看身在其中的人有沒有其他念頭了,當然這個念頭只是全身心得替智敏著想。所以在匆匆吃過晚飯之後,智敏就把秀仁和藝珍送到了國立首爾大學的女子宿舍。那麼自己呢,只好用11路單人公交車往校門口走去。
崔永淑的嗦變成了愛心勃發的表現、智恩的小公主臉色變成了青隻果般得想咬上一口。巨型行李箱放進了現代車的後備箱,智敏挎著棒球包坐進了老媽的車里,剛想帶上車門時智恩卻鑽了進來。可惜所有人的眼楮都讓智敏給蒙騙了過去,此時的她心急得想馬上見到Linda了。盡管離UCLA開學還有七天的時間,智敏的理由就是回LA華人區蒙市去看看二舅他老人家。理由充分、確鑿得讓崔永淑直夸大女兒有自己當年的樣子,連小女兒智恩跟著往機場跑的行為也沒說什麼。首爾金浦機場離逸院洞的家還是有四十分鐘的路程的,當崔永淑的現代車往西北方向駛去時已是晚上九點過了。「老媽、妹妹,你們倆快回家吧。我沒事的,現在已經在檢票了。回去晚了,我怕你們路上不安全!」當智敏站在排隊檢驗護照和機票的人流後面時,趕緊催促著崔永淑和智恩回家。「臭丫頭!老媽我關心你,想再多看你兩眼,你還這麼不耐煩。東西都帶好了吧,護照、簽證、機票還有錢包,我看你掉了哪兒樣都別想走!」崔永淑當媽的關心遠勝于別人的訴說,細心得又拉了拉智敏身上的衣服,伸手把智敏頭上的軟線帽給戴正。「老姐,到了LA記得要給誰打電話嗎?你要是少打了老媽和我的電話,你就等著我收拾你吧!」智恩臉色雖然好看得很,可這張小嘴依然對智敏不依不舍得‘窮追猛打’一氣。智敏不想和妹妹較真兒,只是摟過她來親了口在額頭上。
行李箱也辦好托運手續了,只是隨身挎著的包放在了頭頂的行李艙里。望著小小的航空玻璃外燈火通明的候機大樓,智敏只想在狹小的機艙過道上跑上那麼兩圈,怎麼去香港時沒這種感覺呢。身邊嘈雜不安的說話聲和翻騰物品的聲音真夠亂的,到底韓國空姐優美的嗓音還是挺有作用的,很快登機的人們便安頓了下來。坐是坐下來了,可接下來的十五六個小時怎麼打發,智敏只能把隨身帶著的MP5掏了出來。搖頭晃腦得听著重金屬音樂,嘴里還不停地哼唱著美國歌曲。想找人說說話,可沒有認識的人,這也不是樸英姬所在美國聯合航空。智敏打算在飛機上就把時差給倒過來,因此震耳欲聾的搖滾樂就成了最好的時差工具。此時還在好萊塢大街上開著福特巡邏車的Linda,接到智敏打給她的電話時高興得想蹦起來。還有十幾個小時自己的小天使就要回到LA了,Linda怎能不興高采烈。在回到警局之後就用警長辦公桌上的警用電話掛到了LA國際機場問詢處,她打算給智敏一個天大的驚喜。換個休息日還是調個早班現在是Linda頗為關心的事情,為此專門在警局等著警長胖大媽Bertie回來。結果讓Linda稍感失落的就是換休不可能,唯一的方法只能是拉拉同事關系了。要不要給老媽Laurel掛個電話,Linda還沒來得及拿出電話來,就听到左肩處的對講機響了起來。該死的,又有什麼人在大街上開始示威游行了,Linda只能轉身往巡邏車跑去。
站在人群外圍,快維持了一個晚上的秩序。Linda開始有些心急起來,‘別急,還有幾個小時甜心才到機場。先把眼下的治安工作做完再說。’Linda不停地對自己說著,旁邊的Marvin靠在巡邏車上抱著胸開著玩笑,「Linda,你的女朋友要回來了?要不要我替你去機場接呀?」Linda沒好氣得瞪了他一眼,只是很平靜地說道,「怎麼?是不是這幾天不想去騎馬了?還是Tina把你給甩了呀?」Marvin無所謂的表情,好像讓Linda說中了某些事情。兩個人站在警車旁邊,右手時不時地放在九毫米半自動手槍上面。示威游行這種街面狀況雖說兩人自上班以來經常遇上,但還是會發生讓人意想不到的事。剛想放松下緊繃的神經時,Linda就听見人群里響了兩下點三八口徑手槍的聲音。沒說的,兩人還有附近的警員全部都沖了上去。Linda還在街頭拼命制服持械罪犯時,智敏所坐的航班已經飛到了太平洋的上空。別人都在精神抖擻得談論著LA的景點和電影加工廠好萊塢時,智敏卻縮在座椅上呼呼大睡著。從晚上11點登機到早上八點過,智敏努力得告訴自己,音樂可以不讓自己睡覺。快到機上的午餐時間時,才勉強著讓自己睜開了雙眼。快了,吃過午餐還有兩個多小時飛機就要落地了。越來越接近LA時,氣溫就越來越高。智敏快熱得不行了,連忙起身取出棒球包好去洗手間換衣服。
這趟航班看上去有些是沒去過LA的人,也不知道身上的冬季服飾會讓他們有扔掉的想法。所以當智敏臉上化著春季的妝扮,穿著美國街頭服飾回到座位上時都很好奇。好奇當然也只會在很少的人眼里出現,特別是鄰座的兩個韓國人听智敏如此一說後,大為後悔沒有把秋季衣服帶在隨身包內。Linda也終于忙完了手上的事情,提前十分鐘就把警車開到了候機大樓外的機動車道上。手上端著杯咖啡,靠在警車車門邊望著眼前穿梭不停的人流。Linda這副形象很像機場的巡邏警察,又是警車又是制服加手槍警棍之類的,戴著副酷酷的墨鏡。而福特車尾處噴著的911數字和一串英語,更讓從候機大樓內出來的亞洲游客和商人們在看稀奇。眼前可是活生生的美國制服巡警,而Linda右側腰間槍套內的九毫米手槍的槍柄更讓這些人想去模一模。可讓他們不理解的是為什麼Linda會身穿一件厚厚的背心,哪怕背心後面明顯得寫著英語‘警察’的字樣。不是Linda想穿這件防彈背心,而是才執行完巡邏任務沒來得及月兌而已。當看到智敏拉著巨大的行李箱從玻璃門里走出來時,陽光下的Linda露出了比太陽還要燦爛的笑容。沒摘掉墨鏡、也沒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而是笑眯眯得瞅著智敏快要蹦到自己身上來了。「小女孩兒,你就不怕警察告你妨礙公務嗎?」Linda的話還是帶著美式幽默,盡管智敏抱著她想大肆親吻一番。
扔掉了手中的咖啡杯,替智敏把行李箱塞進福特車的後備箱里。兩人激動得趕忙鑽進了警車,「親愛的,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時候到機場啊?還是說你在航空公司有線人?」智敏新鮮得到處看著時,說起了剛才一直想說的話。「真是我的小甜心,難道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嗎?哪怕你躲在哪個地下車庫里,我都能照樣把你找出來。怎麼樣?是先回我那兒,還是去蒙市啊?」Linda心情格外的好,說話的腔調也是少有的親熱。「親愛的,我太想念你了!還是先回你的公寓吧,我打算現在開始就搬到你那兒去,除非你還有別的房客!嘿嘿!」智敏同樣用美式幽默的口吻對Linda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來。Linda也是這樣打算的,但她還是有點擔心會影響智敏的親友關系,「那你的叔叔呢?你不打算回去看他了嗎?」智敏在飛機上計劃的是先住到Linda的公寓去,至于看望二舅和二師姐筱原莉香就只能等到每個周末了。駛上LA國際機場的高速公路後,離好萊塢的距離也就越來越近了,Linda的公寓就在好萊塢露天劇場附近。露天劇場這一帶公寓的租金頗高,但Linda的母親並不太在意。而是從智敏借給她們的錢里,拿了三萬美元出來給Linda,至此Linda就不用再為房租而拼命得去掙加班費了。盡管Linda的賬上多了三萬美元,但還不足以值得FBI或者是內務處去調查一番。這筆錢出自哪兒還是借款人是誰,Linda和母親都說出具體的東西來。就算把智敏請到FBI去喝咖啡,她也不會讓Linda受到FBI或是內務處的懷疑。
關于Linda父母親的事,快到公寓樓下時Linda已經和智敏說得差不多了。就在智敏回韓國後不久,Laurel和丈夫Bowman就舉家搬到了LA的聖莫尼卡地區。Bowman夫婦倆住的地區倒是離UCLA和Linda的公寓挺近的,但離智敏的二舅家所在地蒙市就有點距離了。不過,沿著聖莫尼卡高速公路走,用不了半個小時就能抵達蒙市。至于為何要選聖莫尼卡,用Linda的話來說就是靠近好萊塢地區,能讓Fiona和Annie接受更好的文化燻陶。但更讓智敏驚奇的是Laurel還真的開了個媽媽餅屋,在離住家僅有幾條街之隔小型商業化地區。餅屋所花銷的費用居然沒超過四萬美元,那麼智敏所借給Laurel的錢里就還有三萬元左右,自然Laurel會把這個錢用在兩個小女兒身上了。但後期的費用就要看餅屋能夠帶來多少利潤,是否能夠維持Bowman夫婦倆在LA的生活費用。對此智敏心里又有了點想法,出國前老爸給了自己將近二十萬美元的生活費,就算住在Linda家里兩個人每天的開銷也不會太大。因此智敏打算再借給Laurel十萬美元,就當是兩個小女孩兒的生活和教育費用。關鍵是Linda還願不願意接受這筆錢,無緣無故得讓智敏這麼幫她,智敏擔心會破壞掉兩人的感情。到了美國就得入鄉隨俗,在思想上也得接受美國人的思維模式。這個話智敏在Linda幫忙把行李箱提上樓時,她也沒想好要怎麼說才行。這件事可以等到開學以後再說,而且Laurel的餅屋據說目前有不少的鄰居們去光顧。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洗澡換衣服然後等Linda下班,直接驅車去她的父母家吃晚餐。Linda熱情得摟住智敏吻了起來,緊緊地相擁著兩人倒在了床上。可Linda卻想起自己還沒下班,于是二十分鐘的親熱在Linda的不好意思中劃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