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三輛灰狗大巴一溜煙地開進東校門,在北大體育館門前剎住了車。輕微的搖晃感,搖醒了在後面假寐的田浩,喃喃自語著,「到了?噢,還真是到了!都快餓死了,沒吃早飯啊!」順著前面的人流,從三號車下來伸了個足足夠勁的懶腰,「真舒服!咦?怎麼會有那麼多同學跑到這兒來?一群美國學生有啥好看的?」在機場上車時干的好事,居然給忘了個一干二淨。
到了北大的地盤,幾乎沒啥可讓田浩做的,萬事有校領導在嘛!所以田浩便打算獨自出校門,去買些東西吃。剛走兩步時,王雪叫住了他,「田浩,田浩。你去哪兒呀?」
「你怎麼也來了?哦,我沒吃早飯,想去買幾個包子吃!」田浩回頭說道。
王雪遞給他一包餅干,說道,「還買什麼呀?哪,快吃吧!喂,我問你,早上你發的那個短信是怎麼回事?」
「喲,生活部長的事都讓你干了呀?!這味道還行!你說什麼?什麼短信?」田浩嚼著餅干時,打趣王雪道。
「虧你還是聯絡官呢!這點事都能讓你給忘了,你給我們群發的短信,說是野蠻女友來了!」
田浩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剛才在車上睡得暈頭轉向的。哪,你看見沒?就是那幾個女生!」順著手勢望去,王雪眼尖地發現了幾個,頭發還有顏容都顯得那麼標新立異的女生。
「歡迎!歡迎!歡迎來自美國加州的朋友們!」北大副校長曾彥之高興地握住了UCLA副校長的大手。
「曾先生,你真是太客氣了!那麼,有空請我去你的書房喝上一杯龍井嗎?」UCLA副校長的中文還算合格,同樣高興地咧著嘴,想討杯茶來嘗嘗。
「沒問題!想喝多少,都管夠!這樣吧,我看大家都有些累了,不如先安排他們住下來。可好?」
在住宿的問題上,曾彥之打算讓美國代表團住研博樓。一來由于真正住在研博樓的的研究生和博士生較少,這樣可以盡可能地把閑置的資源進行二次利用,二來也可以讓美國同仁充分感受到北大的學術氣氛。幾分寒暄下來,雙方校領導達成意向的一致性,UCLA副校長更是說道,「這樣安排非常好!曾先生,你知道嗎?UCLA的住宿資格,可算得上加州最苛刻的大學了。通常情況下,大一新生是不太可能住進學校的!」很適時的聊天話題,讓不少有興趣的北大老師,都想往副校長身邊湊。
智敏幾人已經取出了各自的行李箱,堆在身旁等候副校長的指令。無聊之際,每個人都是興趣昂然地四處觀看著。對她們而言,這里的一草一木哪怕是一幢樓都讓她們新鮮不已。她們在看這里的人、這里的景。可也有人不停地駐足觀看,來自美國的她們。
「哎,你看那個是野蠻女友嗎?我看著太像了,不可能真的是那位明星吧?」
「嗯,確實非常像!還真讓田浩那小子先飽了眼福!不過,你再仔細看看呢?」
「哎,你們傻呀!這位不是韓國那位,只不過長得非常像而已!真不知道田浩那眼楮怎麼看的,這都能認錯?」
「可惜!如果真的是野蠻女友到北大來訪問,那該有多好啊!」
還是有人在替田浩說好話,大聲說道,「這也不能怪田浩那小子!換成我去接洽‘美國顧問團’,說不定也有可能會認錯人。這年頭,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你們說是吧?!」
幾番話博得了不少在場學生的同意,又有人說道,「就算不是韓國那位,可這位長得也不差呀!我看哪,要是把咱的第一校花和她擱一塊,校花的位置說不定得馬上易主!你們說呢?!」此番議論再次得到眾男學生們的首肯,而在場的女學生們發言了,「瞧你們那點出息!人家大老遠地從美國跑到北大來,哦,就為了讓你們選美哪!」
一個女學生笑道,「我看哪!這是吃不著葡萄,嫌葡萄是酸的!明明得不到吧,還好意思跟這兒品頭論足的!別理這幫沒事干的家伙,我們走!」
「去哪兒呀?就這麼走啦?」另一個女生發言道。
「幫幫忙唄!怎麼說都是女生嘛!沒看她們行李箱那麼大、那麼奇形怪狀的嗎?咱得讓她們知道,北大的女生也不是吃素的!」女學生嘴里的奇形怪狀大概指的是,Anja、智敏和其他喜歡玩音樂的同學的樂器盒。
前面的UCLA副校長傳下話來,說是跟著各自的教授,去集體住宿的地方。等一切安頓好了,商量著在哪兒用午餐。這回智敏依舊充當著方慧怡的「苦力」,右手提著自己的兩個大型行李箱,左手還得提著方慧怡的箱子。她的吉他盒還在地上戳著,方慧怡露出甜甜的笑來說道,「親愛的,就知道你最愛我了!這個嘛,讓我來背吧!」從地上拿起吉他盒時,看見幾個中國的女學生走過來。
「你們好!歡迎來北大參觀、學習!請問,需要幫忙嗎?」一個女學生用較流利的英語說道。
「很高興認識你們!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幫我提個箱子嗎?」智敏禮貌得用英語回答道。不是她提不動行李箱,只是覺得不好回絕掉北大女生們的熱情。當然,這是美國以及LA以外的地方,做出的另一種表現。方慧怡正好看見一個女學生的目光,集中在吉他盒上。看這意思,是想替她拿吉他盒。
果然,女學生說道,「要不,我替你拿這個吧!再讓其他人幫你提行李箱,你看好嗎?」
方慧怡又把目光轉向到智敏臉上,籍此想得到她的答復。可是,卻讓她看到了一絲不高興的表情,連忙對北大女生道,「不好意思!這個還是讓我來拿吧!你去幫她提行李箱就是了!」她很清楚智敏為什麼會不高興,因為這個吉他除了她、智敏本人和Linda以外,根本沒怎麼讓其他人踫過。
女學生不明白其中的含義,還是笑道,「沒關系!我們快走吧!對了,你們是美國哪個州來的呀?」
「哎喲!我說你慢點兒!我這兒提著這個箱子也忒費勁了!」女學生的同學在後面吼道。
「瞧你這笨手笨腳的樣兒!讓我來提吧!」女學生嘮叨著接過行李箱,剛提上手就覺得死沉死沉的。有些後悔來幫個忙,怎麼也沒想到,箱子為什麼會這麼重。可已經做了,這話能好意思去問美國的友人嗎?
智敏不慌不忙得跟著大部隊往前走,對方慧怡說道,「要不拿你的行李箱,給她們提吧!然後再把吉他盒給我,你就當個大老板。怎麼樣,夠心疼你的吧?」方慧怡抿嘴笑道,「就你聰明!等會兒我們一起洗澡,然後!」她不好意思再說下去,這讓前面的Emmy像是听到言外之意,轉過頭來對她們倆使勁眨了眨眼,說道,「你們想干什麼,我很清楚!Chris,你們倆的時間夠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