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這章99寫得好痛快,洋洋灑灑就是三千多字,哈哈,被帶入劇情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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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了平年城的仙劫後,紅彌無心修習仙術,即便是成仙七百年,但,現下僅是中仙之質,就連這魔界的伽羅邪鳥也難以對付。
不過十招,紅彌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伽羅邪鳥將紅色的尖嘴用力刺向紅彌的後心,絲絲縷縷的水紅色光點從紅彌身子內飄出,如同受了極大的吸引一般,那些光點統統在飄忽中匯聚入伽羅鳥的體內。
這是邪鳥在吸食它的美餐——上佳的精魂
仙家的本質愈純,精元就會愈鮮美,這一次,伽羅邪鳥的翅膀不住揮舞著,嘴上更加勤快,似是要將血泊中絕美的仙子給吸干吸淨。
紅彌虛弱地睜著眼楮,面前那身著羽衣的男子,靜默地凝視著這一切,他眼睜睜地看著她被這只邪鳥吸食|精魂,而面上卻掛著淺淺的微笑——這與當年奮不顧死就她與水火的東方穆分明就是兩個人
可偏偏,卻是一模一樣的面孔
紅彌笑著,眼角血淚劃過,兩道眼紅色的印跡在白皙的臉上令人觸目驚心。
死在那張臉的凝視之下,這一生,也就夠了……
漸漸地,紅彌合上雙眼,但嘴角的笑意卻依舊停留,遲遲不肯散去……
「惡人,夠了,回來吧……」
羽衣黑玉冠的男子淡淡然道,眉心微微起了旁人難以覺察的皺褶,看到水紅衣仙子露出那樣的表情之後,他心內突然起了一絲觸動,竟不忍伽羅鳥繼續傷害她。
伽羅鳥得到宿主的命令,掙扎了幾下,不舍地離開紅彌仙子,一撲翅膀,再次飛回思無邪的肩頭。
鳥兒哀鳴幾聲,似乎在對思無邪說,這上好的精魂不能就這麼浪費了。
「罷了,不過一名中仙,試練大會之後,會有更好吃的留給你。」
日光中,男子繼續逗著鳥兒,黑光一閃,與伽羅鳥一同消失了。
……
東廂貴賓房內,秀華真君的背上早已被汗水濡濕一片。只因紅彌傷得太重太重,要讀取她的記憶,施行術法時必須耗費往日的三倍。
要借助溶月來讀取紅彌的記憶,此時此刻,感同身受的是溶月,以至于溶月此刻的神情萬份復雜,痛苦不堪。
秀華真君雙眼猛然一睜開,看到溶月身體不停地抽動,一時間淚水在臉上縱|橫,這一刻的反應比之前的都要激烈
不好
秀華真君心下一緊,嘴上碎碎念訣,用指尖在空中畫了一個金色的圈,于是將自己的一只手伸入金圈中,再使盡全力將手掌一收、握緊拳頭。
這一瞬,纏在溶月與紅彌之間的「傳心繩」細細作響,驀地從中斷裂開來。
「破」秀華真君奮力咬出最後一個字,術法收回。
那傳心繩分開之後,溶月全身無力一般,頭往左側一滑,昏死了過去。
秀華真君抬手,扯了一角衣袖為溶月擦了擦額上的汗水,一聲嘆息從真君口中呼出,異常沉重。
「月兒你重情重義,讀取紅彌的記憶之時定會深陷其中,是為師疏忽了……」
秀華真君心內十分自責。這傳心術最忌閱讀記憶者留戀他人記憶,如此一來,極容易陷在里邊,難以自拔,若是施法者道行不深,恐怕,那讀取記憶的人就要永世沉昏不醒了。
一切好在,他金仙之質,要將溶月從紅彌的記憶中喚回並非難事。
只不過,內力受損也是在所難免的。
這時,外邊傳來悠遠的晨鐘之聲,秀華真君循眸望出鏤空的紙紗窗外,天空微微泛著灰白,想來不久就要轉入黎明了。
今日就是試練大會了。
望著床榻上躺著的溶月,秀華真君一時無言。與東陽上君相約斗法,如今落雲卻不能派出正式的弟子,怕是會在盛典之上惹來微詞。
罷了,這也無妨……
落雲仙境素來與世隔絕,即便是壞了名聲又何妨?
秀華真君下定了決心,待到試練大會一結束,就帶著落雲的仙子們回去,永不踏出落雲仙境一步
……
日輪還是紅銅色的,晨光中,五修仙山上的道場早就听得一陣嘈雜之聲。
「閣下可是天極門的首席浮光道友?」一名粗眉寬額、身形剽悍的男子,對面前的男子躬手做禮,眼中盡是羨慕的光彩。
面前那位男子,藍色的道袍間束著一條精致的藍絲絨腰帶,腰帶之上,懸著一顆晶瑩剔透的藍寶石。
那顆寶石大有名頭,名曰赤菁,赤菁寶石天上地下經此一顆,只有天極門才有。能佩戴這個寶石的人必然是天極宗,可早在五百年前,天極宗便將赤菁相贈于他的首席弟子浮光,此時曾驚動了仙界一時——這便意味著,浮光極可能是天極門下一任宗主。
仙境之內,只要是見了這寶石的主人,極少有不與之攀交道的。
而溶月,卻是個例外。
此刻,浮光無心搭理眼前的仙家,目光有意無意地在人群中找尋,希望能看到他所期待的那抹潔白如月光的身影。
她沒來……
浮光美眸之內黯下幾分光彩。
「在下齊海,乃是青城宮的劍仙,素聞天極門的咒仙仙咒高妙,希望……」那叫齊海的男子滔滔不絕,浮光卻心不在焉,齊海後邊說了什麼道了什麼,浮光好似一個沒听仔細。
「首席師兄」一聲清亮的聲音透過重重人群,傳入浮光的耳內。
一名身著藍袍,面容姣好的女子歡快地扒開人群像浮光跑來,面上掛著清朗的笑,在眾人之中十分惹眼。
她奔跑了過來,將手環上浮光的臂彎。
「原來師兄在這兒呢,黛兒找了好半天呢。昨兒不是說好了,起身之後一道來麼,師兄怎麼丟下黛兒自己先來了呢」
那女子的眸中有絲絲的埋怨之意,若眼前的不是首席師兄,她早就開始發飆了,才不會這般克制地詢問。
浮光自行先來,自然是要躲著她。花黛自小任性,但偏偏看上了的就一股腦地喜歡到底,浮光自是知曉小師妹的心思的,可男女之情,根本由不得他自己,心內沒有這份心意,也強求不得。
可,師傅好似也在有心撮合他們二人,浮光也曾明著暗著拒絕,但小師妹心不死,師傅也不忍傷害,老人家索性就不管這事,任憑發展了。
浮光看著面前的女子,苦笑。她幾乎沒什麼不好,有點小性子卻也算是敢愛敢恨,但真是對她不過兄妹之情,任憑時間如何推移,這感情想必是定格了,不會再變動。
「這位道友可是天極門的花黛少門主?」齊海眼神亮起,花黛姿色過人,還是天極宗唯一的女兒,這樣的身份,可算是仙界的貴女。
花黛先是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子,見他背上配著一只長劍,劍尾垂下幾道明黃色的布穗,臂膀處的衣袖上繡著一個精工的「海」字。
原來是青城宮來的……
花黛得意地仰起頭來,嘴角上揚,「道友好眼力,天極宗正是我的父親。」
「在下齊海,還望今日試練大會得到少門主賜教。」齊海倒是恭謹三分,禮數周到。
「那行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們天極門仙咒厲害,到時候,本小姐可是會手下留情的」
「能受少門主賜教,齊海可謂是三生有幸啊」
……
被那齊海夸贊,花黛方才的不悅仿佛瞬間掃盡,與那齊海你一言我一句地交談起來。就連身旁的浮光離開了,她也絲毫沒有察覺。
……
今日,算是妙青嬤嬤百年以來最忙碌的一日了。
她游走在盛典的會場之上,一手插著滿是肥油的腰部,一手伸出粗大的食指,指著這邊指著那邊,嘴上不住地使喚著這個「玲兒」那個「婉兒」的,一會兒雙目瞪大,見哪個仙童在布置會場時偷了懶,立馬口沫橫飛,嘰里呱啦地責罵個不停。
她覺得,這一輩子說的話,全在今日內道盡了,真是累得慌。
「香雲,怎麼又是你這臭丫頭」妙青嬤嬤大喝起來,雙手插在腰上,憤怒地扭著身子向香雲走去。
仙童香雲端著一盤五修仙山的仙果,本是要送上仙家座上的,可這會兒,她被這盛大的場面所吸引,目光鎖在一名仙子的冰玉雙劍上,怎麼也挪不開。
可不幸的是,這一切全都逃不過妙青嬤嬤的眼皮兒底下。
听得妙青嬤嬤一聲呵斥,香雲結結實實地被嚇了一跳,她身體一顫,手上一哆嗦,那盤仙果「啪」地砸落下地,其中一只仙果滾了幾周,在一只鞋面兒上繡著鳳凰的紅色繡鞋上,停了下來。
妙青嬤嬤正要開口繼續責罵,可見了眼前的來人,她心下一驚,面上露出惶恐不已的表情——
「棲、棲……棲夕凰女……」
這回,身體開始顫抖的,換做了妙青嬤嬤。
今日的棲夕,換去了一身華麗的緞袍,摘下了平時懸戴著的珍稀精貴的頭飾。此時,她腰上繃緊了黑色的束腰帶,凸顯她曼妙的腰身。一身干練的大紅色勁裝,胸口處還繡著一朵貴氣凌人的「凰花」,那花的花瓣類似鳳凰的羽翼,栩栩如生,攀附在棲夕的胸前,彰顯棲夕無人能及的冷傲氣質。
棲夕一眼也沒正看妙青嬤嬤,在她貼身仙侍的領路之下,似乎有一股無形的氣韻縈繞在棲夕的周身,那股氣息逼得周邊的人都不自覺地為她讓出道來。
今日的試練大會也會如此,她棲夕將在所有人艷羨的目光之下,獨佔鰲頭