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孤飛 梨花春事了

作者 ︰ 半夏落葵

清透的陽光灑進紅木雕花的窗欞,駝色的紗帳渡起一層淡金色撫過床帷中沉靜安然中的少女。

木凌汐抖落睫毛上溫軟柔和的陽光慢慢張開眼眸︰「唔……」她申吟一聲想要坐起來,木凌汐輕輕挪動脖頸,四肢百骸酸痛的像是成千百萬只螞蟻啃噬。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走進來綠色衣裳的丫鬟,她雙手捧過銀盆邁開步子走到窗邊,伸出雙手擰干浸過熱水的白棉布,抬頭沖著木凌汐就是一笑︰「姑娘,你醒了?」一邊說著便俯子蹲在床帷邊,扶起木凌汐︰「姑娘可有覺得好些?」

「我…這是怎麼了…」木凌汐眨眨睫毛,眼前也愈清明起來,她轉過頭問身邊的丫鬟︰「這是哪啊?」

「呵呵,姑娘真是貴人多忘事!」丫鬟一邊用溫熱的棉布擦拭木凌汐的雙手一邊笑吟吟答道︰「這兒啊,自然是疏影行宮了…姑娘前個兒天從樹下跌下又被毒蛇咬傷了腳腕,可是嚇壞了我們呢…好歹姑娘吉人天相總算是醒過來了啊!」「什麼?疏影行宮?我現在在行宮里?」木凌汐听了這番話猛的瞪大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室內華麗而莊重的擺式。「對啊,姑娘你怎麼了?」丫鬟繼續低著頭,細細的拭過木凌汐的雙手,小心翼翼的像是對待一對明貴的白玉珍品花瓶,她未停下手中的動作卻是滿口無奈︰「恕奴婢多嘴,姑娘啊雖說是這聖上欽派來疏影看待奴婢們的……但總歸是有六祿公公在上頭還是要慎心些好呢,我們都喜歡著姑娘呢?總歸是不願姑娘這般,哪天遇見個不知所以的小人啊得了姑娘的狀,跑去上面諂媚一番可是不好的!」

木凌汐呆滯的像個陶瓷女圭女圭頭腦里一片模糊和混亂,耳朵邊是綠裳丫鬟的喋喋不休。

當一股子濃烈的中藥味道沖進木凌汐的口鼻,她才驚覺般清醒,黑色的眸子里閃閃亮光轉過眼眸問身邊的丫鬟︰「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丫鬟眨眨眼楮看著木凌汐滿是嚴肅的臉,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倒不像姑娘了,姑娘莫非摔的失了憶?那可是便宜了那些個整介個作怪姑娘的丫頭們嘍!」

「住口!」

木凌汐只覺得心口堵著一團怏,她瞥眼窗外掛滿枝頭水靈靈而女敕黃的梨子,確信是西鑰在讖州的行宮。

轉過頭看著眼前因為喝厲而顯得不知所措的丫鬟,木凌汐眯細了眉眼輕啟略白的雙唇問道︰「你說,我是什麼人?」「姑娘是聖上欽派疏影行宮主事的女官啊!」丫鬟偷偷抬眼看了木凌汐一眼喏喏開口答道。

「我是說,我叫什麼!」木凌汐重復。

「姑娘?」丫鬟終于抬起來下巴滿是不解的看著眼前的人回答道︰「姑娘真的都不記得了……姑娘叫青籬啊!」

青籬,木凌汐默念一聲,擺擺右手止住湊到唇邊的藥汁嘆道︰「我是當今沅明皇後,木氏凌汐……」

說完,她側頭靠在身邊的軟墊上,耳邊聞聲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丫鬟怔愣片刻驚訝著開口卻也是壓低了聲音說道︰「姑娘這話可是犯了大忌要砍頭的!當今皇後娘娘好好的待在雒浥皇城,怎麼會如姑娘這般淪落?」

她佇立在床帷邊捧著褐色的藥汁並未離去,許久也只是輕輕的喚著︰「姑娘,還是喝了藥才歇息罷!」

木凌汐顫顫睫毛上細微的濕潤,眼眸里就忽然涌進來宛如夜幕星辰般璀璨的明亮。她浮動嘴角看了看丫鬟手中的汁液笑道︰「藥呢,本姑娘不喝!去點一些龍涎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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