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歌 第十八章 交鋒雁門

作者 ︰ 橋羽

牢門咯吱一聲,打破了密室的沉靜。

只見黑袍男子緩緩而至,身後跟著兩個隨從,給眾人發送伙食。

韓嫣所處牢房在里處,待一隨從緩緩而至之間,她忽而一震,抬頭而視,只見僕人恭敬的低聲道︰「公子,請用。」韓嫣目光緊緊相隨于他,舉手投足的氣質,一種深深的熟悉感。

「且慢。」隨從正欲轉身離去,被韓嫣叫住,「勞煩告知堂主,長離有事相商。」

隨從回頭看了一眼韓嫣,迎上她臉上深深的笑意,輕輕點頭離去。

東方朔將眼前之景盡收眼底,不由嘴上一笑。

不多時,與韓嫣送飯的隨從再度前來,「公子,堂主有請。」

眾人紛紛望向韓嫣,韓嫣不再多語,隨他而去。

「不用將我雙眼蒙上?」走出密室,韓嫣問向隨從。

「堂主說以公子之能,自是不必了。」隨從恭敬道。

韓嫣不再多語,心底暗笑,北風堂主善假面而難掩心,談吐氣質和真隨從相比,自是輕易暴露了本真。

「公子,請進便是。」隨從將韓嫣引至一間房外,自行退去。

韓嫣遲疑片刻,正欲推門,門卻自開,一個清脆的女聲道︰「公子既是來了,為何立門不入?」

韓嫣緩步而入,竟是女子閨房。一少女美中透秀,笑迎而上,「長離公子,久違了。」

清脆的女子聲音再度響起,讓韓嫣心里浮起一絲熟悉,細細回想,難道---

「長離公子,我等已是恭候多時。」內閣一男聲而出,飄然而非薄,沉穩而非重,引得韓嫣一笑。

「北風堂主,何不出來一見?」韓嫣對內閣道。

話音未落,只見一男子,身著藍衣,散發至肩,一縷發絲斜過額頭,露出一道銀帶束在額上,中心透明綠翠,頗顯氣質。男子微微一笑,迎上韓嫣的目光,讓她瞬時心底一震,笑而似泉,凜而如刀,靜可止風,動則化影,好不高深

「在下雁門。長離公子,欲商何事?」男子笑道。

「既秋府莊家在此,長離便就直言。」韓嫣目光轉向女子身上。

「公子怎知?」女子莞爾一笑,更顯嬌美。

「那日姑娘清脆之音,久繞于心,今日再會,長離自是明了。」韓嫣微微一笑。

「小女子秋萇,幸會公子。」女子頷首一禮。

「秋姑娘才智過人,更有高人相助,長離自愧不如。」韓嫣還一禮道。

「公子明心慧智,精明過人,不知何方之人?」女子笑問道。

「長離前來正為此事。」韓嫣道,「我本韓嫣,祖父韓當,自幼被家父送于今太子以伴讀,後游于市井結識東方兄,無意卷入了秋姑娘的酒試之計。既秋姑娘以假身而金蟬月兌殼,今契約之上長離之名自也無從作數。」

「公子果是朝廷中人。」女子眼底閃過一道光。

「既然如此,韓公子契約之事你來辦吧。」北風堂主對秋萇道。

「公子之名不為真,契約自當不作數。韓公子,此事與你無關了。」秋萇對韓嫣微微一笑。

韓嫣頷首一笑,正欲開口,忽聞房外僕人來喚,「小姐,老爺有事相商。」

「這就來。」秋萇對門外應了聲,對韓嫣道︰「韓公子與雁門哥慢談,小女子先行離去。」說罷,對北風堂主相視一笑,轉身出門。

屋內,兩人互相靜視良久,皆未作語。

「雁堂主自是早知韓嫣真身了。」韓嫣忽而一笑,大破了寧靜。

「韓公子又何嘗不是慧眼識人?想我兩次喬裝易貌,盡數未逃公子眼底。」雁門笑迎道。

「雁堂主功底氣質由內而生,自是難被凡夫面容掩蓋。」韓嫣頓了頓,「韓嫣之貌自是也難逃堂主之眼。」想東方朔精通醫理易容之人,一眼既將自己女兒身看穿,更莫說功力高深且善易容的雁門了。

「雁門只是好奇,為何公子要以男貌久入宮廷?」北風堂主饒有興趣的看著韓嫣,「莫不是也為了功名利祿?」

「想韓嫣一身抱負,從小苦學,自是為了躋身朝堂而或一襲之地。」韓嫣笑答。

「一身抱負?」雁門嘴笑上揚掛起一抹邪笑,「不知韓公子所謂抱負之為何?」

「我大漢自文景二帝,輕徭薄賦,休養生息,以德化民,天下富足,百姓安樂。迎此治之盛世,我等身為大漢子民,自當有志報效國家以求功名。」韓嫣朗朗道。

「既是如此,雁門不再多言。」北風堂主笑後的刀鋒讓韓嫣心底一顫。

「不知秋姑娘?」韓嫣試探的問道。

「我與秋萇雖自幼相交,但這件事上卻只是合作關系,其他無關之事雁門不會多言,韓公子大可放心。」男子笑意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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