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歌 第十五章 做戲偷情

作者 ︰ 橋羽

第七日夜,長安城內,快馬奔騰。

客棧內。

「離兄,你看這馬之主人為何?」東方朔倚在窗前,問向韓嫣。

「已至亥時,定是秋府一錢未得而請了江湖人來。」韓嫣坐在桌旁飲了一口茶,道︰「江湖規矩五五分成,若能為秋府討回這是二十千錢,可獲十千之多。如此美差,定有不少江湖組織往之。」

「依離兄之見,此間秋府請用了多少個江湖幫派?」東方朔問道。

「一個足矣。」韓嫣道。

「一個?」東方朔久蕩在外,對長安的圈子知之甚少。

「安陵北風堂,長安城最大的秘密組織,手及各處,下到賭坊、春樓、商號,上至朝廷要員,都有他們的人。听聞北風堂主深不可測,文武雙絕,智高八斗,計可瞞天,但暗居秘處,從未得見其真人。」韓嫣道。

「長安城水深不可測,果處處暗藏高人。」東方朔嘆道。

「起初我便想,何以讓秋府如此放心只得契約不見千錢而未急,如今看來,背後有北風堂支撐,定是無須擔心了。」韓嫣閃過一絲笑。

「看來我們只需靜候他們到來了。」東方朔與韓嫣相視一笑,「離兄,听你所說北風堂主如此高深,朔著實想見上一面。」

「東方兄有何打算?」韓嫣好奇的問道。

「既北風堂主暗居身處而不見真人,我們何不來個躲藏游戲?待對方先浮于明處,自知矣。」東方朔笑道。

「躲藏游戲?東方兄莫不是想隨我隱于宮廷之內吧。」韓嫣調侃。

「民間事自當民間了。我等只需易容喬裝藏于市井,待他們尋人未果,無從而終,定會有堂主出山。」東方朔得意道。

「既東方兄精通易容之術---」韓嫣顧慮到自己的女兒身,若被東方朔易容打扮,定是會被識破,該如何是好。

東方朔見韓嫣低頭沉思愁眉微蹙,忽而朗朗笑道︰「離兄,我看你伴女兒身定是位絕色佳人。」

「東方兄,切莫開長離玩笑。」韓嫣尷尬道。

東方朔看韓嫣微微憋紅的臉色,笑意更深,「離兄莫急,只是喬裝而已,無須多慮。我去尋套女子衣服,半個時辰之後,我等以夫妻扮相迎北風堂到來。」說罷,東方朔起身出門。

半個時辰過後。客棧內。

「他們來了。」韓嫣听聞窗外馬聲忽至而停,對東方朔道,他已換了另一張男子的臉,不由驚嘆他易容之高明,若非知其本身,恐自己如此近距離看都不識真面。

「既來則來之,且讓他們看看我這傾國傾城的美貌娘子。」東方朔目光定在韓嫣身上未曾轉移,果是個絕色佳人,平日的男兒裝真是可惜了這張臉。

「東方兄」韓嫣低怒道,臉色有些羞紅,卻恰到好處的為朱妝添艷。

「齊兒,我現在是你的姜哥哥,可莫記錯了。」東方朔一臉壞笑道,「借涂叔叔和道長的名字用一下,他們不會怪罪的。登住客棧的時候,我已將名字換掉。」

韓嫣瞪了東方朔一眼,「東方兄竟早有此打算,一直未曾多語。」

「噓,他們上來了。」說罷,東方朔將韓嫣順勢抱起,兩人躺在床上藏在被中。

只听外面的店小二對來人道︰「前幾日確有兩個少年模樣的人來住,就是這個房間,但並不是您說的兩個名字。」

「我們進去看看。」來人打發走店小二,推門而入。

「東方兄,你干什麼」在來人進屋之刻,東方朔在被中翻身而在韓嫣身上,不停亂動,將兩人的衣衫解開。

「記住,我現在是你的姜哥哥。隨便叫兩聲。」東方朔對韓嫣輕聲耳語。

韓嫣只感東方朔不停亂動,弄得被中著實憋悶,臉微微發燙,听到東方朔的話,不由申吟了兩聲。

來人一共六個,為首的一身黑袍,黑紗遮面,只露出兩道鋒銳的目光盯著床上之人。

「門主。」屬下听到床上的申吟聲,向黑袍男子請示道。

「去看看。」一個屬下接到命令上前將被子一掀而起。

「你們是什麼人?要干什麼?」東方朔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起身問道,衣冠不整。

韓嫣急忙蜷坐在床上,只見自己香肩外露,瞬時臉色逼紅,連忙將剛才被東方朔解開的衣衫整理好。

「怎麼會是一男一女?」來人見兩人如此模樣,有些驚道。

「門主,莫不是情報有誤?」屬下問道。

「你們到底何人?為何女子要扮男裝投宿?」黑袍男子厲聲道。

「各位大人,我本小戶人家,家父為了攀附貴門,令我娶回悍妻,日日煎熬。齊兒與我本是青梅竹馬,卻生生被拆散,難受相思之苦,無奈才出此下策。因擔心悍妻尋上門來,才使齊兒女扮男裝掩人耳目,若各位大人是悍妻所尋而來,望高抬貴手,我願給出更高的價錢,只願與齊兒共度良宵啊。」東方朔跪地哭訴道,做戲逼真到讓韓嫣心中一嘆。

「我北風堂豈會受理此等**小事---」一個屬下一臉不屑道,卻被黑袍男子一道目光打斷。

「各位大人高抬貴手,不要為難我姜哥哥,都是齊兒的錯,是齊兒不好------」韓嫣見狀趕緊配合東方朔道,嬌聲而泣,淚落珠簾,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疼。

東方朔心底一笑,連忙回身抱住韓嫣,繼而哭道︰「齊兒,都是我的錯,我沒用,不能護你周全,都是我的錯---」東方朔邊說邊狠狠扇了自己幾個耳光。

韓嫣急忙出手護住他的臉,輕撫微微現出的紅印,哭道︰「姜哥哥,不要,不要---是齊兒不好,要打要罰都找齊兒吧,是齊兒不好------」已是泣不成聲,東方朔心中暗喜,此等模樣,連自己知道真相的都不忍心疼,更不要說其他旁觀之人。

來人見場面如此,停看兩人哭訴片刻,不再多言,出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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